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同路夫人及家中所有老少、奴仆被押至官衙,才见到已被削去官服,满面颓废的路酆。路夫人满面泪水的正欲奔过去,已被官兵紧紧压制住,一家上下十九口分别被关在三个囚车中,金陵郡的百姓沿街看见被押解经过的囚车,义愤填膺,口里声声骂着‘**贼’,将手里的东西尽数狠狠的撇了过来,砸在囚车上,破烂的水果蔬菜直接被丢进囚车中,砸在身上,泛出酸酸的腐味来。
晓月靠坐在囚车内一角,将鬓发散乱,哭得狼狈不堪的路夫人轻轻拥在怀中,让她的头枕进自己怀里,自己埋首在她颈上,任那些红的绿的染污了自己雪白裙衫。路酆被另外羁押,重链在身,他只能遥遥相望,心中万千的懊悔,此时全做了无尽的叹息。
出了金陵郡,入眼处,满目皆是落叶洒落,漫天飞扬,黄草皑皑,天地之间尽是荒凉悲哀。
声声喑哑的禽鸣响过,更添哀鸣几许。
金陵郡地处北地,京城元阳地处中原,两边相距甚远,官兵们押着囚车日夜赶路,他们披星戴月,囚车里的人也受不了这种颠簸,路夫人痛心疾首再加上一时忧急如焚,眨眼间便病倒,连连发着高烧。晓月眼见她烧得脸如红霞一般,嘴唇干涸四裂,实在忍不住,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把着囚车一根木栅栏,对那走在下面的官兵恳求道:“我娘亲烧得厉害,能不能麻烦您在下一处帮忙找个大夫来?”
那官兵抬头看着晓月,仿佛听见笑话一般,嬉笑着道:“你当你是谁呀?还请大夫?她要是半路死了,我们还少押一个了,你们坐在车里,我们跟在下面,你就知足吧!”
晓月气得心口隐隐作痛,强忍住怒气,只好张口再求道:“你看我娘亲病成这样,你们就帮帮忙吧,就算不找大夫,弄一点药来总行吧?”
“就是,官爷,谢谢你了!”旁边的丫头也哀求不止。
“想什么呢?”那官兵更加鄙夷不屑的嬉笑不止。
晓月紧紧抿住唇角,垂首紧紧皱了眉头,深深呼吸,终于抬头,语气平静无痕的请求道:“那麻烦您给一碗水,可以吗?”
那官兵闻言看看晓月,悄悄拉过旁边另一官兵,两个嘀嘀咕咕,眼睛骨碌碌在晓月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猥亵的笑着靠近,悄声道:“要水可以呀。”状似去看看天色,已是暮沉西山,淡淡的浓黑薄雾点点滴滴的沁上来。“小美人儿今晚陪我们哥俩乐呵乐呵,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样啊?哈哈……”说着脸上尽是轻薄的笑,两只*手便从栅栏空隙里伸过来,直摸向晓月脸颊。
晓月心中一阵恶气翻涌,怒目瞪向他们两人,抬手,狠狠将那两只手打掉,掉转头去,避开他们。
那两个官兵吃了这记闭门羹,两只手被打得生疼,不由得连连摇着被打的手,哀哀的叫唤几声,大骂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便伸手进来拉扯晓月衣衫。
晓月怀抱路夫人躲闪不及,被他们扯住,‘嗤啦’一声,衣袖被扯开一道口子,如玉的一只手臂顷刻间暴露无疑,引得那两名官兵喉咙里连连‘噫’声不止,又有身边丫头惊呼一声‘小姐’,惊了周围几个官兵一齐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