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亲王府的泰安郡主满月宴上,王妃与小郡主又一次遭遇了刺杀。此次刺杀虽未成功,但泰安郡主朱颜却无故陷入了昏睡。信亲王朱坤厚连夜将太医院院使花罡请到王府中,请他为昏睡不醒的小郡主朱颜诊治。院使花罡却未能诊出朱颜病情,只好告知王靖将其幼子花彦招到王府,让他辨识朱颜为何沉睡不醒。而少年花彦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从见到刚刚满一个月的朱颜时缓缓展开。
花彦听得父亲吩咐上前为朱颜诊脉,但一件从未发生过的奇异事情却将在场的所有人惊到,只因当花彦在为朱颜探脉时,一道红色光圈从花彦手中发出,包裹住朱颜的手并慢慢的渗入她的手中。就在大家惊异之时,最关心女儿的王靖却第一时间发现朱颜的手指在缓慢的抓动。
“七七动了,七七!七七!”王靖惊喜的扑上前去看着小小的朱颜。而此时,原本长睡不醒的朱颜却慢慢的张开眼睛“哇”的哭出声来!
“醒了,醒了,我的七七醒了!”王靖欢喜的将朱颜抱起来,王靖第一次觉得连女儿的哭声也是天籁之音。
“王妃请将小郡主放下,让臣再为小郡主诊看一下!”花罡惊异后见到朱颜竟然不药而醒,也是万分好奇,想确认一下朱颜是否是完全恢复。
“好!麻烦花院使了!”王靖将朱颜轻轻放回床上后,花彦也转身让出位置给花罡诊脉。花罡坐定后,将后又探在朱颜的腕脉之上,花罡又探过其他各处脉门后,起身向朱坤厚与王靖躬身作揖。
“恭喜王爷王妃,小郡主除了有些受惊之外,已全无大碍,臣这就开些药,小郡主不日就会完全康复!”花罡说完,随即于药箱中取出纸笔在床边为朱颜开药。
“王爷,请人验过方后,照此方抓药,然后再以老鸦蒜同车前子共研磨为末,用温水调和后贴于小郡主手心即可!”花罡将药方双手奉于朱坤厚面前道。
“多谢花院使!”朱坤厚将药方接过后递于身后的侍卫后道:“去按此方抓药!”
侍卫退后,花罡走至花彦身边,父子二人向朱坤厚行礼道:“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臣与小儿就先回府了,如若小郡主出现什么不适,随时遣下人传唤臣即可。”
“我……”朱坤厚看了一眼自朱颜清醒后一直沉默的立在那里的花彦犹豫道:“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麻烦花小公子再为小女诊下脉?本王不是信不过花院使,只是……只是小女因花小公子才突然转好,只想请花小公子再为小女查看一下。”
“乐意为王爷效劳!”花彦揖礼后,亦坐在圆凳上,为正被王靖哄着的朱颜再诊一次脉。此次却没有发生之前之事,好似之前的红光都是人的错觉一般。花彦诊过之后,站起身来向朱坤厚一礼道:“王爷,小郡主清醒之前的怪异脉相已无,小郡主的确已恢复,请王爷放心!”
朱坤厚松了一口气道:“那本王就放心了!救命之情本王记下了,夜色已深,本王遣人送二位回府,待小女康复之后,本王定会重谢!”
“请稍等!”王靖于朱坤厚身后走出,伸手将腰间玉佩摘下递与花彦面前道:“虽然不知小女为何苏醒,但一定是因花小公子之故,这是我的谢礼。花小公子从今后可执此玉于我,我应允花小公子一个条件!这与王爷之诺无关,只是我身为母亲的感恩!”
“此等重礼小儿万万不能收,请王妃收回!”花罡见此立刻反对。
“此诺是我允与花小公子的,收与不收都应是花小公子说了算,请花院使莫要阻拦!”王靖将玉又往花彦面前送了送又道:“如若花小公子用不上,也可将此玉送人,无论什么人执此玉于我,我都会答应他的条件!”
花彦目视眼前的羊脂白玉佩,长长睫毛下的明眸闪了闪,然后伸出双手接过玉佩道:“谢王妃!”
将花罡父子送走后,朱坤厚转回屋内,只见王靖此时正在给朱颜喂奶。见朱坤厚进来,王靖边喂奶边开口询问道:“王爷可曾去牢中审过那此刺客?今日本应是七七的喜日,却被这此杀才所破坏,又差点要了我们母女的性命,我虽仁慈,但也不会饶了这些人。”
“刺客这边有暗部在审,靖儿不必操心。”朱坤厚坐于王靖身边又道:“这些刺客是什么人我大约是知道的,原本我与皇兄就想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又来刺杀。明日我就进宫见皇兄,那些人既然这么想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他们。”朱坤厚杀气凛然。
“倒是七七为何会昏睡不醒?那花彦手中红光又为何物?看花罡他们的表情也不似事先知情,可又为何碰到七七才会发生?”朱坤厚疑惑不解。
王靖将终于吃饱了昏昏欲睡的朱颜放在床上,纤白的玉手轻轻拍打着朱颜道:“据花院使所说,花彦乃天生记忆与聪慧异于常人,不知是否与此有关。”见朱颜闭目睡去,王靖拉起朱坤厚起身走出朱颜的寝室,来到门外对着当值的婢女道:“要仔仔细细的照顾郡主,尤其下夜,郡主若有什么事情,一定来报,不得有半点疏忽和大意,知道吗?”
“王妃放心,奴婢们定会仔细照看,不敢大意!”
“靖儿,今日之事让你也受了惊吓,回去休息吧!七七的事我来安排!”朱坤厚将王靖送回住处后,就回到明光堂。他召来暗部四墨道:“从今日起到直信部奇部抵京,你们四个什么也不用做,专心保护郡主!如果再让郡主受到如此威胁,你们也不要活了!”
“属下等遵命!”四墨跪地领命道。
“下去吧!”朱坤厚吩咐后,坐于椅上沉思,桌上灯影闪烁。
而之前被王府盘查过后,再被放出来的各府宾客或家眷都纷纷各自归家。刑部右侍郎府来宴的刑部右侍郎夫人刘艳回府后,进门便问:“老爷可是在府中?”
“回夫人,老爷在南书房理事!”身边婢女回道。
“掌灯,随我前去南书房!”刘艳连忙转身前往南书房。
刑部右侍郎刘裕正在书房处理刑部这几日的公文,眼看着就要新年,刑部要将这一年的案卷做出整理和分类,本就忙得焦头烂额,更何况皇上又下了那样一道暗旨,这更是让整个刑部忙得团团转,刘裕不得不将公事带回家中处理。眼下已夜深,刘裕只是在书房中吃了点东西就又投入工作,正当忙时,只听敲门声响起,刘裕从案卷中抬头道:“进”然后就又低下头来看卷宗。
刘艳推门而入,反身将门关上,对刘裕施礼道:“见过老爷!”
刘裕抬头见是妻子,便放下卷宗对着她道:“是夫人啊!你来此找我有事?”
“确是有事!我要把今天发生的事与老爷说一说。”刘艳沉了沉脸色道。
“今日?今日你不是去信亲王府赴宴去了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刘裕有此疑惑道。
“今日信亲王府有刺客混入,刺杀于王妃和泰安郡主!”
“你说什么?”刘裕腾地站了起来惊问道:“你把详情快快告知于我!”
刘艳便将赴宴期间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一遍后道:“我之前无意间听老爷说起过皇上下旨,命大理寺协同刑部共同查审近年朝中大臣与各地藩王之间勾结串联之事,便觉一定与信亲王进京有关,所以当信亲王府出事,我便首先想到要告知于老爷。”
“竟有这等事情?你做的对,此事可能促使陛下改变旨意!”刘裕掐着案卷道。
“我是妇人,对朝堂之事也不太了解,我所担心的是那些刺客!”刘艳十分担心的道:“每家去王府赴宴只是带去三四个贴身奴婢或者是心腹之人,但就是这样,几乎所有刺客都是以这些贴身或心腹之人进入王府,如若不是今天我只带去巧儿和丽儿两个人去,那么有可能那些刺客中就有我家的仆人。就算当时与我入王府的没有他们的暗桩,就不代表如今我们府里没有,只不过是没有被我带进去罢了!”刘艳忧心重重的道。
“你所讲不无道理,但即然能够潜伏进来,那就是说我们暂时发现不了他们。我们暂时发现不了他们,又不能打草惊蛇,便只能徐徐而图之。为今之计,只能通知各院多多提防!”刘裕道。
“目前也只能如此!哎!就算是查,我也怕什么也查不到。当初潜入府中时就算有破绽可查,但当时我们没细查,他们潜伏多年也会找机会将破绽抹去,如今再查也是无用。”刘艳皱眉又道:“还好我们不是他们的目标,如若不然,后果我都不敢去想。”口中虽然如此说,但刘艳还是异常担心,谁知道下一次的目标是不是他们夫妇二人。如今,刘艳所担心也正是京中许多权贵所担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