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整个神垕大殿都是吃素的,来这也找不到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了。”栾靡夭耸了耸肩,轻叹道。
“等一等,难得来一回,总不能空手而归。”南宫克柔将手搭在栾靡夭的肩膀上,叫她不要着急,耐心等待一下。
厨娘将砧板上的葵菜整齐地切成条状,刀法又快又准。刀起刀落,葵菜丝井然有序地摊在砧板上。她一掌拍下,葵菜丝如旱地拔葱,腾在半空,仿佛鲤鱼跃龙门,尽数落于油沸的锅中。又抄起手勺,轻车熟路地调起了油盐酱醋。
栾靡夭并没有安分地在待在原处,而是不停地环顾四周,她在莲藕的旁边发现了好东西。栾靡夭兴奋地赶紧捏了一下南宫克柔的右臂,南宫克柔的身子颤了一下,面部肌肉狰狞地挤成一团,薄唇紧呡,他努力地压抑着手臂上的疼痛感,仍能感觉到骨裂的声音。
“克柔,你这么了?”栾靡夭见南宫克柔情况不对,她急忙搀住南宫克柔的身体,低声细语道。
“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最近药喝的有点多,过度进补吧!”南宫克柔淡淡道,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漾出优美的弧度,“对了,你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我,有什么事吗?”
“你看那边,看到灶台上的活鱼了吗?”栾靡夭的柔荑指出了方向,南宫克柔微微地侧过棱角分明的面庞,英俊的侧脸无可剔透,他的眼角弯了弯,好似噙着笑意。
“没有吧,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南宫克柔茫然道,他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那么大的一条!”栾靡夭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有铜盆那么大。
“我只看见了一只红妖怪。”南宫克柔戏谑道。
“你真讨厌!”栾靡夭侧过我见犹怜的小脸,幽如深潭的眸子撞上晨露般澄澈的墨眸,他的眼不经意间流露出柔柔的目光,她的眸子慌乱地坠了下去。
栾靡夭转身想要离开他的身边,刚挪动步子,三支银筷向她袭来。南宫克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以一砧板挡下暗器,银筷一针见血地刺入砧板,与南宫克柔仅有一毫之距。
“又是你!”厨娘对南宫克柔早已司空见惯,反倒对栾靡夭的出现有些意外。
“是啊,又见面了。”南宫克柔将插着银筷的砧板放在一旁,缓缓地从橱柜后面走了出来,栾靡夭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可是安生殿失火那日击退魔界妖人的栾姑娘?”厨娘并不认识栾靡夭,只觉她面生,大胆地揣测一下。
只安生殿惊变之后,栾靡夭的事迹便被在场目睹的侍卫和侍女传颂,一传十十传百,神垕大殿的人虽未全部见过栾靡夭的模样,但都知道栾姑娘这个人。
栾靡夭羞赧地点了点头,她忧心忡忡地睨着厨娘。那日她能击退魔界妖人是因为有“红殀”的存在,如今“红殀”已经退去,她倒有些小小的心慌。
“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不过……与我想象中的栾姑娘相差甚远,”厨娘有些欣喜,她来到栾靡夭的身边,左右徘徊,细细打量着,“这身子瘦弱了些,个子娇小了些,胳膊腿也细了些。”
“的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栾靡夭隐约觉得一股寒气自下而上冲上天灵。
“你带着栾姑娘来,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厨娘优雅地吸着手中拖着的金烟杆,一串淡淡的烟圈缓缓地在南宫克柔的面前散开,化作朦胧的烟雾。
“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想找些佳肴改善一下伙食,并没有别的意思。”南宫克柔不露声色淡淡道,他听出厨娘话中有话,墨眸撇在栾靡夭的面庞上,他捕捉到了她丝丝惊慌之意。
“来膳食坊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寻求佳肴,满足自己的味蕾,难得栾姑娘来,若不与她切磋一番,怕是会有所遗憾。”厨娘不温不火道,可能是烟火将息,她又不紧不慢地添了几撮烟丝。
“她伤势未愈,恐无法与你过招,”南宫克柔为栾靡夭辩护道,想必厨娘不会死心,南宫克柔便补了一句,“你若非比试不可,我陪你过两招便是。”
“好,放马过来!”
金烟杆在厨娘的掌中旋了一周,她紧握烟杆,呈进攻状,烟斗冲下,却未有一根烟丝飘落在外,缕缕烟雾徐徐腾出。
南宫克柔神色紧绷,他睨着厨娘的烟斗,深知她绝非等闲之辈,她的修为至少六年,才能将内力修的浑然一体。若是以前的他,两招便可将她击得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的他,两招都难以招架得住。
南宫克柔丝毫不敢分心,胡思乱想,他的脑中匆匆地回放着自己所学的武功招式,希望与厨娘过招时能多接几招。
厨娘率先出招,金烟杆在她的手中仿佛伸缩自如的兵器一般,正如那砧板上的菜刀,游刃有余。南宫克柔以退为进,处处防守,谨慎地躲避厨娘手中的金烟杆。灼热的烟杆从南宫克柔的面庞风驰电掣地划过,他是躲闪开来,可险些烫伤如刀削般英朗的面庞,别在耳后的发丝烧断了一截,化作土灰。
厨娘睨着南宫克柔禁敛的墨眸,嘴角淡淡地一抹,透着冷气。此人前几次来未曾显露身手,可谓深藏不漏,在与他过招的过程中,总觉得他在刻意隐瞒,他到底在回避些什么?
先前几个回合,南宫克柔勉强接下了厨娘的过招,可没有内力的他,愈发感觉吃力,额间一道汗珠滑落,他渐渐处于劣势。栾靡夭也能感觉得到,不行,克柔他没有武功,再这样下去厨娘便会伤了他,我得想想办法!
栾靡夭的脑筋马不停蹄地调转起来,思绪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脑海之中,她的眸子也丝毫没有停歇,四处环视,最终落在了窗边的盆栽上。
栾靡夭眼疾手快地拎起盆栽中的植株,结果花盆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连带着泥土摔得粉碎。她又拎起另一个盆栽,结果亦是如此,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成熟的植株。天啊,这些植株都没有根,它们是怎么生长出来的?
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再次拎起一个盆栽,这次她拖住盆底,扔掉了无根的植株。栾靡夭将花盆重重地砸在厨娘是头上,只听一阵痛苦的呻吟在膳食坊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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