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为母则强!你的孩子就是你的把柄!”朱坤厚的话音刚落,妇人原本无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变得惊慌,但又在下一瞬间又恢复平静。朱坤厚见她如此又道:“你不害怕?你不害怕是因为你觉得你的组织能够保护他们是吧!你在京城日久,而从小女出生至今则堪堪一个月,亦就是说,你潜伏在京城并非专为等小女出生,那么,你在京城是所谓何事呢?是京城的暗桩?你没有潜进权贵府中,没有嫁与朝中要员,却嫁给一个平民掌柜?不!也许你是真的在生活!
也许是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又或者是做出了什么承诺,让他们准你在京城能平静的生活。你的武功是所有刺客中最强的,所有的刺客都是为你的成功刺杀而抛出的棋子,他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是认为你一定能成功,亦可能他们也答应了你成功后保护你们离开京城吧?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能成功!但结果如何?你虽然成功了,但除了我王府中寥寥数人知道,其他人都是认为你们全部失败了。
他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可你却最终功亏一篑!你说,他们还会兑现之前的承诺吗?况且你们全部成擒,别人也许不知晓你组织的情况,可你呢?你会不知吗?那么接下来,他们现在,是可能兑现之前的承诺保护住你的家小,还是为保住秘密而威胁于你,令你不得开口呢?是后者对吗?我想,你是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就已经知晓会是这种情况对吧!你不开口,我们也拿你没有办法,你在我这里唯一的用处失去后,所剩的也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你认为你死以后他们会放了你的家小吗?没有用的废人……”
“不要再说了!”妇人疯狂的怒吼道。未等妇人再言,之前看守的侍卫出现在他们眼前。
“禀王爷!墨琴大人回来了!”侍卫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朱坤厚用眼扫了一眼面色又平静下来的妇人问道:“你猜,我属下会查到什么?如若在他们进来前,你能坦白一切,我说过,让你痛快的死去!”见妇人不言语,朱坤厚也不再说话。
“属下墨琴叩见王爷!”
“起来回话!”
“谢王爷!”
“墨琴,人已经带回来了?”朱坤厚张口便问。
“墨琴不负王爷栽培,已经将人带回,但……”墨琴有些迟疑道:“但只救下了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妇人听到叫问道:“谁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可能,他们说过不管成功与否都会保护我的家人的,他们不可能言而无信,不可能,就算他们言而无信,也要等我死后才会那样做,可我还活着,他们一定不敢这那样做,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妇人状若疯癫,不断向二人方向挣扎。
“调查事情的真相本就是我们暗部最为擅长之事,你所想之事被我等所察觉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在你被擒之后就对外宣称,你抵死反抗被我们毙命于当场。任务失败,他们一定会来探查你们这些被擒的人的情况,只要你死的消息一传回去,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杀了他们灭口。而我们只需要跟着打探消息的人,就会找到你家人的藏身地点!”
“你骗人!我绝不相信!”妇人声音尖锐又疯狂。
“你去将他带来!”朱坤厚见时机差不多了对墨琴道。
“是!属下这就去!”墨琴应声后走出牢房。朱坤厚看着妇人用既期盼又绝望的眼视死死的盯着牢门口,让他忽然想起王靖,他的爱人也为女儿现出过如此的表情,这是两个身为人母的心。不知为何,心中对妇人的恨变得有些复杂。
不多时,墨琴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儿进来。妇人见到那个孩子,便剧烈挣扎:“玉儿……”妇人叫着那个孩子的名字,而刚进牢房的孩子见到了妇人,突然挣脱了墨琴牵着的手向妇人抱来“哇……娘!”孩子扑在妇人腿上大哭!
“娘!爹和哥哥弟弟他们……他们死了!全死了!好多血!好多血!呜呜呜呜……”玉儿边哭边向自己的娘亲道。
“不哭不哭!玉儿不哭!”妇人亦是满眼含泪,泣不成声。她欲抱孩子,但她双手双脚都绑在十字架上,无法伸出手去安慰孩子,她只能将脸贴在玉儿的头顶安慰着。
“墨琴,把孩子带下去!”朱坤厚吩咐道。
“是,王爷!”墨琴将还在哭泣的孩子带出了牢房。
“你可还有话说?”朱坤厚走到妇人面前,看着她涕泪交加的脸问道。
妇人眼见着墨琴将玉儿带走,知道其余家人已被灭口。妇人收住了泪水,死死的盯着朱坤厚的眼睛问道:“我死之后,你要放我女儿走!我只要她活着!平安的长大!如果你能答应我,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
“好,本王答应你!你若是能提供更有价值的消息,本王也许考虑让你也活着,但本王没那个时间问那些其他的,我只想知道……”朱坤厚对着妇人咬着牙道:“致使我女儿昏迷的是什么?解药在哪里?”
“我……不知道!”妇人犹豫了一下虚弱的道。
“你说什么?”朱坤厚听妇人如此回答顿时大怒,这个女人竟如此不知抬举。他伸出手,死死的掐着妇人的下巴迫使她仰着脸看着他,又道:“你再说一遍?”
“我的行动没有成功!毒是擦在我的乳上,本是准备给小郡主喂奶时让她中毒!”妇人提到此处面有羞涩的又道:“他们给我的毒很是隐秘,无色无味,中毒之后也不会立刻死亡。但不知为何,我刚接触小郡主,那只小白狗就向我狂叫,而你的侍卫也马上就进了屋内,因他们紧盯,我无法下手,只能装作放下小郡主,又在小郡主背上捏了一把,那时小郡主还是正常的哭叫的。我本想借机给小郡主喂奶,但那只小白狗突然向我扑来,我顿时暴露,然后我就再没有机会接触小郡主。因我本就心有牵挂,见已经无法刺杀成功便想着能够抽身,但一直未能成功,直至被擒!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说了!”
朱坤厚听后目中凶光大减,放下妇人的下巴道:“你所讲的可是事实?”
“我没有骗你的条件!我女儿是一定要让她活着!”
“除了你,有没有其他行刺我女儿的人?”
“据我所知,没有!”妇人肯定道。
木兰堂内,朱颜小小的身体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粉色的小脸肉肉的,除了一动不动外,就好似平日里睡着了一样。王靖用过鸡汤后一直守在朱颜床边,莲容多次劝说让她休息一下都被她拒绝。自打朱坤厚走后,她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他能够带来让朱颜恢复正常的消息。不知过了多久,莲清快步走进来报:“禀王妃,花院使已经到!”
王靖听到后嗖的站起道:“快快请进来!”
花罡由莲清引入室内后,对王平靖行礼道:“臣花罡参见王妃!”
“花院使快快请起,深夜叨扰实在抱歉!但我却有人命需花院使来救,我恳请花院使救救小女!”王靖说着对着花罡就要行礼。
“王妃使不得,使不不得!治病救人乃花罡本职,可担不得王妃之礼!”花罡闪躲后又道:“臣这就看看小郡主!”
“花院使这边请!”王靖亲自引花罡到内室朱颜的床边,莲清为花罡取了圆凳让他坐下。花罡将诊箱打开取出棉垫放在朱颜手下后,伸出右手为她诊脉。
“咦?”花罡轻咦了一声后就放下朱颜的手,又从被子只取出她的脚摸其足根脉,片刻之后又轻轻将她的脚放回被子后又摸其颈脉,片刻后收手,问道:“请问王妃,小郡主生病是何症状?”
“很像昏迷,一直沉睡,但气息悠长,唤之不醒,四肢亦不动分毫!”
“没有其他的症状吗?”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症状!”王靖见花罡诊完脉,又急着问道:“花院使,七七如何了?可是中了毒还是受了伤?严不严重?我的七七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回王妃,依脉相上看,小郡主并未中毒或者受伤,郡主身体很健康,但小郡主的脉相却在正常中透着古怪,臣行医多年,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的脉相!依臣看,小郡主的的沉睡便体现在这脉相上。请问王妃,最近可否有发生什么事情惊吓到小郡主或者有什么东西接近过小郡主?”
“不瞒花院使,就在今日,府上有刺客行刺我与小女,虽未成功,但我想小女可能是那时受到了惊吓,小女的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王靖忧心的答道。
“臣观郡主脉相虽然古怪,但其中还是隐隐的有受惊之相。请问王妃,小郡主可还能进食奶水?”
“不曾,小女一直昏睡,没法喂食奶水。请花院使一定要救救小女,如若如此下去我恐怕……”王靖想到此处焦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