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毒素的入侵,明瑞的身体暂时还不能动,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任由安婧萱胡闹。他
强忍着让自己不笑,薄而性感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冰冷寒冽的眸子里倒映着安婧萱的身影,一丝丝的杀机清晰可辨。
安婧萱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她仿佛察觉到了属于人类最原始的愤怒,那种嗜血的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本能的感到害怕和屈服。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四目相对,有的只是如坠冰窟的寒意。
“好了,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但是这件事错在我,所以要杀要剐随你吧。”安婧萱整理好头发,神情严肃地看着他,等待着自己的判决。
明瑞撇过头,盯着床上浅紫色的牡丹图案,腹诽道,“庸俗的女人!”,然后淡淡地开口:“本王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你的道歉本王收下了,不过惩罚绝少不了。”
“悉听尊便。”安婧萱果断回复着,仍旧无声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转身朝桌子走去,倒了一杯水,用手轻轻试了一下水温,许是感到有点儿热,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便把水重新放回桌子上,走了出去。
明瑞静静看着她走出门外,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又想了什么幺蛾子?
安婧萱觉得,虽然冥王不近人情,但毕竟是自己伤了他,又不知轻重地捉弄了他,理应好好照顾他,让他安安稳稳休息一下,尽早恢复。
在走到厨房的时候,青鸳突然出现了,手里端着两碗粥,嘴角漾着浅浅的笑容,见到安婧萱后,似乎惊了一下,随即一脸平静地说:“小姐,你怎么到厨房来了?我正要去给你送粥呢,怕你熬夜吃不消,顺便也给冥王煮了一碗,要是他醒了,你就喂他吃了吧。”
“奥,我是来拿勺子的。对了,冥王已经醒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安婧萱接过青鸳手中的粥,欲走进厨房,突然她停下脚步,对青鸳说:“这么晚了,就不用去通知爹,还有雅却和芜笙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说。”
青鸳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微微点了点头,答道:“是,小姐。”随后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安婧萱到厨房拿了勺子后,匆匆赶回了房间。明瑞察觉到有人进来,微闭的双眼颤了颤,睁开眼看到是安婧萱,又开始闭目养神。其实他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思维。
“你先喝点水,然后再把这碗粥喝了。养足了精神,明天可以好好报复我。”安婧萱一边自嘲,一边拿起桌上已经凉到合适温度的水,朝明瑞走了过去。她缓缓坐在床沿上,用勺子喂着他,依旧是不说话。明瑞也乖乖配合着,毕竟身体是第一位的,忍辱负重方能旗开得胜。
突然,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进明瑞的鼻间,清淡怡人,让他忍不住陶醉其中。但是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他讨厌庸俗的女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你身上的药味儿真呛人,还不快去洗干净。”他故作讨厌地说着,违背着自己的心。因为他讨厌特殊,讨厌被控制。
安婧萱看了他一眼,依然重复着喂水的动作。良久,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好,待会儿就换衣服,绝不呛到您,大名鼎鼎的冥王。不过,你得把粥喝了,那可是青鸳亲自煮的,不能辜负别人的好意。”说完,便起身把水放下。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一件衣服。
“虽然还是有味道,不过本王就将就一下吧。”紧接着,又说道:“那粥本王就不必喝了,本王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什么东西都吃,你端走吧。”
“行,冥王随意,小女子要睡觉了,您也赶紧休息吧。”安婧萱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喝了半碗粥,作势就要睡觉。她趴在桌子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说:“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叫我。”
明瑞没有作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你,叫什么名字?”
安婧萱同样没有回答,明瑞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又问了一句,“本王问你的名字,休要躲避。”
“你猜?”安婧萱拖着重重的鼻音懒懒地说道。然后又继续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深度睡眠,小小地打起了呼噜。
明瑞空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下了吃奶的劲儿狠狠盯着那朵牡丹花,似乎要把它盯出个洞来。渐渐的,许是受了牡丹花的蛊惑,明瑞也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大早,雅却和芜笙便赶到了安婧萱的房间,他们轻轻地推开门,发现明瑞正坐在床上整理衣服,看样子已经没事了。
“主公,你没事了吧,雅却可是担心死了呢。简直是夜不能寐呀。主公,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吓人了,雅却这小心脏呀,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呢!你以后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呀”明瑞不耐烦地听着,衣服整理了半天也没整理好,“闭嘴,知道本王为什么给你们起名叫雅却和芜笙吗?”
听完此话,雅却和芜笙疑惑地摇了摇头。“雅却芜笙连起来就是鸦雀无声,本王是想让你们安静点,别一天到晚在本王耳边叽里呱啦,快要烦死了。”明瑞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婧萱被几人吵得实在是睡不着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明瑞已经站了起来,说道:“你好了?”明瑞没有理她,芜笙看出了自家主公眼里的厌烦,趁机说:“你这个臭女人,还好意思问,你就等死吧!”雅却也使劲点了点头,和芜笙对了一下眼。
明瑞看了几人一眼,自己走出了房间。雅却和芜笙也追了出去,“主公等我,我给你带路。”“这里是什么地方?”明瑞边走边问,“回主公,这里是安氏书画坊,那个臭女人的家。为了给主公拿解药,我们便来到了这里,住了一晚。”雅却说道。
芜笙也说了起来,“不过,那个安知舟倒挺好的,就是那个女人的父亲。”“好,我们去会会他。”
安知舟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喝着茶,看到明瑞三人进来,便赶紧放下茶,起身说道:“老朽拜见明王爷。”
“免礼。”“在下安知舟,昨日小女安婧萱误伤了您,实在是抱歉,希望您放小女一马。”
明瑞冷冷地看着安知舟,心里想着,原来那个女人叫安婧萱,名字不错,人就有点次了。随即开口:“无妨,不过本王感觉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希望能接您女儿到王府暂住几日,替本王再好好检查一下。到时自会把您女儿安全送回府上,您意下如何?”
安知舟听完,心下已了然,这是非得把萱儿折磨一顿才算完,不过,看样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罢了,罢了,受点皮肉之苦总比没命强,这凶狠无比的冥王可是惹不起啊。“此举甚好,在下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打扰王爷了。”说完,便把青鸳喊了过来,“去,把你家小姐叫来,快点。”“是,老爷。”
安婧萱一进来看到明瑞,直觉告诉她,绝对没好事。“爹。”“萱儿,快来拜见明瑞明王爷。”安知舟拉着安婧萱走进明瑞,又说道:“王爷,这就是小女安婧萱,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
安婧萱不情愿地行了一下礼,“拜见王爷。”明瑞应了一声,然后向安知舟说道:“那本王就带你女儿走了。”
什么?走?去哪儿?
安婧萱一头雾水地看着安知舟,“萱儿,你到王府为王爷再检查一下吧,不碍事的,就几天,很快就回来了,去吧。”安知舟无奈地说着。
好你个明瑞,果真小心眼儿,还真要报复我,哼,走着瞧。安婧萱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主公,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走了。”雅却向明瑞禀报着。
安知舟看着明瑞和安婧萱远去的背影,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很快,王府就到了。
雕梁画栋,闷灯朗挂,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直晃得人睁不开眼,门柱前的大石狮雕得活灵活现,威严地立在地上,睥睨着众生。
安婧萱跟在明瑞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她谨慎地打量着周围,发现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女子,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侍卫和男家丁。难道?这位冥王是短袖?如果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对她态度那么差。
忽然,前面走过来两个人,竟然是女的!
其中一个应该是丫鬟,而另一位长得绝色倾城,身穿白色纱裙,柳叶眉弯弯,眼睛似是含着一汪清泉,水嫩透亮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又爱又怜。粉嫩的樱桃嘴唇更是添了一份别样风采,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仙女下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安婧萱在心里默默叹道,绝色也!不过,再怎么好看都比不上我家饭饭。但,此人走路虚浮,似弱柳扶风,娇娇弱弱,身体应该不是很好,真是可惜了。
孔寒苓看到明瑞回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但是后面跟着的一位年轻女子又令她不安了起来,不过,她还是没有过多地去想,只是快步迎了上去。“瑞哥哥,你没事吧,我听人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说完,便小声咳嗽了起来,手却在明瑞身上检查者哪里受伤。
明瑞心疼地皱起眉头,赶紧用手轻轻拍了拍孔寒苓的后背,又为她小心地顺了顺气,“韩玲,瑞哥哥没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倒是你,明明身体不好,还硬要出来受凉,我们赶紧进屋吧。”
“嗯,寒苓听瑞哥哥的。”
安婧萱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惊世骇俗的一幕,这冷酷残暴的冥王也有这么温柔体贴,轻声细语的时候。这女人绝对不简单,不会是红颜祸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