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一片片归根的树叶刚刚落到地面,就被疾奔的烈马冲飞了起来!
一个受伤的忍者,左手还在不断的滴着血,把马踏的残叶都染成了红色,若不是正逢腥风血雨,眼前的景况,则不失为“满林尽得撩人色”。
袁可立在跑,忍者在追,李二保在赶;一切看似合理,却又如此的不合理;
就在距离袁可立不到半里处,一忍者头领点马而起,在排列整齐的树林间向前飞跃,好一个木遁术,用明眼此时压根就无法扫视到他的踪迹,恍如缥缈轻烟,唯一能见的就是在他飞跃的轨迹当中飘落下来的树叶,在半空中不停的打转。
突然马惊了,发出大声的嘶吼,不明情况的张捕头连忙拉紧缰绳,慌乱中身后的袁可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着前方,张捕头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个忍者单漆跪地,左手抵着地面,冷冽的眼神直盯着前方,乍时,其身后尘土飞扬。
张捕头急呼:“大人,你坐稳了。”说完便纵身跃起,紧握着刀柄,往前方的忍者攻去!
张捕头原本想在忍者发起进攻之前,来个先发制人。可当他使出浑身力道,朝对方砍去时,忍者突然遁入地面,之后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就是忍者五行遁术之一的土遁。
回过神来的张捕头惊道:“不好!中计了!”当他转身往袁可立方向跑去时,那匹马已经被忍者斩断前脚,袁可立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而此时忍者已来到了袁可立的身前,正当他举起刺刀欲要行刺时,李二保从树上冲了下来,将他挡了回去!
李二保便将刚从刀下救回来的袁可立紧紧的护在身后,而此时张捕头飞奔过来,与其背对背作战。
忍者们则将他们围了个圈。
突然,敏锐的李二保顿时发现了地面的异样,只见沉积的树叶在微微地翻滚着,他朝张捕头使了个眼色。
就在忍者从地面钻出之时,张捕头正中目标,立即将他踢向半空,而李二保则抛出地龙剑,把他刺了个穿!
被杀的就是这些忍者的头领;他们见头领被杀,纷纷逃散开来,张捕头本想去追,被李二保拉了回来,并说道:“穷寇莫追,保护大人要紧!”
张捕头这才回转身来,对袁可立急切的问道:“大人,您没事吧!刚才要不是二保,您可就...”
“咳咳”李二保连忙咳嗽了两声,张捕头心领神会没有再往下说!
李二保连忙问道:“大人,您看这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这胆子也忒大了,这可是官道,前面就是太仓城了。”
袁可立定了定神,弯下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直起身子,说道:“目前尚不知晓,前面是太仓城,后方是镇海卫,你要说这刘勋的嫌疑最大,可这周仲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帮杀手能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行踪,而且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这,说明这太仓城内或者镇海卫营城内一定有他们的帮手!”
李二保和张捕头听着连连点头,袁可立接着说道:“这样,回去之后,你们分别从苏州府和理刑馆调派些机灵点的衙役,对太仓州衙和镇海卫都要加强监视,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另外一幕。
黑暗的密室,没有点起一盏灯,仅有的余光从墙缝里射进来!冰冷的墙面,似乎冒着冷气;
一群忍者跪在台下的地面上,不敢直起腰板,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冷艳的女忍者,蒙着面纱,看不清楚长相!
一个阴冷的声音,“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三个人都杀不了!我留你们有何用?”
说这话的是站在台上的忍者首领,他背对着他们严厉斥责刺杀袁可立行动的失败,说完想了结他们!
女忍者见状,连忙跪下,劝解道:“将军阁下,请饶他们一条性命,此次行动失败也不能全怪他们,只因袁可立的护卫武功过于强大,小泽君都惨死在他们的手上,春野请求负责下一步行动,我一定带他们的头颅来见您!”
“哼,小泽死有余辜,我就提醒过他,不要过快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小瞧了那伙汉人!行动失败是小,如今身份暴露我们十分被动!”忍者首领愤愤不平,接着又说道:“春野,你传令下去,近期所有行动取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