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与其说是休息,对克莱儿来说不过是又一场噩梦罢了。
今天是在破梦组织的第六天了,克莱儿要准备去实验区做实验,而之前莉斯答应她去做实验时由死神来带她去。
留蒂娜在房里,克莱儿便出门,死神早已依靠在自己房门前等她了。
“走吧。”死神看了一眼克莱儿就朝通道尽头的电梯走去。
克莱儿赶忙跟在死神后面,略有些不满道:“你一直都这样冷冰冰的么?”说完克莱儿自己都觉得有些恼怒,毕竟一个冷冷冰冰的人在旁边总是感觉不好。可是死神头也不回,也没搭理她。
“喂!你今天不用教新人么?”克莱儿憋屈地又问道,这次死神回话了,但还是没转身。
“有其他教官代任。”然后他们陷入了沉默,一同进到电梯里。
等克莱儿再次来到这个莉斯酒吧,顿时有种久违的感受,而这时,她突然发现死神径直走向了一个吧台,然后跟一个服务员要了一杯酒。克莱儿好奇地也走到那个吧台,坐到了死神旁边的位置上。
“我还以为我们会直接去实验区,为什么你还要喝酒?”克莱儿盯着死神的侧脸说。这时,死神点的酒也上来了,那是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有着棕黄带红的色泽,清澈透亮,气味焦香,带有浓烈的烟味,却非常迷人。
“我们可以在这酒吧免费喝酒。”死神拿起那杯苏格兰威士忌喝了一口。他没在这里提起“破梦组织”,只是用“我们”来代替作为暗语。
“可你还要护送我去实验室啊。”克莱儿不免翻了个白眼,再怎么说,送人前喝酒不怕误事么。
“你很重要么?”死神突然转过头,看着克莱儿的双瞳,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一会儿死神又转移了视线,把头又转回去,说:“我们这里有个习惯,出去之前要喝上一杯。”
“哦。”克莱儿有些呆滞了,刚才那死神是在盯着自己么,他的眼神变得好奇怪,仿佛能在他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映像。
“给我也来杯他这个。”克莱儿指着死神的苏格兰威士忌对服务员说,想借此来掩盖自己先前的尴尬。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应着转身到酒台调酒去。
“这是苏格兰威士忌,你确定你喝得了这么高酒精度的酒?“死神眉毛略挑了一下,说。
“尝尝。”
“别等一下酒醉着实验。”
“哦?说不定那样我就可以成为异梦者了。”
死神不再接话,偏过头去,不再理会克莱儿,就像从不认识克莱儿一样。而克莱儿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这个冰山一样的人还是不变,她开始深度怀疑这个死神是否会笑的这件事了。所幸克莱儿的酒也得了,这才略微缓解气氛。她拿起那杯苏格兰威士忌,轻轻沾了一小口,却大叫道:“好辣!”一边还吐着舌头直用手扇,随后克莱儿还感觉到自己整个肺部都快要燃烧起来,焦灼得令人难受。
死神不知什么时候改变了位置,与克莱儿隔开了一个座位,克莱儿看到后指着死神说:“你!”然后又被腾腾生起的一股酒气堵在胸口闷住,在说不出什么。
“是你自己要尝的。好了,要走了。”死神起身离开座位,把剩余的苏格兰威士忌一仰而尽,望向了莉斯酒吧门口外面热闹的街市。
克莱儿沾了一点苏格兰威士忌后,脸上顿时跃上一抹红潮,脸开始发热,头有些晕乎乎的,当机立下果断放弃眼前这一杯好酒。
死神转过身来看着放在吧台上基本没有喝过多少的那杯苏格兰威士忌,摇头叹息说:“可惜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然后朝门口走去。
克莱儿也离开吧台,跟在死神后面,走之前还小声地“哼”了一声。
穿过街市,从一个山壁下的洞里进去,走过漆黑的通道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实验区,每间实验室都是排列在山壁里,一条铁网道通向远处,喧闹吵杂声在这里隔绝,只有铁网道旁边汹涌而过的地下河撞击山石的声音。克莱儿来到这以后就走到了死神面前,一路来到一间克莱儿熟悉的实验室门口,门上亮着绿灯,那意味着这间实验室现在空闲着。在这个时候,和克莱儿同一时期来到这里做实验的那一批人基本上成为异梦者的都成了,就只剩下一些和克莱儿一样少数还在做实验的人,所以现在实验区里实验的人也就少了,只有等成人礼后才会又有一批新鲜血液加入这个实验。
克莱儿推门进入实验室里,死神便靠在铁网道边的栅栏上等她,听着回荡在山里的水响声。
“克莱儿·艾琳-唐。我来实验。”克莱儿向实验室里一个守在门旁的工作人员报道道。
“克莱儿……”那工作人员翻阅着手中的电子光板查看资料,找到了克莱儿的名字说:“克莱儿,这次实验是你最后一次了,把握机会。”她听到说是最后一次时,手不禁揣得紧了,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克莱儿答道:“我会的。”然后就来到实验室的圆台旁边,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
脱下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圆台旁的桌上,克莱儿爬上圆台,冰凉的台面令克莱儿冷颤了会,她缓缓平躺下,等周围的科学家和工作人员做好实验的准备。
这时,过来了一个科学家,手里持着一支浑黑色的试剂血清,那科学家把血清加入到注射枪里,然后绕过圆台来到克莱儿头脑上方。克莱儿闭上了双眼,之后便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传来一股刺痛,迫使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不一会儿,克莱儿就陷入沉睡,其他工作人员迅速靠过来,扯过一个个导管插在克莱儿身上一些固定的位置。他们又将两个电极片贴上了克莱儿的太阳穴处,不远处巨大的屏幕上亮了起来,瞬间切换出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