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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试牛刀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虽然声音不大,虽然并非所有都是恶意,但此刻在苏慕风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他先是有些窘迫,但笑声依旧不止,甚至有些笑声越发大了起来,原本的窘迫渐渐变成厌恶,最后竟是有些愤怒了!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台下,静静地望着台上的一众人等。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李氏,她本在此处端茶送水,忽然听见自己儿子的声音,极为诧异,随即小跑到台下,将苏慕风拉到一边,道:“你干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吗?快回去!”

苏慕风将她的手拉开道:“娘,今天的比试我要参加!”说罢便重新向前走去。

台上的苏权也是一脸迷惑,向李氏道:“他想干什么?”

李氏连忙赔罪道:“老爷莫怪,他小孩子家家闹着玩儿的。我这就叫他回去。”说罢又向苏慕云道:“孩子,快回去!听话!”

但无论她怎么说,苏慕云就是不肯走,反而上前向着苏权道:“老爷,我也要参加比试!”

“哦?”苏权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望着台下的苏慕云。这也是自己的孙子啊,看看一旁的苏慕雨,锦衣华服,身宽体胖,而面前这个少年,衣着简陋,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你不是不会法术吗?怎么来比试?这里是为两日后听雨阁大试准备的,你还是回去,不要在此胡闹。”

“我不是胡闹!我也要参加比试!”苏慕风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轻蔑,令原本平静的苏慕风心中腾起一股火气,不发泄不痛快。他咬着嘴唇,将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苏权。

看着苏慕风眼中坚毅的目光,苏权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发虚,他将目光移开,不肯再看。

“好吧!那就随你去吧。”苏权叹了一口气,转头向陆坚示意。陆坚会意,便站上木台,向着台下众人道:“各位,第一轮再加赛一场,由五公子苏慕风对二小姐苏慕雪!”

听到台上的声音传来,苏慕风难耐心中的激动,双手隐隐有些发抖,即便是在七月酷暑,他甚至觉得有些许寒意。

一旁的苏慕雪虽与苏慕风关系很好,却也没曾想到他竟然也会上台比试,而且是他主动要求比试,听见陆坚让她上台,她只好站起身来,正欲上前。

“慢!”却是苏慕雨站了出来:“爷爷,我刚才败在陆青手中,本应与其他败者再行比试,不过我比有些人好,有自知之明”说道此处他略微停顿,望向苏慕风,之后方才继续道:“我自认为这里属我修为算最低,再比试也没戏,而二姐修为在我们中算是最高的了,五弟必定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这样,我们直接算他败了,而我这个败者就向他发起挑战,不知爷爷您意下如何?”说罢恭恭敬敬地向苏权行了一个礼。

苏慕雪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刚想出言阻止,台下的苏慕风却首先接了过去。

“好!反正我自认不是二姐的对手,那就我们两个比试吧!”苏慕风微低着头,沉声道。

“老爷,您看这......”陆坚开始犯难,只好询问苏权。

苏权望了望二人,张口道:“也好!就由你们两个切磋吧,但切记不可伤了你四哥。”

周围人听见此言,纷纷在心中感慨,嫡庶之别,乃至于斯!同为苏家子孙,苏权担心的不是苏慕雨伤了不会法术的苏慕风,到是担心苏慕风会伤了苏慕雨。但这种感慨也只能藏在心中,不便言明。

“第三局,由四公子苏慕雨对五公子苏慕风!”

陆坚话音一落,苏慕风便向木台上走去,只留下身后一脸焦急的李氏。

而坐在一边的苏慕冰冷笑一声,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两人在台上站定,苏慕雨向着苏慕风笑嘻嘻地道:“五弟,拳脚无眼,一会儿你可要当心了。”

苏慕风望着他笑嘻嘻的脸,此时却觉得无比厌烦,当下冷冷地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苏慕雨立马变了脸色,心道:“好!给你脸你不要脸!看我怎么打得你满地找牙!”

心中想着,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抬手便是一击重拳打了过来,台上的苏权看在眼中,嘉许地点了点头,虽然苏慕雨败给了陆青,可他毕竟年幼,修为不足,倘若假以时日,虽不见得能入得听雨阁,但日后必是苏家在合江城中的一大助力。

台下的人,知道苏慕风几乎没什么修为,此时见苏慕雨这一拳夹杂着多年的修为,只怕苏慕风有得苦头吃了,与苏慕风关系不差的苏小六等人已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不忍再看。坐在一旁的苏慕雪知道苏慕雨的修为,这一拳顶多能让苏慕风痛一阵子,倒还不至于令他重伤,但她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对苏慕风施以援手,苏慕雨和苏慕冰两兄弟本来来看苏慕风不顺眼,只怕他此时借机发难,不过台上坐着一些苏家长辈,见势不对自会加以阻止,自己倒是多心了,想到此处便放松了警惕。

苏慕风见苏慕雨拳中夹带着劲风,倒是不敢小视,毕竟自己修炼之时不长,他已作好苦战的准备,但自己先不出全力,待试试苏慕雨的实力之后再就势而定。

苏慕雨似乎要将自己败给陆青所丢失的颜面要在苏慕风身上找回来,是以一上来便全力相搏,好几次都将苏慕风逼得手忙脚乱,险险地避了过去。

“是时候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慕雨心中思忖,他已决定五招之后便扯掉苏慕风的裤子,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借此好好羞辱他一番。

三招之后,苏慕雨已然改变主意,只是扯掉他的裤子不能显示自己修为过人,定要给他一记重击方能显示自己的手段!想罢便一招攻向苏慕风眼睛,好迫使他回防,自己再伺机猛击他胸口,按他的推断,以自己数年修为,至少打得他口吐鲜血,而这也正是自己所想要的。

坐在一旁的苏慕雪自然看透了他想做什么,她望向上席的苏权,满以为他会出言制止,哪知他竟捋着自己那把花白的胡子,似乎对苏慕雨的作为浑不在意,苏慕雪愣了一下,再望向台上时,已然不及救援,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忍卒看。

虽然没能击败陆青,但总还是要让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明白,废物终归是废物,有些人不是废物随便能挑战的!苏慕雨心中颇为得意,这一刻,他仿佛已经听见了台下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他尚未来得及出拳,却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剧痛,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只觉血液倒灌,越是想要忍住越是忍不住,不消片刻,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似乎周围一切都在旋转,尽管周围一片哗然,但这些声音似乎都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听明白这些话,但尽管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就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在台上站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累,尽管心中千般不愿,无奈还是倒在了台上。

看到苏慕雨倒在台上,苏慕风有些惊讶,他料想自己能挡住苏慕雨这一拳,但却对自己这一招的威力这么大完全不知道,甚至能将苏慕雨直接打得口吐鲜血,瘫倒在台上,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躺在台上的苏慕雨,心中开始激动起来,以前每次都是自己被他们欺负,没想到这次自己居然亲手打败了他!既然如此,那么曾经在自己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听雨阁,似乎也向他透出了一丝光线。

而此刻,台上诸人各有所思:陆坚在想被视为废物的苏慕风一夜之间便修为大增,几乎和陆青不相上下,一时忘了上台宣布比试结果;苏权在想自己寄予厚望的苏慕雨为何竟在苏慕风手中支撑不到十五招便败了下来;苏慕雪睁开眼睛,看到躺在地上的不是苏慕风而是苏慕雨,既惊讶又高兴;苏慕冰见到这番景象,先是极为惊讶,继而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心中想道:“最好别让我遇到你,否则有你好看!”

过了好些时候,陆坚方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向众人宣布道:“这一局,五公子苏慕风胜!”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台下愈发嘈杂,一个被认为是废物的人竟然会轻松击败苏家苦心栽培的良材,面对这一切,委实难以令人信服,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苏慕雨故意相让。

台上苏权先是皱了皱眉,继而向左右的苏行、苏领等人问道:“他修为竟然超过了雨儿,是你们教授他的?”

二人均纷纷摇头道:“没有,大家都当他是个废……不成器的人,平日里均未过多留意。”

“那会不会是老二呢?”

“估计不是,即便是冰儿他也懒得教授,遑论是他了。”苏行再次否定。

“不管怎么回事,我苏家有这样的人,也算是一件好事,恭喜父亲了。”苏领向苏权说道。

苏权一直在为苏慕雨惋惜,而未注意到发现了一个比苏慕雨更为出众的苏慕风,虽然这个人长久以来都是被整个家族忽略的存在,此时经苏领一说,方才醒悟过来,原本皱着的眉头亦是舒展开来,看来日后也须对他多加注意了。

之后的比赛苏慕风还是败给了苏慕雪,苏慕冰也败给了陆青,最终苏慕雪不负众望夺得首名,苏慕云次之,第三为陆青。虽然未能进入前三名,但苏慕风却令苏家众人及宾客印象极深,不仅数招之内击败苏慕雨,在与苏慕雪比试之时也是二十招之内不落下风,纷纷向苏权道喜,苏权心情也变得很好,一一答谢。

比试之后,苏权将霍良召至偏厅,好生安抚了一番,许诺日后必定重用霍启,又命人取了些银两给他,霍良多次推辞还是收下,心中虽有不忿,还是强颜向苏权说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

苏慕雪对苏慕风突然之间进步神速显得甚为好奇,不停地询问,但苏慕风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她也只得作罢。倒是李氏极为高兴,苏慕风在比试大会上得到苏权的重视,孤儿寡母总算是感觉到出头的日子了,下人们对二人也变得恭敬起来,即便是吴氏也不敢向之前那般对她不打辄骂了。苏慕风对此却极为反感,之前自己被认为是废物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看得起自己,如今情况变了,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过来巴结讨好,实在面目可憎,是以他对这些人的奉承也完全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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