心痛如潮水般袭来,苍白了一张娇颜。
如果不是帷帽挡着,宋秋凝想宁则和沈颜若会看到她此刻的狼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和宁则没有半点儿关系,但看着这两人,宋秋凝有种自己是小三的错觉。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宋秋凝没有留恋的、任由从前的天真挂在树上。她心里自我安慰道:既然找不到,说不定早就掉下来了也不定!
想着母亲这个时候已经和菩萨神交结束,宋秋凝迈着细碎的脚步赶紧往回赶。恰走到半路的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小沙弥拦住了她的去路,道:“宋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宋夫人正急着找您呢……”
宋秋凝的眼神很好,认出这个小沙弥确实是之前引路的那个,便没有任何怀疑。询问了母亲的消息后,便跟着小沙弥向客堂走去。不得不说,静安寺香火鼎盛。一路上,熙熙攘攘,宋秋凝废了好大功夫才走到徐氏所在的客房。挥别了小沙弥后,宋秋凝瞅着门口空无一人,心中疑窦渐生,但想着今日和母亲本就是临时起意,自己只带了碧珠一人,而母亲也只带了一个陈嬷嬷外加一个车夫。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宋秋凝深吸了一口气,已经预备好迎接徐氏的滔滔怒火,但打开门的时候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空气的香味香得有些过分,走进去的时候宋秋凝的眉头皱了皱。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宋秋凝如此想着……她是有错就改的好孩子,于是便打算退出去再询问刚刚的小沙弥。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转身,“咣……”的一声,门已经从外面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宋秋凝的心思猛地一沉,转身往门口没走几步,便发现眼前虚影漂浮,她几乎站不住脚。趁着最后的几分清醒,她靠着临近的凳子伏在了桌子上。只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说话,便彻底昏迷了过去。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宋秋凝的视线对着屋内的香炉,她怎么就忘了寺院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一切都办妥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一旁的小沙弥得了赏钱后,连忙点了点头,一双酒窝笑意连连,正是之前给宋秋凝引路的那个。
两人交易完成,小沙弥打开房门,越过宋秋凝倒了一杯茶水泼在了香炉上,然后守到了门外。
进屋前,宋秋凝还没来得及取下帷幔,此时男人的手有些急切又有点颤抖地伸向了宋秋凝。
“果真是明艳动人……”那人掀开了帷幔,对着眼前的美色由衷地评价道。这人是金陵有名的纨绔,仗着其姐是先帝的妃子,一向快意惯了,逐渐变得胆大妄为,哪怕如今换了皇帝,依然不改其肆意妄为的性子。而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宁则在金陵的上流圈子毕竟是数得过来的风流人物,同宋家小姐原本就是郎才女貌。而在数年前,他曾见过宋秋凝一面,虽然那时她年岁尚小,但眉目之间足以看到今后的倾城绝色。原以为宋秋凝会成为宁夫人,但前两日忽然传来宁则休妻的事情,他的心思就又活络起来。
只是他已有妻室,宋纲那个老糊涂怎会轻易答应让嫡女做妾,后来偶遇了沈颜若,说让他今日来静安寺,必定能抱得美人归。果真,在他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宋家的马车姗姗来迟。想到那个女人提供的消息并没有错误,陈鸿心想那三千两花得值得。
浪荡公子哪里会顾及旁人的死活,他只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如果宋纲不答应,他就把宋秋凝是残花败柳的消息宣扬出去,毕竟从宁府放出来的风声是新嫁娘被歹人掳走了。放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除非那歹人身体有恙,否则宋秋凝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一想到眼下的美人儿被人侵犯过,陈鸿那朝圣般的心态荡然无存。他粗鲁地把宋秋凝放在榻上,便开始嘶她身上的衣服,待看到她玉璧上的一粒鲜红朱砂痣,陈鸿眼前懵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过这冷静并没有维持几秒,他的眼睛似冒火了一般,心中残存的理智想着大不了娶她做平妻,以后好好待她!
这样想着,他手里的动作越发不客气起来。终于脱掉了外裳,只听见门外吱呀一声,陈鸿恼怒地骂小沙弥连个守门都不会。回头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闪,人便晕倒在地上。
来人看着此时一副旖旎姿态的宋秋凝,面色沉得吓人,整个人像一块寒冰一样,外头的炎炎烈日都丝毫不能把他融化。宇文拓沉吟了片刻,脱掉了锦绣衣袍,盖在宋秋凝的身上。如果不是宝新看着小沙弥支支吾吾的异样,这个自己救下的女子恐怕又得寻死觅活吧!放着自己好好的有为青年不要,去找一个纨绔,这人生的机遇如果她醒来恐怕想死心都有了。
宇文拓轻叹了口气,抱着宋秋凝飞快地闪身,对着门口站着的陈靖虞道:“陈太妃的日子太悠闲了些,你去送她件礼物……别弄死就行!”先皇在的时候,因着陈妃他还会顾忌一二,但是现在……撞到枪口,只能算这陈鸿倒霉。
宇文拓十分清楚陈靖虞此生最恨阉党,其次是纨绔,可金陵最不缺的恰恰都是这些。陈鸿落到小虞的手里,哪怕不死也残!
七夕佳节,静安寺人来人往,宇文拓好不容易避开了众人,才将宋秋凝送到了应智和尚那里。哪知一进门,就又听到了应智的打趣。
宇文拓理也不理,把宋秋凝放在内堂,又吩咐了宝新几句话后,便把门关起来,一脸严肃地坐在应智的对面。
“雍国的奸细找得怎么样了?”这几日,自从得知雍国派了人过来,宇文拓几乎就没合过眼。先帝刚刚驾崩,煜国的朝堂才刚刚稳定下来,他真不希望此刻又横生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