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霖正欲开声询问,却见女子手腕微动,血染双手,滚热而血腥。
“你还要这诀时玉吗?”冥月翩然举起匕首,抬眸,冷然问道。
男人怔了怔,连忙道:“不要了,快灭了它——我取诀时玉也只是为了消灭它。”
冥月默然望了望他,低眸,手指只是一动,用力收紧,似是扯住了什么东西,这时,胡贾痛得哇哇大喊,汗如雨下,充血的双瞳显得异常狰狞,他在抵抗,他在呼喊,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要,我求你们了!我给你钱,给你们一切,求你们不要.......”话还未说完,女子伸手,用力抓住那东西,蓄力挥手,白光微闪,匕首挑破了那东西,顿时,血喷如注,溅到她秀脸上,平添几分杀意,仿佛修罗在世。
花雨霖看着这一切,可他除了帮忙按着胡贾,根本无他施展能力的时候。在她面前,他似乎只是初出茅庐的犊子,也不得不在旁呆着,生怕打扰了女子。
“它死了吗?”半晌,他大着胆子问。
她未回答,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感情。
胡贾脸色苍白,他的身体干瘪得如一叶枯叶,他的双手在颤抖,瞳眸无神无光,抖动的双唇许久凑出一句话:“杀了我。”
“我会的。”
花雨霖灵敏抬手,欲要挡下,怎知,女子刀法极快,未待他抓住她秀手,她已是低身,匕首在他喉咙精准地带出一抹血痕,血光涌现,无处可躲。男子震惊地看着那女子,而她,双眸深邃无常,在那张被黑布蒙盖的面孔下究竟是如何的表情?
残忍的冷笑还是惋惜的苦笑?
他无法琢磨。
“你......杀了他!”花雨霖收敛了惊讶的感情,强压惊讶,故作镇静道。
“我说过,我会杀他。昨日差点就成功了。”她淡漠地起身,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副冰冷的尸体,他死了,他腹里那虫子也是死了。
花雨霖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她起身,回头看门,外边静寂无人,“你那女人也真是有本事,假意成为胡贾夫人,实则是成为你眼线,好方便做事。若没她的帮助,恐怕就凭你一人还难以将这群家丁和守卫耍的团团转。”
男人大吃一惊:“你?怎知?”
她冷哼了一声,不知是讥讽还是不屑,漠然道:“胡贾的护卫多,能人也多。我当初也担忧无法近身胡贾。昨日那件事,我与胡贾新夫人擦肩而过,瞥见她面色波澜不平,明明之前都很急躁,但突然变得很是冷静,像是这一切事情都在她掌握之中。我本以为这不过是她性格所然。直到今日,我询问家丁才知,新夫人早在几日之前,调走了几个能将,说是越不可能的地方,花雨霖便越可能出现。而在昨日与你交手后,我发现你剑柄刻着个“荒”字恰是与新夫人藏在梳妆盒里的匕首柄上的“荒”字相符——看那刻印,我看不是巧合。你们大概就是中原传奇盗神叶荒的弟子吧——也只有他老人家才爱在剑柄上刻图案。”
“你!”花雨霖定定地凝视着她,夜里,烛光微晃,屋里,血腥气息弥久不散。女子一双黑眸像是被冰冷深潭里的汗水所浸的鹅卵石似的,寒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