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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札兰丁注意到这里原来的佃户都是以牧羊为主,巴根却要他们放马看着瘠薄的草场札兰丁直摇头,他放慢马的速度,说:这里养马怕是不行在这样的气候里马群会退化,会变得毛短皮薄,耐力不足。

巴根似有同感,但又摇摇头:也不尽然,从北方来的马耐寒不耐热往后战线南移,北方马就水土不服了。

札兰丁指指马蹄底下:可这草场……

巴根点点头:是啊,你先把羊群放起来,我回去对千户说这里的情况。

札兰丁看看巴根:你还有什么事没说吧?

巴根勒住了马,他们让马面朝北立着,过了一会儿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我要回蒙古了。

札兰丁:我猜到了。

巴根:我不想瞒你,巴图也要回去了。

札兰丁: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巴根:他已经受了伤,不过这样倒可以不必再上战场了。

札兰丁:还会打仗?

见身后的兵丁聚拢过来,巴根示意札兰丁催马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大汗死了,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要是大汗不死,或许大金还能多挺一两年这大汗一死,新汗王就更需要和大金尽快一战。战争是聚集人气、确立地位的最好办法,我都明白的道理,新汗王不会犯傻。

当巴根的马融入到西天晚霞里的时候,札兰丁像傻了一样端坐在马鞍桥上望着天边那个通红的火球发着呆。大团大团的云彩被引着了,像德顺城下燃烧着的大火。那个惨烈的场景永久地印在了札兰丁的脑海里,时时就会浮现出来搅乱他的心神,一遇到什么事,他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贝鲁儿只、格里黑、弗尼林、阿穆尔丁以及他的叔叔阿里。他慢慢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手下兵丁,拨马向营地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排着:伊斯玛仪照看着整理好营盘,我明天和达伍德去一趟德顺城。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当札兰丁和达伍德赶着几个月前从德顺城将军府上缴来的马车拉着阿里和阿依莎回来的时候,伊斯玛仪已经督促着弟兄们为他们搭了一个草棚子。

几个月不见,阿里的伤全好了,精神也不错,只不过从此落下残疾成了瘸子。札兰丁一一向阿里介绍了新近编入的兵丁,大伙宰了羊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阿依莎看了看他们的草棚和札兰丁他们住的行军蒙古包:仗打完了还住这房子?

伊斯玛仪笑了笑:不住这住什么?我们也跟当地人一样钻洞子?

阿依莎撇撇嘴:你别小看窑洞,冬暖夏凉,住着舒服着哪。挖一孔窑费不了多少事,再打些土坯盘个火炕,进了冬你就享福吧。

札兰丁听得有些傻眼了,他回头看着一个新编入的西夏兵丁问:真的假的?

几个兵丁抢着回答:真的,要是前面垒上门脸儿安上门窗,外面干干净净,里面敞敞亮亮,又气派又好使。

札兰丁一拍大腿:那还不好说,咱说干就干。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札兰丁就安排当地兵丁挖窑洞整道路,叫达伍德赶上几只羊去工匠营求熟悉的工匠帮忙做窑洞门。又把原来的几户佃户叫过来,安排他们负责打土坯、垒门脸儿、盘炕。

札兰丁找了一处土山察看,想选一块高一点的地方给阿里和阿依莎挖一孔窑。阿依莎连忙说:你们选高的地方吧,给我们在下坡挖孔窑就行了,瘸子走路不方便。

札兰丁一听阿依莎管阿里叫瘸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下子冷下脸来,慢慢地扭过头去看了一下阿依莎,想训斥她几句。阿依莎并没注意札兰丁的脸色,她一拍阿里的脑袋:你说是吧?瘸子。

阿里腆着脸冲着阿依莎傻笑着:听你的。

札兰丁连忙回过头去咧咧嘴走开了,边走边摇头,他庆幸自己没有吼出不好听的来。

到底挖窑洞比盖房子要快一些,第一孔窑就先给了阿里。札兰丁这几年和叔叔在一起惯了,几个月不见就像隔了数年一样,好不容易又搬到一起,等阿里搬进窑洞,他时不时地就着一条刚刚开出的下坡道钻进阿里的窑洞,这才感到窑里面确实比蒙古人住的毡房要舒服得多。有时候他爬到刚刚盘好的土炕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感觉着他做的这个决定的正确性,就是有些潮乎乎的。阿依莎告诉他:经常开开门窗,经过一个秋天里面干透就好了。

走出窑洞,札兰丁再走进他自己住的那白天晒透像个蒸笼,晚上又被秋风吹得冷飕飕的单层蒙古包,就觉出不舒服来了,他有些等不及,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他的手下加快进度。

终于又挖好三孔窑,火炕也盘好了,只等里面稍稍干爽点就可以住了晚上,札兰丁一孔孔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达伍德凑到跟前讨好地说我给工匠营再送几只羊去。让他们再给做一套门窗,再挖一孔你住,你是牌头,就该单独住一孔,这样,我们三人一孔住着也宽敞。

札兰丁点点头:多亏这些佃户的羊是西夏皇产,要是他们自己的还不跟你反了。他说着扭头踏着月色上了窑洞后面的土山。

晚上高原的秋风开始有些凉了,札兰丁慢慢爬上崖顶,拽了拽衣服就着当顶的一轮圆月坐下来。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旷野里数星星、看月亮。小时候在锡尔河草原,他就常常躺在沙埂上望着头顶的星星月亮发呆后来到了蒙古,每当伊斯玛仪操着马头琴拉起一段段如泣如诉的曲子时他就歪倒在用蒲草打成的稿荐(草垫子)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尽管至今他也没有清点明白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可他还是爱坐在夜幕下,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发愣。

看着看着,札兰丁身子一歪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女人的背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像阿茹娜,一会儿又像法图麦,最后两个人的面孔清晰起来,她们一齐向他走来,像是要找他算账。

札兰丁机灵打了个冷战醒过盹来,抬头看看天,月亮已经往西挪了一大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便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着,习惯地拐上了那条熟悉的下坡道走到阿里的窑前。忽然,借着月光札兰丁看到一个人影在阿里的窑前一晃就不见了,札兰丁打了个愣,会不会……他赶紧往道边一隐身,想看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他的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低低的声音说:别出声,有戏看。

札兰丁听出是伊斯玛仪的声音,忙挣扎着摆脱了:什么戏?

伊斯玛仪神秘地笑笑:好戏。

伊斯玛仪说着站起身走到月光底下冲前面摆了摆胳膊,刚才那个隐身的人影这才从黑暗处钻了出来,札兰丁老远就看出是达伍德,他更纳闷了:你们在做什么?

达伍德走了过来:听戏呀。

札兰丁愣了半天,又朝阿里窑前一望,他忽然明白过来,连忙回头朝来时的路走去:有好戏,你们看吧,我回去睡觉了。

达伍德和伊斯玛仪挡住他的去路,一边一个拉住他,嬉皮笑脸地小声说:都是兄弟,我们哪能光顾了自己看忘了官长?既然来了,就省了我们去请你了,来,一块看。

札兰丁连忙赔笑:你们再谦让,那好戏就演完了。

伊斯玛仪一摇头:我们只听了开头你就来了,正戏还没开场哪。

两人不由分说架着札兰丁来到阿里窑洞窗前蹲下。阿里正和阿依莎亲热着。一阵阵老牛喘粗气的吭哧和娇声细气的呢喃之后,里面传出阿依莎嗲嗲地娇嗔:瘸子,干别的活不行,这事你倒挺有能耐。

阿里说话了:我能耐大了,你就等着给我生儿子吧。

阿依莎的喘息声均匀了一些,嬉笑着问:我要是给你的札兰丁侄子添个小弟弟,你咋感谢我?

窑里面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听得出是阿里在拍着胸脯表决心:我给你买一屋子鸡蛋。

伊斯玛仪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他伸手捅了札兰丁的胳肢窝一下,自个先笑出了声,他直起身子亮开嗓门:听见了吧?你婶婶给你生了小弟弟,你也得给买鸡蛋。

札兰丁不敢出声,他往旁边一躲想走开,达伍德一把拉住他:不就是个鸡蛋嘛,至于吓得逃跑吗?

阿里和阿依莎这才注意到外面有人。阿里打开窗户探出头:谁呀?

伊斯玛仪走近窗口,瞪着眼编开了瞎话:我们找你有事商量,喊你两声你忙着都没搭话,我们只好在这里等你了。你先忙,完了出来一下。

阿里又看看站在一边的札兰丁和达伍德:有事明天再说,天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达伍德凑上前一步:要是没急事,这么晚我们也不来了。

阿里没话说了,只好让他们等着,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开门,伊斯玛仪和达伍德此时正架着札兰丁站在他的门口,等里边门闩一响,他们推着札兰丁就闯进门去。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把屋里照得清清楚楚。阿依莎用毯子裹着身子缩在炕角,她没想到这三个人会闯进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们伊斯玛仪不慌不忙地拿出火镰,引燃窗台上的豆油灯。

阿里连忙上前说着好话:我白天在后坡上摘了几个瓜,沙土地长的瓜真甜,我给你们拿。

伊斯玛仪绷起了脸:没你的事,我们来是找阿依莎的。说着,他盘腿坐到炕沿上,冲着裹在毛毯里的阿依莎问:我们是让你照顾伤号的,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还口口声声要给我们牌头生个小弟弟,你们写伊扎布了吗?

阿依莎埋着头半天才低声问:什么伊扎布?

伊斯玛仪回头对达伍德说:看看,连这都不懂,是得好好给她讲讲他故意使劲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讲开了:我们是穆斯林,男女双方合床必须有证婚词的,这个证婚词嘛,就叫伊扎布……

阿里明白了伊斯玛仪的动机,不说好听的他是不会让他们睡好觉了连忙走到炕边,对伊斯玛仪说:我正想去求你哪,你是进过寺门的,这伊扎布你就劳驾给我们写吧!

伊斯玛仪摇着头:你是念经人,该知道我们穆斯林男女结合要双方当事人同意,我得问问阿依莎才行。他回头直盯着阿依莎:你真的愿意跟他?

阿依莎低下头去:他是个好人。

伊斯玛仪装得一本正经地问:我也是好人,好人就行了?

阿依莎抬起头看看阿里,又盯着伊斯玛仪,语气变得低沉起来:他是个苦人,我也是个苦人,我没有家,从小就被卖到将军府里给人家打杂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别的亲人了。阿依莎说不下去了,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接上话头:他也一样,除了札兰丁再没有别的亲人,我们是连着根的一对苦瓜,就让我们相扶着走下去吧。说着,她突然抬起头直盯着伊斯玛仪眼里有一丝泪花闪耀着:你就成全我们吧,我……想有个家。

伊斯玛仪被感动了,阿依莎的话让他们想到了自己,站在一旁的达伍德也愣在了那里,眼里噙起了泪花。伊斯玛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有些唐突。阿里忙过来打着圆场:你看……

伊斯玛仪慢慢站起身,低着头冲阿里摆摆手,回头朝窑洞外走去,嘴里含混着说:天不早了,睡吧。

阿里跟他们来到院里,刚想张口说两句话冲淡大家心里的愁结,就听见窑洞里传出阿依莎低低的抽泣声。伊斯玛仪和达伍德也站住了。低头站了好一会儿,伊斯玛仪这才抬腿离开,踉跄着走上那段坡道,低声学着阿依莎的语调不停地叨叨着: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家……走着走着,他突然站住了,冲着西边的夜空跪了下去:宽恩的主啊,我也想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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