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儿和零录踏进了废弃的大厦,不远处处在中间的电梯还在闪烁着红光,四周一片混乱,桌椅已不在原处,到处有青苔与霉菌,致使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腥臭的气味。
克莱儿紧了紧手中的弓箭,皱着眉说:“好像通往楼上的方式只有乘电梯了,不知道电梯还能不能用。”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一楼大厅中央那闪着红光的电梯门前。
零录按下“指上”的按钮,没想到电梯门照样正常运作,“咔”地一声打开了略微生锈的电梯门。克莱儿和零录进入电梯里,一旁一竖列下来全是楼层号码,可见已是很旧款式的电梯了。零录看了一眼克莱儿,按下排在最上面,也是最大的号码数,那就是楼顶了。
略微失重了一下,一种离心感传来,电梯缓缓向上。克莱儿盯着显示屏上一直在跳动的数字,两个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沉默。电梯的灯照在这个封闭空间里,显得格外瘆人,令原本皮肤就白的零录在这里更加惨白。突然,当显示屏上的数字停止了跳动,灯便猛地闪烁一下,接着整个电梯厢上下抖了抖,失重感消失了,电梯停止向上运营。
“呃,怎么回事?”克莱儿看着显示屏停留的数字,又转头看向零录,说。
零录看了看整个电梯,伸手按了几次开门按钮和楼层键,结果都没有反应,他说:“看样子,电梯厢上的绳索应该是生锈了,卡住了齿轮。”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上面有个通风口,我们从这爬上去,沿着绳索爬到楼顶。”
“你的梦源不是意念操控么,直接控制这电梯上去好了。”零录听到克莱儿这么一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的源力等级还达不到控制那么重的东西,如果可以就不用爬了。”
“呃……好吧。”克莱儿纵身一跳,双手撑起电梯通风口的盖子。
“我先上去吧。”零录也不等克莱儿说些什么,双手抓住通风口的两边,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待零录站在电梯厢上面,他从上面伸出一只手,说:“拉着我的手上来。”
克莱儿抓住那手,借力一跳,也上到电梯厢上。就在这时,电梯甬道上面的高处突然出现一个橙红色的身影悄然无声地跃下来,同时手里还拿着一把战斧,它高举过头,随时准备劈下。克莱儿看到那身影时已来不及拔箭射出,她和零录闪身贴在甬道墙壁。“轰”地一声,电梯摇晃了一下,隐隐有坠落的欲势,那身影重重落在了电梯中央。
没想到这次的电子量化人反应如此敏捷,在它落地的一瞬间,借着反震力转身朝离它最近而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零录挥斧斩去。零录低身躲过横斩而来的斧头,克莱儿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搭箭上弓,可是这电子量化人竟反手倒斩斧打掉了克莱儿的弓箭,那弓横飞而出,砸在甬道壁上又掉下去,刚好卡在了电梯厢与甬道壁之间的缝隙。
克莱儿想要去拿弓箭,可电子量化人不会让她轻易得逞,一个后踢朝克莱儿小腹处袭去,而它手中的战斧也不停下,一直对零录攻去,此时,一个电子量化人居然以一战二。
克莱儿侧身躲过电子量化人的后踢,从旁在电子量化人够不到的地方跑过去。克莱儿抓住弓角,用力向上拔,可弓却纹丝不动,焦急的克莱儿对零录大喊道:“弓箭卡住了!”
零录一直被电子量化人纠缠着,在躲避一次次攻击的同时,喘息着对克莱儿说:“拿箭羽。”
克莱儿这才想起,他们还有一招配合技呢。克莱儿把背上的箭羽筒取下,放到身前,抽出一支箭羽朝电子量化人奋力扔出,嘴里还跟着喊:“零!”
那一刻,零录的眼瞳瞬间亮起来,箭羽以更快速度朝电子量化人背后刺去。电子量化人也察觉到了,转过身去欲用战斧劈飞箭羽,可零录就在这个时刻,猛地加大了对箭羽控制的源力输出,控制着箭羽再提升了一个速值,在电子量化人转过身的一瞬,箭羽正中它的左胸处,如果是个人类,那么就是命中心脏了。一击毙命,电子量化人消失了。
“现在还剩下两个电子量化人了,我们赶快沿着这根绳索上到楼顶。”零录抓着连接在电梯厢上的绳索,率先沿着绳子往上爬。等零录爬到一定高度,克莱儿也紧随其上,走之前还不忘把卡住的弓箭弄出来,然后把弓箭连同箭筒挂在身后背着。
所幸的是他们的电梯也快到楼顶了,所以克莱儿和零录也没爬多久便到楼顶层,可电梯门却紧闭着。两人踩在甬道边凸起的金属架上,克莱儿取下弓箭把它卡在门缝里,利用杠杆原理把门撬得更开,零录也在一旁用力拉开电梯门,好一会儿门才开出能容下一个人通过的宽度。两人先后来到大厦楼顶,这里只有几个电机箱房分散立着,还有着一个水箱房在不远处,四周一股股肃萧的冷风“呼呼”吹着,透着荒凉的气息。
“怎么不见那些电子量化人?”克莱儿对零录问道。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小心点。”
不等谁反应过来,一条铁链如灵蛇般鬼魅地出现,一把捆住零录的双脚,导致刚要向前走的他摔了一跤。而这时,他们正对面不远处的水箱房后面闪身而出一个电子量化人,正是先前用卡特洛M2-J狙击枪击中蒂娜的那一个。此时它的手里握着那条捆住零录双脚的铁链,另一手里也还拿着那把卡特洛M2-J狙击枪,它控制着那条铁链挥舞起来,竟把零录扔到了空中,而它只是动了动铁链而已,这时克莱儿才明白,那铁链不是武器,居然是那电子量化人的梦源!
克莱儿迅速反应过来,抬起搭好箭的弓瞄准那有梦源的电子量化人,欲放箭却感到身后脖子一凉,克莱儿用眼角督到在她身后,站着另一个电子量化人,那手里正拿着一种古世纪才有的冷兵器——大马士革刀,冷光闪在刀面上,随时可以挥出划过克莱儿的脖子。
“反应测试结束。”死神声音出现,测试区里所有场景又恢复了原样。
零录和克莱儿回到观察室里,零录马上对死神说:“死神教官,我们好像才到第三回合吧,怎么就出现有梦源的电子量化人?那不是第五回合中的小BOSS一般的存在么。”显然零录曾经看到过这种电子量化人在测试里出现。
“就允许你们的计谋么。给你们点困难,是为了你们以后更好的生存。好了,今天的测试就到这里,解散。”死神也不再说些什么,做完手中记录工作后就离开了,其他新人也都陆续离开测试区,回到各自房间休息了。
克莱儿低头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些郁闷,心想着如果在刚才测试区里自己拥有梦源,那么自己就有能力保护别人了,她可不想再失去自己至亲的人,想到这,不免攥紧了拳头,一路上闷闷不乐地和蒂娜回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