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道源区跑了几家单位,成绩都不算特别如意。
初次跟一个陌生的客户打交道,一般都把我当成推销人员,有一次走在路上,有个大妈还把我当成了收电费的,还一个劲儿往我包里塞零钱说要交电费。为此我也是很郁闷,自己怎么就像收电费的了?还有几个收电费的有我帅?这话要是让胡艳听到肯定讽刺我。那我就不说有一次在车站,有个大姐把我当成了售票员,问我车次,这次倒是没有跟我要钱,不但没有跟我要钱,还要找我麻烦,要我退她车票原因是高客晚点了。
就这么曲折地摆放了几家客户,要了几个领导的电话号码后,我终于有时间去彩票站了。
走了好几个城市发现任何地区的任何一家彩票站,人流量都特别大,生意都特别火爆,当然我走了好多城市买彩票从来没有中过大奖,也证明了天上是不可能白白给你掉馅饼的,人想牛逼克拉斯还得工作。
关于彩票产业的繁荣,我个人不科学地分析这也可能跟这个民族整体的性格有关。
西方注重以人为中心,重视个人价值,国人则“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媚俗从众,从伦理学的角度看国人的文化基于,也植根于家庭,自己的个性受伦理的压制,难以显露。从单一,片面的角度讲,彩票站是个人个性的体现的地方,有一到一百个数字任你选,你管我选哪个,我选的就是我认为对的。
彩票站虽然人流量大,但是却有固定的人群,拿道源区来说,我每次来到汽车站大街沙县小吃旁的彩票站,总能见着固定的几个人,这几个人给我的统一印象,那就是抱着一副看穿世俗眼光的笃定。
我一直认为在彩票站装成熟,劝人买哪个数字,买几注,预言下一步开奖的走向,还有在开局后自己的数字跟开奖数字紧挨着,神似可就是不中时的各种早就看透的样子,那些都是从小装到大的装逼贩,有很多人研究彩票寻其规律,对于彩票究竟有没有规律可循,我没有科学依据和说明,反正我是不信,买彩票就是找找财运,点到为止。
之前,我曾天真的幻想能在彩票的世界时,找被残酷的世界里遭打压的支点,结果赔进去十天的工资。究竟是谁说的希望是美好的?总希望下一张彩票是美好的,彩票终究是美好的,这就跟行房一样,美人诚不我欺,可你要取之有度,不然肾虚两亏,总会把命搭进去,早赴黄泉。本人总认为考验一个人成不成熟,那就让他去买彩票,成熟的人就会点到为止,不管中不中奖,中多少,赔多少,都释然一笑,如武林高手一般看不穿。要是遇见急于解放自己的个性,靠彩票发家致富的,那得先破后而立,不过很多人只能坚持到破家,难见成家。当然,如果要有人给我抬杠,说成熟的人根本就不会去买彩票之类的话,那咱们就没得聊了。
胡艳总是劝我不要总是在彩票站,碰运气,她担心我把钱都搭进去,而我每次都会让她失望,但同时又给她惊喜,我跟胡艳在一起的时候,买彩票虽然有赔有赚,但是总体上没有赔过,还能带她吃一顿好吃的。
“你们公司过段时间不是去旅游吗?怎么还装成不开心的样子”
我跟熟人在一起了,就消停了很多了,暴露了自己不善言谈、性格内向、面瘫小孩儿的一面,所以胡艳这样问我。
“旅游是强制旅游,谁喜欢去啊”
“那就不去呗,可怜我还得上班”胡艳也跟我抱怨着。
“不去就扣钱”我不解风情。
“不去为什么还扣钱啊?”胡艳显然跟我一样,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黄世仁会扣钱。
“哎,不说旅游的事情了,我跟你说,今天我碰见一个哥们在彩票站……”
“行了行了,又是彩票,我可不想听”
“不,我压根就没买,彩票站的根本不让我买”
“是你买彩票赔多了,不敢卖给你了吧,哎,不对啊,你买的越多他们越挣钱啊”胡艳一直在跟我抬杠。
我见胡艳跟我抬杠,不由得找到了兴奋点,终于找到借口亲她了。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呢,你说你的”胡艳不让我亲,推开我说。
“有一个西北的哥们”
“什么叫西北的?”胡艳又打断我的话。
“哎,这不是重点,就是一个地方的,关键是我上午去那个彩票站,我上午去那个哥们奔着发家致富的劲头,在那打彩票,一次都来个十几注”
“然后呢”胡艳显然没有兴趣听。
“然后我下午去,他还在那打”我继续说。
“你可真闲”胡艳的焦点显然没有在我讲的故事上。
“我下午去那会,那哥们还在那打,但是已经不像是奔着发家致富了,他把自己的钱全用光了,可能是跟彩票站的老板娘关系好吧,他估计在那赊了几千块钱的账,不光他自己一个人,那个老板娘还帮着他打号,真是欢乐多啊”我干脆一口气说完。
“彩票站老板当然希望他打的多,她才挣钱,你可不要学他啊,要不就没有人养我了”胡艳为那个执着打彩票的哥们叹息着,又联想到了自己。
“这故事还没有高潮,等我下班准备去接你,我又路过那个彩票站,想去打一注彩票,没想到彩票站老板娘不让我打了,我左右看了一下那个从上午就在那打彩票的哥们已经没有兴高采烈的劲,一脸赌徒的严肃和焦躁集中在了他那张不怎么顺达的脸上,把彩票站的气氛弄得特别紧张”
“那那个老板娘还赊账给他吗”
“没听我说,连我打都不让了嘛,每个彩票站打多少注彩票是有限的,估计那个彩票站已经没有钱再打了”
“后来呢?那个哥们怎么办?”胡艳终于有了好奇心。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讨厌你讲话将半截的,不理你了”胡艳撒娇道。
“后来,老板娘把我赶出去了,把彩票店关了门,不让那个哥们走了,估计是怕他还不上几万块钱的账”
“看见没有,那就是前车之鉴,你以后还是少往彩票店去,什么人都有,烟味还特别重”胡艳又试图教育我。
“我知道有个地方烟味不重”
“你又糊弄我,哪有烟味不重的地方”
“你看这啊,我不抽烟”说完,我的嘴向胡艳的脸颊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