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2018年11月12日凌晨一时。
“还没注意到我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反应真迟钝呢，我盯着你半天了。”
“来得真快呢”，另一个相对浑浊得多的声音说，“那你怎么不阻止我呢？”
“因为有事情要问你。”安德鲁·康斯坦丁走上前来，双手插在裤兜里。
“那倒真是有意思”，那人仍然在密码盘上匆忙地拨弄着，“你想问些什么呢？”
他所拨弄的密码盘只不过六个银色密码盘之一，每个密码盘和芯体都由钨钢一体成型，想要暴力破解几乎不可能。而这六个密码盘每个都是三位数的超精细密码盘，加起来这六个密码盘所管控的密码一共十八位，组合数加起来有十的十八次方种——密码盘被设计成输入第一位数字后必须在一定时间内转到第二位，否则即使一个密码盘上的前两位数字正确输入，第三个数字如果不能按时正确输入，整个密码盘都会复位。因此就算知道密码，开锁的人也需要调节很久，更不必说通过猜数的的方式来破解了。而这六个密码盘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六角形金属门，门周的混凝土被特殊处理过，门的厚度至少也有半米。这样强大的保护措施让这里可以抵挡小型核弹的冲击——即使这个场所建在地上，而不像其他防空设施建立在地下。两人现在就站在一栋建筑的内部。这个房间被设计成半球形，整个房间里面却只有这一套锁，仿佛它是专门被设计来保护某样东西的。
“有那么几个问题”，安德鲁漫不经心的说，倚靠在墙上，“其一，这个保密所的大门上插着茉伊拉··苏托斯的名片卡，她还活着吗？我听说她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到瑞士——你能知道这点，并且相当准确的定位到财长女儿的位置，应该不容易吧。
“哎”，他应了一声，“相当不容易。与其问我她的状况，倒不如亲自去看看来得实在呢，如何？”
“那可没门”，安德鲁轻轻的说，“我还得看着你呢。”
他完成了第四个密码盘，开始转动第五个。转盘发出哗啦啦的机械声，就像是在弹钢琴。
“第二个问题，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地弄到手呢？”
“谁知道呢”，他说，“等我打开来一起看看如何？”
“第三个问题，你看到这个地方了”，安德鲁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天花板上被专门开了几个装有折射和反射透镜组的小孔，被设计成只有白天才能有光射入的样子——而现在，房间里只有一点点冷清的月光，看不清两人的面庞。“除了我身后的安全门，没有任何出口。这么明显的易进难出，况且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信息给警卫了，他们再有一分钟就会到这里——一会你拿到东西要怎么离开呢？不会是想要正面突破吧？”
他完成了第五个密码盘，开始转动第六个，“怎么，不可以吗？”
安德鲁大声笑了起来：“你认真的吗？既然你能袭击苏托斯小姐，应该也有‘信标’吧？”
对方没有说话，安德鲁把这默认为“是”。
“你能进到这个地方，做到这种程度，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了”，安德鲁接着说，“可能你真的觉得自己的本事很了不起呢。但是很可惜，你，来错了时机。如果你能够早来个两小时——我那时还不在瑞士——也许你会得逞的。多大的遗憾啊，而且”他几乎要笑出声了，“你运气居然差到恰好在这里，在这保密所撞上我——血环首位。”
对方不应答，继续转动第六块密码盘。过了两秒，咔哒一声，巨大的金属门轰然开启，急速向右滑动，闪出里面的内容来。那人上前拿出了一个六棱柱形状的金属龛——整个保险箱就放了这样一件小物品。
安德鲁耸耸肩：“接下来乖乖地把东西放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我就保证不控制你的大脑——这已经足够仁慈了，我大可一开始就直接侵入你的大脑，让你直接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对方转过身，仿佛没有听见安德鲁的话。安德鲁注意到他蒙着面。他大步上前，距离安德鲁仅有一米：“安德鲁·康斯坦丁”，他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是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12岁的小鬼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
安德鲁的笑容消失了，他大步后退，凭门而立——蒙面男认识自己却没有一丝惧怕。如果只是凭借蛮力的话，他一个发育尚未成熟的小孩子当然不会有任何胜算。之所以他能有这样的成就，完全取决于他强大的精神力和身体的敏捷性，但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是谁的话，那就意味着……
他驱动自己的精神尝试入侵对方，却发现解码工作几乎困难到无法进行！
安德鲁萌生了一丝惧怕的感觉；蒙面男的自信让立场翻转了，现在这个混凝土构筑的半球壳就是一个斗兽场，只不过他已经由猎人猛然变成了猎物。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十五个手持霰·弹·枪的护卫鱼贯而入。领头的人看见安德鲁，敬了个礼。周围的人沿着环形的墙壁散开，十四个枪口指着蒙面男。
枪上的战术探照灯把那人照亮了，他穿着长袍，双手隐藏在袍子之下。
“小心！”安德鲁喊，“他手里可能有武器！”
仿佛是为了回应安德鲁的话语，对方躬身把金属龛放在地上，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示意给所有人看。
“要射杀吗？长官？”领队悄悄请示安德鲁。
“别……别……你们快走！”安德鲁结结巴巴地说，他大概了解了对方为什么会有自信的资本了——他的“信标码”如此复杂，就算是安德鲁，估计也得需要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做到完全的心理控制！——前提是对方站着不动静心屏息给他半个小时！
好快！安德鲁勉强闪过身，对方已经如箭一般从安德鲁身边经过，并且开始扭转身体回头给安德鲁第二击了。
安德鲁快速调整心跳。如果不能直接控制对方，那就直接影响对方的视觉！就算不能一次性解码掌管运动神经控制的丘脑、大脑额叶、纹状体和小脑，那至少稍微干涉对方的视觉中枢！小范围的神经干涉依旧是安德鲁最擅长的！
果然！对方慢下来了！视觉干涉有效果，估计对方现在一定因为水波一样起伏波动的视觉图像而苦恼吧。安德鲁快退几步，闪开了对方。
嘭！不知道谁开了枪！枪口的火苗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停火！”安德鲁喊，“你们会误伤自己人的，快走！”
已经来不及了，蒙面男朝着那几个护卫冲去——安德鲁突然意识到，从刚刚起，对方就没打算冲着他来，他的目标一直是这几个护卫。只要打倒这十几个人，安德鲁就没有办法阻止对方离开了——既然身体控制已经无法达成。
蒙面男根本不减速，他快速地途径护卫，而离他最近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瘫软在地。
什么玩意儿？安德鲁头一次见到这么快的解码速度，对方似乎不屑于用武力解决问题，只需零点几秒，全副武装受过专业反解码训练的人就被控制了。
对了！还有那个金属龛！只要他拿了对方为了行动方便暂时放在地上的金属龛，然后离开这里，对方就没有办法追上自己——敏捷性是他的最大杀手锏。只要遇上后续的增援，对方无论如何也就不能得逞了！对方现在正纵身朝着下一个警卫进发，只要他向前的话……
蒙面男就像是察觉到了安德鲁的想法，快速抽身回去，而就在这一秒内，又有三五个人倒下。
可恶。安德鲁离金属龛还有大约三米，对方已经将东西拿在手里了。他快速抽拳，打向安德鲁。安德鲁低身闪过，掏出服里面的枪，快速将三发子弹打出枪口。本来还想要活捉对方，逼问出金属龛里面的内容，看来现在只能先将对方置于死地，否则自己也会命丧于此！
不可能！明明瞄得准准的，子弹竟然从他的头部擦过去。安德鲁因为开枪而躬身停步，却因此失去了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拳头朝自己打来！
最后一瞬间，安德鲁驱动自己全部的力量，试图干涉对方的听觉中枢。
一定是奏效了，对方停下脚步，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耳朵。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估计也很痛苦吧。蒙面男改变了主意，冲着出口跑去。刚才没有倒下的几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随着他的经过，几乎难以直起身子，只能依靠着墙发出呻吟声。安德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跑出大门。
安德鲁喘着粗气，扶住地面。——对于成年人来说都要算是剧烈的打斗，对于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就更甚。
真是可怕，刚才的人……安德鲁战栗了，自己来说都没办法与那人在打斗中取得上风，那世界上还有谁能压制他呢？回想起刚才在尝试解码时自己看到的那番图景——几乎不可解的防御，这真的不是怪物吗？
安德鲁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气息一吞一吐，试图从刚刚的巨大消耗中复活。恍惚间他意识到一个事情：信标人最多同时控制一两个人，如果对方的抗性足够强大的话甚至连一个人也无法做到。自己有听说过专门在多线并行的解码中有造诣的人，但那也不过是控制三四个人。可刚刚的情形——一瞬间四五个人同时倒下，难道对方能同时控制这么多人，让他们同时卧倒吗？
他踉跄地靠近刚刚倒下的几个护卫。“还好吗？喂！”他拍拍那人。
没有任何反应，他伸手去试脉搏，手伸到一般却停住了——他的大脑提前感知了。
喂，这些家伙……
不是死了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北冰洋格陵兰岛北部，950米深海处。
一片灰黑色的巨大阴影在寒冷的海洋中缓缓移动——这个灰黑色的钢铁巨兽，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潜艇“之类的词汇来形容。它就像一头巨大的深海蓝鲸，悄无声息地移动，却好像能够搅动起世界上最强劲深海洋流。
灰黑色的外壳上面，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在轻轻地震动，微微的气泡和涡流卷袭着，贴着外壳上面流动，发出隆隆的声音，如雷鸣，如地震。这个庞然大物的尾部，一个巨大的灰黑色的矩形方口正微微喷出蓝潮色的火焰。没人知道在北冰洋如此低温的环境下，这样的不明物体为什么会存在，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在水中它的引擎依旧在喷火。它的存在，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机密。
好在它有一个专有的名词，省去了费尽心机想要描写它的人的力气---
“堡垒“
而在这钢铁巨兽的正前方，一个想比小了不止一个量级的球形黑影正接近船体前部。
此时的旗鱼III里，操作台上的距离显示仪变成了红褐色，提示着两人堡垒近在咫尺。莱姆反过身想要叫醒唐恩，却发现唐恩已经醒了，眼神凌厉。
“到了——“，他们突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震动。“我们进入了“
“无线电良好、罗盘已经校正、引擎状态良好。”莱姆看着仪表报告目前旗鱼III的状态。
舱内的扩音器响起塔台反馈的女声：“报告你的登记号。”
“额——”唐恩犹豫了一下，缓慢地开始发声，“Echo，Zulu，Quebec，Whiskey①，请求信息导报和引导。”
“收到”冷漠的女声说道。
“进入气密仓后待命。”“8F仓道是可行的。”信息导报不断通过无线电播报传递给二人。
舱门被唐恩手动打开，明亮的光芒从仅一人宽余的舱口照进了这艘小小的“铁球“。莱姆反身背起黎子骥，从舷梯上爬出，走上了这个灯火通明的巨大奇迹。
面前的灰黑色金属地板上已经站立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没有带着莱姆和唐恩一样的，胸口上面印着红色的“α“。
莱姆还正在敬畏于那个标记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令他一震的声音：
“两位好，初次见面，我是“阿尔瑟雅·阿纳斯塔西亚，请跟我来”
莱姆抱着黎子骥，唐恩跟在他身后。
莱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红色的手环，是血环组的吗？”
“也许吧……”，莱姆淡淡得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等级标记。”
三人从水密仓和船坞出发，爬上舷梯，到了更上面的一层。
“我们到了“阿尔瑟雅说着推开右边的一个门，很厚重，阿尔瑟雅推着都有点吃力，唐恩马上上前帮忙推开。这时莱姆才近距离真切地看清阿尔瑟雅的面庞——绝对错不了。她的脸上明显有未干的泪珠，在白皙的脸上刻下了几道泪迹。
房间里面很大，可这么大的地方仅仅只放了一张桌子。
还有那个黑衣男人，胸口绣着烫金的“Ω“
莱姆和跟在后面的唐恩都知道这是谁了，虽然一面都没见过，但是他的事迹早就已经在每个堡垒特工的心里——
堡垒第一负责人，“TheTalismans”首席，莱斯·康纳利维斯
也就是说，当初的命令很可能就是经他手发出的。
他张开双臂，大笑说道：“哇啦！看看谁来了！“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上面唯一的摆件，一瓶葡萄酒。瓶塞早就已经不在。他从抽屉里面拿出高脚杯，倒上两杯深红色的液体，依次递给两人，冲着他们微笑。
“欢迎来到堡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唐恩皱了皱眉，虽然眼前的人让他很敬重，但是他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他报告的时候只是按照异常的人体电磁现象“感灵”报告的，当堡垒让他把样品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一个普通的感灵现象，难道不应该按照收拢法案先送到瑞士去吗？可现在却带他们来见堡垒第一负责人，发出消息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尽管疑云重重，但他还是礼节性的对着他莱斯了个礼：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摆出X造型，身体微微前倾。据称当年这个礼节的正式引入，也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莱姆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很多。
康纳利维斯把酒杯递给莱姆和唐恩：“辛苦二位英格兰同胞了！”
唐恩接过杯子，轻轻晃着闻着酒杯里的香气，感觉更加不可思议。当初他第一次也是除此之外唯一一次进堡垒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康纳利维斯，他的天赋不足以让他留在总部作为特别特工，而因此被随机分配到东七区待命。康纳利维斯作为堡垒第一负责人，怎么会知道他一个普通的部下的出生地？要知道堡垒在全球有超过4000名干事，莱姆在他们之中仅仅只是沧海一粟，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他又何德何能让康纳利维斯对他举以特别注意？
康纳利维斯依然是满脸笑容：“现在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小朋友的情况。
说完他就不动了，柔和地望着莱姆。一旁的阿尔瑟雅显得有些尴尬，她小声地说：“把目标放在那边的椅子上。”
莱姆回头，看着阿尔瑟雅，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他还是做了，他一边把黎子骥放到凳子上，并检查了一下手环锁的牢固程度。
“二位请先和我出来吧。”阿尔瑟雅有些慌乱地说，她拉住两人的胳膊，把他们带出了房间，重重地把那扇厚重的门合上。听到“咔嚓“一声，她才开口：“康纳利维斯是不太喜欢别人听他的‘私人谈话'的——他宁可一言不发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事。
阿尔瑟雅握了握莱姆的手：“您是叫莱姆·克里斯对吗，雅子收到超级神冈的转接消息的时候对我提起了您。”她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向唐恩并伸出手，“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唐恩只是轻轻一握，“艾德，唐恩·艾德，隶属堡垒东七区监察局。
有那么几秒，三人无言，气氛十分尴尬。
阿尔瑟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歪头吐吐舌头：“那我们这就算认识了，你们一路过来一定已经筋疲力竭了，我带你们去喝点东西怎么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从康奈利亚斯的办公室下过电梯，他们一路穿过他们进来时候呆过的水密舱。然后三人坐电梯从水密舱进入中舱广场。整个过程中三人无言，唐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莱姆则自从进入堡垒内部后就一直摆着严肃脸。由于两人并不熟悉堡垒内部，一路都由阿尔瑟雅领着二人。
“酒吧，我们到了。”阿尔瑟雅推开圆形广场侧墙的一扇复古的木门。
唐恩紧跟着进入，他留着门。看着莱姆等着他进来。
虽说是酒吧，但是船上的设施还真是古板得有些让人生厌。酒吧牌子上一个简单的铁质“BARS”不加修饰地说明了面前这个房间的身份。能在一艘船上建造这么一间酒吧，实际上已经很不容易，因为虽然堡垒体积巨大完全可以装下几百几千个酒吧，但很久以前堡垒就已经在人员行为准则里面将“摄入酒精”列为明令禁止的违规行为。简约的招牌和复古的木门，这样另类的搭配莱姆早就有所耳闻——堡垒上的设计师都是闲的蛋疼的工程师临时充当的，他们自以为很有艺术修养，实际上是神经病式的人物。他们所做出来的设计，已经侮辱了“设计”这个词汇。莱姆哀叹一口气，接过唐恩手中的门把手，把木门带上。
酒吧里面人很少，只有那么几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人坐在木桌子旁边一杯一杯的往自己的喉咙里面灌着啤酒。
“我还以为堡垒早就禁止工作人员喝酒了”唐恩疑惑地说，他伸手示意服务员要两杯松子酒。那个男侍者正在写着什么，很不情愿的转身从最高的架子上给他拿了瓶松子酒开始倒酒。
阿尔瑟雅的脸上还保留着泪痕，莱姆时刻紧盯着它们。
“以前是禁止的”阿尔瑟雅很优雅地摇摇头，喝着手中的啤酒。“但是后来抗议的特工太多了，大概某些人不得不做出让步吧——我猜的。”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还敢和堡垒高层叫板？”唐恩不解。
“是的，你很久没有来过不知道。我听说7年前有一个特工，是相当厉害的一个人物了。就因为一次小事和别人起了争执，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发狂起来，用固体炸弹把动力舱炸毁了五分之一，海水漫灌进了整个动力舱，堡垒差点成了整个北冰洋里面的一口小小的铁棺材。本来高层对这个消息是封锁的，对当时的堡垒内部特工宣称是“TheCore”出了问题。本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三年前又有一位战士做了相同的事情，只不过炸毁的地方从动力舱到了储物仓，虽然没有之前一次的规模大，海水也没有进入堡垒，但UBS高层好像很是重视，将特工的人权议事提上日程。从那以后一般像是这种集体权益事件，只要有一定数量的特工抗议，堡垒高层一般就会让步。当然啦，这在之前是闻所未闻的，堡垒高层封锁了消息，堡垒本身又相对于外界密闭，所以这件事情也只有长期在堡垒内部工作的特工清楚。当然我本人也是听别人聊天的时候偶然得知的”
“原来是这样”唐恩喝了一口威士忌，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变化太大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淘汰的人。”
一旁默默饮酒不言的莱姆突然出声，“阿纳斯塔西亚女士，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叫我阿尔瑟雅就行，可以，你问吧。”阿尔瑟雅点点头。
“那个人——我们带来的那个，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他带到堡垒吗？按照常理不应该是送到瑞士吗？”
唐恩吃了一惊，莱姆直接干脆地问了他一直疑惑但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问题。
“对不起，我不太清楚。”阿尔瑟雅回答的很简洁，但莱姆只是点点头，眼神中有着暗淡的色彩。
“对啦”，阿尔瑟雅说，“说道这个事情的话，我能问问你们把他送过来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啊不，请一定告诉我，详细地说。”
“行吧……”唐恩有些犹豫不决，“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单纯的好奇而已，呵呵。”阿尔瑟雅干笑了两声，莱姆眯着眼睛看她。
“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好多细节……你要明白，阿尔瑟雅，还是谜……”唐恩清了一下嗓子，一直默不作声的莱姆却打断了他，他直勾勾盯着阿尔瑟雅，说道：“我来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