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六月份,还没到夏天最热的时候,在莫口市已经让人热的活不下去了,做业务很辛苦,上午跑了三家客户,一个电话也没要着,到彩票站打了二十块钱的彩票,就中了一个五块钱的双色球,中午心血来潮吃的板面,吃的时候很爽面的辣劲儿和面的咬劲十足,吞进肚子里热比外面的气温都高,身体的内外压强让身体渗出汗的畅快,还有衣服黏在肉上的不自在的感受,让人又爱又憎。幸亏店里还有空调,不至于让人受不了。可走出店面时,比板面还热的空气向全身四周袭来,那种感觉跟在玉米地里撒化肥一个感受,简直是蒸笼,出汗出透了是畅快,再出就都是难耐了。
中午接到黄经理电话,让我回公司接待北京来到客户。接到黄经理的电话颇为不爽,平庸的生活我姑且还能暂时忍受,平庸之所以平庸我想很多人就是太安于现状了,没错,我安于现状,准备吃完饭再去彩票店借空调凉快凉快,没想到就这种安于现状的想法都被黄经理的电话打破了。
本来吃完饭浑身就出透了汗,再坐上一趟密不透风、满是风尘的公交车,我在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然狼狈不堪,真是给黄世仁的皮包公司丢人了。
在公司给客户端茶倒水,做足了下人谄媚功夫,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黄世仁带着客户走了,老板带着客户去玩了,我自然鞍前马后。
我们一行人都来到了公司门口,客人也已经上了商务车。
这个公司一般接待客户的流程是客人一辆商务,然后老板自己再开一辆,这样显得气派,但是谁也不知道客人坐的商务车是黄世仁租来的,接到客户用自己买一辆商务车?开什么玩笑,他可是黄世仁。
“小秦啊,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黄世仁坐在车里问我。
我当时被黄世仁一问,脑子发蒙,我心想不是让我陪客户吗,你丫不是让我给你挡酒吗,现在给我演的是哪一出?老子这么辛苦从道源区赶过来给你陪客户,这还用问吗?赶紧让我上车啊,外面都热死了。
“那我是座商务车陪着客户聊天去?商务车坐满了黄总”我差点把黄世仁三个字脱口而出,其实我的潜台词是你既然让老子陪客户,得让老子上车啊,商务车坐满了人好不好,你是有洁癖不假,难不成让老子坐公交去酒店?我靠,不会是真的吧。
“这样,今天就不用你陪了,你也辛苦了,待会儿等我电话,如果公司带的酒不够,我给你打电话,你给我们送酒去”
“哦,那,那行,那老板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再去走访一下市区的企业吧”我可不想做公交去给黄世仁送酒,市区的气温可比道源区的温度高多了,就那么点钱还让我去送酒?不愿意!
“不用去了,该休息的时候就应该休息,再说外面那么热,你去帮内勤做点事儿,如果内勤那里没有什么事情,就帮着办公室的打扫一下公司吧,做业务啊不仅要在外面搞好关系,咱们内部关系也要搞好不是,要不下次你找谁办事都不好办啊”
“对,老板说的是,那我就帮着内勤做点事情吧”我无语。
黄世仁没有再回答我,关上了车窗开车走了,他的车走后,商务车也紧跟着黄世仁的车走了,开商务车的老赵在上路之前,还故意向我鸣了一下喇叭,朝我坏笑了一下。
我对老赵用眼神藐视了一下,内心暗叹自己的待遇还不如一个司机,人家还有空调吹呢,这么多年的学算是白上了,对不起上课给我上催眠曲的诸位老师们啊。
我在黄世仁走后,设置了一下手机模式,只要外面打来电话,都会语音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黄世仁既然这么对待员工,那我只能不办事情了,想让我送酒?呵呵,我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做事情多了却没有回报,那不叫产能过剩,也不是精力过剩,那是脑子短路。
自己都屏蔽了来电,那我也就没事了,内勤当然不会帮他做去事情,要是被问起来就说没有找到内勤,就说客户约见,都是理由。
我也就找借口说出去跑客户又来到了胡艳公司,准备给胡艳惊喜,虽然胡艳跟我说不让我来她们公司找她,更不让在她们公司楼下亲她,她的理由是人太多,不好意思。
我给胡艳打电话说我今天又接不了她了,让她自己安排下班,我愿意给自己的女友从背后悄悄出现惊喜,虽然胡艳不愿意跟我玩这样的游戏,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我太幼稚?可谁又没有幼稚过呢,只不过是看跟谁、想跟谁幼稚了。
那当时我跟胡艳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呢?认识她是因为她像捷,抱歉日记里又出现了她的名字,我跟捷说过我会忘了她,何况还加了一个永远的期限呢。
感情这个东西谁说的准呢,想带自己心爱的人去私奔,可我现在为什么没走,因为我走不动,胡艳要的是房子和车子。除非我开着房车带她私奔。不要想这些了,也许感情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变得稳固,珍惜彼此的现在吧。
黄世仁在开早会的时候,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向公司员工高调宣布公司将于七月初去北京旅游。他在宣布的时候,我看他脸色还可以,甚至隐约能感觉到他还对我笑了,这就说明昨天陪客户的时候他没有接我电话?那就太棒了,可事情果真是这样吗?我的心里在打着鼓。
黄世仁在宣布完救世合约后,一阵沉默,意思是我都宣布好了这么福利和人性化的消息,难道就没有点掌声吗?还真没有掌声!
公司上下员工除了我拍了几下手,就再也没有了掌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老刘在那里“认真”的做着笔记,一看就是装模作样的老油条,其余的同事都在低着头。只有黄经理跟我同样焦急,我焦急是因为我尴尬了,我要跟黄世仁划清界限啊,否则公司集体都认为我是个叛徒。我跟黄经理两个人对视一眼,做了一下眼神交流,一下子就拉近了我跟她之间的距离,这表明我们是保黄派啊,一个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