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山庄前厅内,山庄内目前能召集到的好手都聚在那里,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议论纷纷,显然对阀主突然敲聚将鼓也都惊诧不已,怕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楚朝歌身披红色斗篷,脚踏青云战神靴,迈入厅中,看着厅内嘈杂的样子,不由轻咳了两声。
大厅内瞬间寂静下来,一双双目光都紧盯着厅前的人,他们的阀主楚朝歌。
一边的楚十一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有三个武王,八个武尊没有前来,要不要……”说话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楚朝歌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他顿了顿,看着厅内的家将们,大声说道:“诸位,六阀今日围攻若水山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方才安静下来的大厅立马又充满一阵阵的议论声,显然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调兵遣将,本就是一件大事,即便六阀再隐秘行事,楚阀暗探遍布天下,也不可能直到进攻之刻才被发现。
楚朝歌仿佛看出了众将心中的疑惑,解释道:“今日进攻之时也是各阀主临时通知,想来是六阀阀主私下达成交易。”他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补充道:“再加上,再加上二爷已经背叛了我们,太上长老今日来山庄的消息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轰”的一声,大厅里仿佛炸开了锅一样,不少人怒吼道:“怎么可能?”也有少许人听得此话暗暗思索,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大家静一静。”厅内一人朗声说道,他在人群中看起来颇有威望,一声下来整个大厅为之一静,赫然是楚家铁卫中排名第二的人物楚二。只见他上前一步,问道:“阀主,我们当下该如何?”
楚朝歌赞许地看了他一看,放声说道:“困龙阵已开,此次之劫,可以说十死无生,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退出。”他抬手制止了想要说什么的楚二,接着道:“可若是有人两面三刀,在之后的战斗中放冷箭,后背捅刀子,就不要怪楚某人拼死也要清理门户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楚七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怕死的跟着家主和我,胆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他本就嫉恶如仇,脾气火爆,若是有人此刻离开,恐怕立刻忍不住就上去给一斧。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带头,振臂高呼道:“愿随阀主死战!。”
楚朝歌在台上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厅内的这些人中,定然还有一些楚朝云的人,准备在自己虚弱之时给予致命一击,但此刻还不到揭穿他们的时候。
当下他也不点破,哈哈大笑,说道:“诸位和我一起去前门迎客吧,不要失了礼数。”他面上不动声色,暗里传音入密至楚二、楚七和楚十一道:“等我信号,你们就带人往外突围,能走几个就几个。”
楚二、楚七和楚十一虽心中疑惑,此刻困龙阵已成,想要突围,谈何容易。但仍然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示意听到,只是不知阀主打得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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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山庄门口,楚阀众人按等级实力站好,场内众人没有庸人,最差也是武尊修为。六阀兵马浩浩荡荡,根本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行踪,如此大的阵势自然无法瞒过众人的感知。此刻六阀前哨距离山庄怕是只有十里之遥,曼云铁蹄踏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嗒”“嗒”的仿佛踏在人的心脏上。尽管众人都是强者,但除了领头的几人外,都被沉闷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
十里之遥,对于武尊来说不过几弹指的功夫,六阀的前哨到达若水山庄后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在一旁等候正主的到来。
片刻之后,六阀的大部队终于赶到,当先领头的正是杨阀阀主杨泰晟和裴阀阀主裴俊坤,两人在马上似乎相谈甚欢。紧随其后的是其余李、孙、朱、钱四阀,旁边还有一人骑着一匹啸天马,不是楚朝云是谁!
楚阀众人目光死死锁定楚朝云,眼光中仿佛喷出火来,恨不得生噬其肉。而马上的楚朝云却不以为意,只是冷冷地看着这边,仿若在看着一群死人。
率先开口的却是杨泰晟,只见他跳下马来,施礼道:“楚兄,上次在若水山庄碰面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曾想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啊!”
“哼,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楚朝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杨家人还是这样,哪怕下一刻就要杀了对方,前一刻还是文绉绉的,真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楚兄此言何意,我们六阀此次前来主要是来贺喜令正诞下麟儿,何来杀人一说?楚兄定是误会了。”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叙旧了,李公公,快宣帝令吧。”一旁的裴俊坤出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只见旁边一个小轿子慢慢地越过众人走到场中,伴随着一声轻咳,一个面色白净的内侍扶着轿辇,踩着马扎缓步走了下来,想来就是李公公了。
只看他一脸肃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轴,徐徐展开,尖声读道:“帝令无双,福泽万载,今楚国公楚朝歌骄奢淫逸,结党营私,大不敬江山社稷,念其往日之功,暂收监处理,钦此!”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楚国公,接帝令吧。”
“狗屁不通!”一边的楚七早已按捺不住,抽出背后的八卦宣花斧,直向轿子冲去。
那四个轿夫看到楚七冲来,连忙上前护住李公公,细细一看,竟都是武尊修为。饶是如此,却被楚七一斧一个,生生劈飞了出去,若不是有兵器阻挡,恐怕整个人都要被分成两半。
眼看李公公就要被分尸当场,却见他不慌不忙,伸出如白玉一般剔透的右手,身子一闪,轻轻地拍向宣花斧。只听得‘轰’的一声,以二人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气浪向四周散去,带起尘土滚滚飞动。待得灰尘散去,只见场中李公公将帝令持在手中,另一只手掸了掸衣服,冷笑道:“这位将军好大的力气。”
再看三丈之外,楚七抓着宣花斧的右手微微颤抖,显然已吃了不小的暗亏。
“怎么,楚国公这帝令您是接还是不接啊,杂家还要赶着入宫回复呢!”李公公一招镇住全场,当下借势压人,出言问道。
楚朝歌上前一步,傲然说道:“皇上年幼,听了某些奸人的话也未可知。倒是你们,要打就打,何须多言,别再用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楚某人头上。”说完环视一周,“今日我楚某就在这里,虽说必死,但临死前还是自诩能拉几个垫背的的,也不算亏了。”
“好,好,好!”李公公厉声喝道,“各位国公,楚国公抗令不遵,还请各位出手将其拿下以示帝威。”
“慢着,这之前我先要把家事处理一下。”楚朝歌抬手说道,“老二,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没躲在你那听雨阁中,还敢来见我!你我当年一同出生入死,没曾想到头来还是你背叛了我,我的好二弟!!!”
“生死兄弟?”楚朝云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嘶吼道,“狗屁的生死兄弟,你抢了我的未婚妻,让我沦为全天下最大的笑话。我忍了十年了,若不是那个老不死的还活着,我早就杀了你,把你砍成肉酱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原来你当年的洒脱都是装的,我早就该知道的。”楚朝歌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和幽兰之间才是真爱。”接着他又说道,“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啊,放马过来啊!”
“放你狗屁的真爱!”楚朝云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平日里风度翩翩,今日却像市井黎民一般连爆粗口。只见他拔出双手边的子母鸳鸯剑,冲着楚朝歌就杀了过去。
杨泰晟看着楚朝云冲了过去,一挥手,六阀的武王级别高手也是一拥而上,武尊紧随其后。
楚十一瞳孔一缩,只是初步目测一下,对面光武王高手就有半百之数,恐怕六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把大半的家当都压上了。而如此大的强者调动,若是没有楚朝云的倒戈相向,定然瞒不过听雨阁的耳目,可怜楚阀现在人员大多在外,远水解不了近渴,不知阀主最后说的突围是什么意思。楚十一苦笑一声,跟着楚阀的人物也都冲了上去。
看着场内厮杀的众人,杨泰晟笑着对着旁边的裴俊坤说道:“裴家的女人掌凤印!此话果然不假,谁能想到,偌大的楚阀,为了裴家的一个女人骤然分裂。”
裴俊坤方过不惑之年,说话也是风趣无比,玩笑道:“我裴家的女人再好,杨公不也没娶吗,不如我做主给杨公纳个妾侍,我裴阀未出阁的女子随便杨公挑如何?”
杨泰晟讪讪一笑,他娶得乃是先帝的妹妹,当今皇上的姑姑,虽然皇室式微,他和妻子也更多的是政治联姻,没有什么感情。但该顾忌的脸面还是要的,再加上妻子也是刚诞下麟儿,此刻纳妾却是万万使不得的。
再看场中战团已是乱成一片,楚阀众人情知必死,当下不求生还,只求能以命换命,拉个垫背的也好。而六阀人马虽多,但人心不齐,此时胜局已定,哪有拼命之心。此消彼长之下竟也打得不分上下,‘楚家男儿猛如虎’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光是楚朝歌一人就挡住了八人之多。
他本身身着战神铠,连楚朝云在内八名武皇的寻常攻击若不是要害部位根本无效,可他的方天画戟每一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或扫、或劈、或砍、或刺。大多的攻击都盯着楚朝云而去,两人一进一退,是以虽然这边足足有八人之多,却还是无可奈何。其他楚阀众人虽然没有楚朝歌这般神勇,但由于精通战阵,擅长合击之术,也能勉力支撑,只是多半身上已然挂彩。
楚朝云此刻被楚朝歌追着打,一阵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只听他大喝一声:“动手!”
蓦然间,楚阀战阵中四名武王、九名武尊突然反水,攻向方才还和他们共同作战的袍泽兄弟。
说时迟,那时快,楚朝歌仿佛早知如此一般,只见他身上突然浮出一层黄色的光晕,整个人犹如战神下凡一般。他横扫方天画戟,逼退围着他的四人,又连挥数下,将其余四人如砍瓜切菜一般震了出去,其中两名实力较低的武皇竟硬生生被震得七窍流血,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楚朝歌冲出包围圈后,速度暴涨,顺带将拦在前进途中的一个武尊一戟挑死,径直冲入楚阀战阵之中。电光火石之间,杨泰晟和朱阀阀主朱昴天同时出手,意图将其拦下,可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他冲入战阵,那十几名临时反水的武王武尊不由亡魂大冒,仓促间也不管面前的其他人,纷纷将兵器对准楚朝歌攻了过去。
楚二等人想要帮忙,不曾想楚朝歌冷笑道:“帮我拦住外面的人,这帮杂碎交给我好了。”剩下的几十名武王武尊听得此言重新结阵,将楚朝歌护在自己背后。
“战神附体!”楚朝云咬牙喝道。话音刚落,他身上也冒出一层光晕,整个人气势也随之拔高,赫然从武皇中期直接跳到了武皇后期。他将手中子母双剑一合,竟变成了一把剑,再度向楚阀战阵冲去。
“这楚阀的‘霸体诀’果然不凡,光是这招‘战神附体’不知多少人打破头皮都想学到。这楚朝歌当前战力怕是已然可敌武圣了!”一旁观战的李阀阀主李观云驱马上前一步说道。
“是啊。”裴俊坤应道,“而且这‘战神附体’据传在武圣阶段都能让实力硬升一阶,当真可怖!”
“不知这次我们六阀有没有机会共同参详参详这‘霸体诀’!”一个胖子骑着一条巨蟒蜿蜒着冒出头来,惊得旁边一些普通的战马一阵嘶鸣,赫然是钱阀阀主钱衡益。
正谈话间此时楚阀战阵里的战斗已然接近尾声,十几名楚阀的叛将面对着可堪武圣的楚朝歌毫无还手之力,初时还能奋力抵抗,被方天画戟挑飞了几个后就只剩下四处逃窜的命了。但楚阀的这个战阵笼罩四方天地,很快就被楚朝歌清了个干净,只剩两个最强的武王还在奋力挣扎。
但此时楚阀的战阵在杨泰晟和朱昴天以及他们旁边几个近侍的插手下再难支撑,随着楚阀两个武王的倒下,整个战阵终于告破。
楚朝云眼见战阵告破,刚想冲杀进去,不曾想此刻两名逃命武王中的一个离缺口较近,火急火燎地向外冲去。两人刚打了一个照面,楚朝云只见一个戟头自面前武王的胸口穿透而出,却是楚朝歌化戟为枪,投了出去。那武王自己也没料到眼看逃生在望却仍被斩杀,脸上还挂着一丝惊喜的笑容,显得分外诡异。
楚朝歌此时手里没了兵器,仍然径直冲着最后一个叛徒掠去。那最后一个武王眼看逃生无望,咬了咬牙,再度迎了上去,没走过三招,就被楚朝歌将喉咙捏碎,指尖内力一吐,整个人的心脉被震了个粉碎。
楚朝歌尤不解恨,反手一抄,右手骤然一拉,竟将那武王的头颅连同脊柱一起拉了出来,大吼一声:“叛我楚阀者,杀无赦!!!”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将战神铠染得血红,整个人仿若魔神降世一般。
一边的楚阀幸存人员不由精神大振,气势如虹,随之吼道:“杀!杀!杀!”
六阀的战将们被楚朝歌的凶狠所威慑,一时间竟都停止了进攻,止步不前。
楚朝云咽了口唾液,方才被恨意冲昏的大脑逐步地冷静了下来,今日反正楚朝歌已是个死人,自己没必要和他死磕到底,想到这里,便欲抽身而退。不曾想楚朝歌也从方才的缺口处杀了出来,说道:“二弟你不是要报仇吗,放马过来啊!”
楚朝云此时已有怯战之意,但此时自己和楚朝歌仍然有一个等级的差距,若是将背后露给对手,恐怕死得更快,只能挥着剑硬着头皮接阵。所幸各阀高手正在赶来,自己只要撑过两三招即可。
楚朝歌也看到了当下的情况,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再也不保留实力,双手反手从背后抽出两把短戟,左手一翻,就将楚朝云的长剑卡住。楚朝云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如毒蛇吐信一般朝楚朝歌面门袭来,却不曾想被楚朝歌右手一戟连手带剑削了出去。还未等他痛喊出声,就被楚朝歌一脚踢倒在地,戟尖直指喉咙。
“楚朝歌,你莫要自误,还不快放了你弟弟!”一边的杨泰晟假惺惺地说道。
楚朝歌仿若未闻,对着楚朝云说道:“本来把你剁碎了喂狗都难解我心头之恨,但毕竟曾是兄弟手足,今日就饶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楚朝歌又道。
“你要干什么?”楚朝云惊恐地说道。
只听轰的一声,伴随着一道‘啊’的惨叫,楚朝云的胯部被楚朝歌一脚虚踩下去,狂烈的真气将他的裆部震得粉碎,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杨泰晟走去。
武皇强者毕竟忍耐力惊人,这一脚下去,楚朝云竟然意识仍然清醒,他看着楚朝歌的背影,怨毒地说道:“你以为裴幽兰的第一胎是怎么没了的?那天在后花园的那个人就是我,那道青云剑气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你没想到吧?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楚朝歌的腮帮抖了抖,双手青筋暴突,他顿了顿,说道:“让你再多活几年,时候到了,会有人来找你的。”话音一落,他骤然加速,双手持戟向着杨泰晟冲了过去。
楚朝歌人还在半途,身上竟又浮出一层黄色光晕,快到杨泰晟面前时,双戟在胸前一个交叉,径直向杨泰晟压了过去。
“来得好!”杨泰晟喝道,他制止了一旁近侍想帮忙的念头,双手一晃,一杆长枪突地现于手中,精准地点在两戟的交叉点上。甫一接触杨泰晟便觉不妙,楚朝歌的这一招没有丝毫的爆发力,根本就没有和自己交手的意图。
果不其然,楚朝歌接这一枪之力以极快的速度向空中飞去,同时向楚阀幸存的武王武尊们传音道:“就是现在,向上飞。”
幸存的武王中只剩楚二、楚七、楚十一三人,他们之前被叮嘱过,此刻反应速度极快,用尽全力逼退自己的对手们就奋力向上冲去。而剩下的武尊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只有两个侥幸逃脱,剩余的依然被困在包围圈中,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这‘战神附体’还有第二阶段吗?”战团外孙阀的阀主孙季康不解地问道。
“怕是有吧……”一边的李观云不确定地说道。
“闻所未闻。”裴俊坤面色凝重地说道。
孙季康和李观云交换了一下眼神,裴家当年和太上道一同为乾朝编撰《乾朝大典》,包罗万象,全部大典共有万册有余,涉及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其中经史子集、星卜医卦、武功秘籍、志异野史应有尽有。连裴俊坤都说从未见过,不知这连续两层光晕到底是不是‘战神附体’的第二阶段。
而一边的钱阀阀主钱衡益却是一脸垂涎的样子,喃喃道:“一定要把‘霸体诀’拿到手!”
此时场中的朱阀阀主朱昴天也是跟着楚朝歌向空中飞去,眼看两者距离越拉越远,朱昴天凭空一记‘推窗见月’向着楚朝歌轰去,意图稍阻一下他的去势。
“找死!”楚朝歌怒喝一声,双戟如电一般脱手而出,整个人借势又拔高了一节。
那两脱手的双戟转瞬即到朱昴天面前,朱昴天手中此刻多了一把铜锏,向着双戟扫去。只听‘锵’‘锵’两声,双戟被铜锏磕了一下后竟没有弹飞出去,而是诡异地绕着铜锏转了一下继续向朱昴天面门射去。
朱昴天背后汗毛直竖,身为一阀之主,他已很少有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了。只听他大喝一声,身前突然浮出一个透明的光盾,将他牢牢地护在后面。双戟和光盾‘嘭’的一声碰到一起,地上的众人只看见朱昴天连人带盾如同流星一般从空中滑落,落下之时将若水山庄的外墙轰出一个大洞,整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那双戟失去了真气的加持也旋转着从空中落下,直插地面,没入土中,只留了两个戟柄还在外面。
“阀主!”朱阀的武王武尊看到家主从天空坠落,立马全都慌了神,匆匆向若水山庄院内掠去。
躺在地上的楚朝云目光死死地盯住楚朝歌身上的光圈,心中仿佛闪过一丝明悟。突然他大叫道:“他是武圣,他是武圣!”一边叫还一边笑着,仿佛一个疯子一样。
他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场内众人心头,场内各阀阀主都是智力超群之辈,听到楚朝云所言都焕然醒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震惊。楚朝歌还未到不惑之年,竟已超凡入圣!不愧为二十年前公认的年青一代第一人,他已然打破了当年的太一道天才人物莫问冥入圣的记录,更早地步入了武圣!
正因如此,场内各阀主看着空中的楚朝歌,面色复杂,心中不由闪过了同样的念头:楚朝歌今天一定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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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空中的几名武圣也发现了下方的异常,孙阀的太上长老孙不负还以为楚朝歌只是因为‘战神附体’才勉强提升到武圣修为。大声喝道:“给我下去!”一拳向楚朝歌轰去。
楚朝歌哈哈大笑,怡然不惧,一记看似普普通通的冲拳,对轰而出,轰隆隆一声闷响,孙不负竟被打得倒飞了出去!
“武圣中期!”旁边一人惊呼道,正是钱阀太上长老钱守影。由不得他不震惊,此刻空中几个武圣除了楚啸阳是武圣后期之外都只是武圣中期,其中最年轻的已过花甲,而自己今年已然七十又一。突然出现一个不到不惑的人,竟然实力和他们相同,甚至可能更胜一筹,饶是在场的都是心智坚韧之辈,对于这个事实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哼,他只有武圣前期,只是‘战神附体’的功效罢了!”裴阀长老裴志俊冷哼道。
“呦,不知我们的裴大长老四十岁的时候是何等境界?恐怕还没碰到武圣的边了吧。”楚啸阳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讥讽道。他方才已然拼命了一波,身上多了好几道伤痕,其中两道深可见骨,他却不以为意。只是身上的光圈已然变淡了许多,想来‘战神附体’的效果快要结束了。
“各位都把看家的本领拿出来吧,不要再藏着掖着了,省得夜长梦多!”开口的是杨阀长老杨剑云,他此时对突然出现的变数很不满意。方才若不是各人深怕受伤,畏手畏脚,早就将楚啸阳解决了,也不用拖这么久了。
而此刻的楚朝歌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只是和楚啸阳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向上飞去。
“困龙阵!”杨剑云惊呼道:“快拦住他。”说着就向上冲去,却被楚啸阳拦住。
楚啸阳嘿嘿一笑道:“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此刻空中一个人在向上赶,其余几个在奋起直追。楚朝歌对后面的攻击不管不顾,真个战神铠散发出炙热的光芒,照得他像一个小太阳一般。
眼看着距离上方的无形光幕越来越近,楚朝歌大呼一声“戟来!”只见地面上的方天画戟和两只短戟仿若游龙一般活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向空中飞去,就连场中的一般武王强者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丝残影。
就在几名武圣的攻击将要轰至楚朝歌身上时,楚啸阳长啸一声,对杨剑云接着的攻击不管不顾,反而借着他的力量也向空中冲去,牢牢地护在了楚朝歌的背后。几道炙热的光芒将他吞噬,片刻之后,一道无形的能量波纹扩散开去,震得上方的困龙阵一阵波动。
待得六阀的武圣定睛看去时,只见楚朝歌已在楚啸阳的拼死掩护下到达光幕面前,方天画戟和两把短戟合成了一把奇怪的兵刃,在楚朝歌的手中飞速的旋转着。
楚朝歌双手持戟,大喝一声:“破!破!破!”连人带戟奋力向上顶去,仿若要将这天捅穿一个窟窿。
只听得“咔”“咔”几声,上方的无形光幕如同破碎的冰层一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困龙阵,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