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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热闹宫廷

景泰殿。皇帝与四位大臣正在讨论国事。

“吱呀”一声,大监赵福楼疾步移到皇帝身边,附在皇帝耳边耳语一句,只看皇帝脸色一变。

“后来呢!”皇帝一急,拍在案牍上。大监觑了一眼,面色不变。

“请皇上移步广平殿。”大监恭敬请道。

“今日到此为止,来日再议。”皇帝抛下一句,匆匆而去。大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朝四位重臣点点头以示招呼就连忙跟上。

四位重臣相视一眼,默契地一言不发朝殿外走去。走到殿外一个大臣拦住一个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询问发生何事。

“羽大人。”那小太监恭敬行礼。“雪嬿公主今日奉旨出宫在街上御马受惊狂奔,公主受伤,昏迷不醒,刚回宫。”

四人恍悟一般,眼色不定。羽大人笑回:“有劳公公了。”

“不敢不敢,咋家恭送各位大人。”目送四位大人离开,这小太监提起衣裳匆匆而去。

广平殿。殿外早已聚集了不少人,表情各异。其中堇贵妃到的早些,和公主雪华率先进入殿内。雪嬿此刻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脸色苍白,衣裳破损几处有几处还有血渗出。昏迷中也紧锁着眉头。

进入殿内只有两个小丫头行了礼,锦画伤的重,从马车内甩出去时伤了骨头,皮肉伤不下十处。锦竹也是狼狈,却还是好些,只有些皮肉伤。

“如何?太医怎么还不到!”看这境况堇贵妃也急了。

锦兰、锦纹跪在卧榻旁,打了清水清洗雪嬿外露的伤口。听言转过身来,红了眼:“已去叫了。”

不过一会儿,太医医女先皇帝一步到了。堇妃不敢耽搁连忙让人进殿诊治。

太医才搭上脉就听得外头齐齐跪地行礼的声音,手一抖。

“臣妾(雪华)见过皇上(父皇)。”

脚步一停,看到卧榻前太医医女正在诊治便不再上前。停在堇妃面前。

“如何了,伤的可重?”皇帝出言询问。

堇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目中流露出万般不忍,渐渐地红了眼眶。“臣妾见了……”堇妃一顿,似乎哽咽,又道:“皇上还是自己去看吧。”

听闻此言,皇帝眉头一皱,大步上前。此时太医已细细检查过,上前躬身道:“请皇上到殿外说话。”

皇帝扫视一眼已经明了七八分,并未开口,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些,转身往堇妃那边去。

待皇帝站定,那太医立马回禀道:“公主殿下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身上有多处伤口,这还得等郑医女细细检查方能了解。最为严重的是殿下头部受到撞击,有一处伤口,虽然不大,却是很深。”

“头部?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嗯?”头部受创可不是小事,万一,皇帝不敢想,她的雪嬿自幼聪慧懂事,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更甚是他最为疼爱的子女。闭上眼深吸口气,脑中浮现卧在病榻上的皇后,一个呼吸间脑中已是风起云涌。压下情绪,睁开眼盯着那惶恐不安的太医。

“臣,臣该死,只是这还得等殿下醒来方可下定论。”太医立马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卧榻方向宫女已放下重重纱帐,只是仍能听到雪嬿的细微呻吟。只见宫女一盆盆清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看得人发慌。

“皇,皇上,微臣给公主开几个方子,照单抓药给公主服下。”那太医不敢起身,颤颤地道。

皇帝瞥他一眼,冰寒刺骨,看得太医直哆嗦。“还不快去!”

“是是是。”那太医如蒙大赦,赶忙坐到桌旁写好药房交给宫女,又细细吩咐一番,不敢怠慢。

忽然一声惨叫将众人的心又提起来。忽而又是一声:“父皇,父皇,母后!”众人恍惚听得。

堇妃一愣,眼里多了几分讳莫如深的笑意,似乎有几分庆幸。

正在此时皇帝一惊,一把掀开纱帐。他看到雪嬿狠狠揪着床褥,小脸惨白,被生生疼醒。眼神扫过皇帝,小脸上似乎浮现一丝笑意。心冷如帝王此时也顾不得,大步上前,握住爱女的手。

“父皇在,忍一忍,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皇帝看看医女正为雪嬿清理手臂上的伤口,伤口狰狞,一大片猩红粘住了衣裳。医女此时正用烧红的剪子替雪嬿剪去衣裳,牵动伤口,雪嬿痛得闷哼。靠在皇帝怀里却是不叫了,只闭上眼忍着。

皇帝眼睁睁看着那医女将雪嬿连着衣裳的皮肉剪下,目中愧疚更甚,她的母后,也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也是这般倔强。他心中暗叹:唉,年纪上去了,人更容易回忆起往事来。

皇帝掩去目中的心痛,感到怀中爱女的颤抖,手臂一阵疼痛,可却是死死按着雪嬿。看着雪嬿狠狠咬住他的手臂,他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无奈和怜惜。幸好只是一小会儿,医女清理好了伤口,小心翼翼地给雪嬿包扎。

“皇,皇上您的手。”

“无妨,公主如何?”皇帝将袖一扫,双手背到身后。

“公主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只要每日按时换药,外用内服便无大碍。只是……”那医女有些踌躇。

“说!”声音已是不悦。

“只是有几处伤口极有可能留疤。”那医女深吸一口气,当即道:“奴婢自当竭尽全力。”

沉思一刻,无奈道:“罢了。”他也无意刁难。“日后便由你照顾公主。”皇帝挥袖离去,最后扫视过众人,意味深长,众人只觉冷汗直流。

“恭送皇上。”

————————

景泰殿。

“赵福楼。”

“老奴在。”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殿内静得可怕,皇帝手指在案牍上一声一声扣着。

“皇上,这是小和子刚呈上来的。”赵福楼奉上一封信。皇帝拆开,看完揉揉眉心,甚是疲惫。“传侍卫长胡莱。”

“是。”赵福楼退下,皇帝一把将信狠狠抓攥在手心。

京城。南宁王府。

“今日宫里会很热闹。”白色锦衣少年托起清茶轻轻吹凉,轻抿一口。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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