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并未详说细节,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踊跃报名的热情。
萧道成退下后,阎雪风负手而立,高声说道:“兄弟们,我叫阎雪风,你们可以叫我风哥,是我们即将成立的这支特种部队的队长。刚才参军大人已经介绍过此次选拔的目的,下面开始报名,愿意参与角逐的,跨前三步,再左移三步,自成一列。”
阎雪风话音刚落,所有马卒小兵全都跨前三步,再左移三步,相当于整个方阵集体移动了一下位置,竟是无一人弃权。
阎雪风一声轻笑,高声说道:“很好!大家的热情很高啊!那我们只能通过海选来确定人选了!”
说时,阎雪风指着广阔的训马场说道:“自第一列开始,所有人,沿着训马场外围自由快跑,不必计较队形,直到我喊停为止!当然,如果支撑不住的,随时可以退出,自行依次列队,五十人为一排。好,全体都有,向左转!预备……跑!”
阎雪风一声喝令,三千余马卒小兵呼啦啦开跑。
这个训马场,起码有五个足球场大小,最外围一个单圈周长,已不下于两千米,在整个雍州宁蛮府,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了。
由于阎雪风不要求队形,又不规定快跑的长度和时间,一众马卒小兵的速度和想法各异,只片刻功夫,三千余人已乱作一团,如原野上狂奔的马群。
萧道成微微蹙眉,撇嘴道:“风子,整得乱七八糟的,你这是何意啊?”
阎雪风一声轻笑,淡淡说道:“纷乱之中,始见真性!你且慢慢看!”
萧道成撇嘴继续道:“又在装!这一窝蜂似的,你确定能选到合适的人?”
阎雪风撇嘴轻笑,不予理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训马场,眼珠不停的转动着,彷如长空中的猎鹰,注视着地面的猎物。
时间一点点过去,今日天气不佳,秋雨淅淅沥沥不止,众人的衣衫已被沁湿,但无人在意。
马政官沈尚忧一直眉头紧蹙,似乎完全看不懂阎雪风此举深意,萧道成也憋不住,沉默了半响,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风子,这都跑了快两刻钟了,我看有些小兵已经撑不住了!你这是要考验耐力还是毅力啊?我觉得现在还没这必要吧!”
阎雪风目不斜视,仍旧紧紧盯着训马场,口中淡淡说道:“撑不住可以退出啊,我事先已经说过了!至于要考验什么,再过一刻钟就知道了!”
萧道成微微点头,撇嘴道:“好吧,那就再等一刻钟!”
细雨纷飞,丝丝凉意,整个训马场却热火朝天,人头攒动。
阎雪风不停的高声催促:“跑!尽全力跑!”
很多马卒小兵开始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有些则已到体能极限,便自行退出,依次入列,场中的队伍在一排排逐渐增加,十来分钟后,已经列了三十余排,并且每分钟都在递增两三排。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仍在坚持跑着的小兵,仅剩下二三百人,只听得阎雪风高喊一声:“停!”
尚未入列的马卒小兵原地止步,肃立待命,早已浑身湿透,头发上挂满水珠,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阎雪风瞥了萧道成一眼,谑笑道:“走吧,萧兄,开始验收了!”随即向场中走去。
萧道成微微蹙眉,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过去,他十分好奇,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愣是没看出阎雪风此举意图,如此纷杂的场面,却又如何选人?
沈尚忧也是眉头微蹙,跟了过去。
行进中,阎雪风高声说道:“尚未入列的,全体都有,在方阵旁边,依次单独列队!”
立在原地的马卒小兵闻言,立即快步跑来,在方阵旁边列成六排。
阎雪风在队伍前负手而立,朗声说道:“等一下被我点到的,依次出列,单独列队!”
说时,阎雪风在队伍中快速移步,逐一点兵,他似乎早已确定了心中的人选,只待对号入座了。
“你,你,你……出列!”
五六分钟后,阎雪风点兵完毕,被点中出列的马卒小兵,总共三百人,列成五排,半数以上都是坚持到最后的人,萧道成之前觉得心性不错,阎雪风却说再观察观察,名叫蒋军的小兵便在其中。
阎雪风快步走到方阵前,高声说道:“经过第一轮测试观察,初步确定适合加入我特种部队的人选已出,未被点中的兄弟们,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学好本事,他日自有用武之地!”
说毕,阎雪风回身拱手微笑道:“多谢沈大人全力配合,请自行安排后勤军务吧!耽搁了这许久,实在抱歉!”
沈尚忧拱手回礼,展颜笑道:“阎将军说的哪里话,此乃下官分内之事,亦是我马卒营的荣幸,更是这些马卒小弟们的造化!”
阎雪风微笑点头,不置可否。
随后,沈尚忧高声说道:“未入选的兄弟们,大家不要灰心,日后要勤加练习,勤苦做事,自有你们出人头地的机会!全体都有,原地解散,各就各位,照常劳作!”
“遵命!”一众马卒小兵虽然都有些失落,却也不忘本分,齐刷刷一声吼。
萧道成看着阎雪风选出的这些人,琢磨了片刻,似乎若有所悟,蹙眉说道:“风子,我看你选出的这些人,大多是坚持到最后的,这个容易理解,无非是耐力和毅力都上佳。但我清楚记得,你第一个点中的那小子,却是第一个撑不住退出的,这又作何解释啊?”
阎雪风撇嘴笑道:“听没听说,敢于第一个吃螃蟹之人,可称勇士!你知道第一食蟹人是谁?”
萧道成蹙眉想了片刻,摇头道:“此等偏门野史,却不曾听闻!”
阎雪风当即大笑道:“偏门野史?好吧,那不说也罢!”
萧道成忽觉如鲠在喉,当即骂道:“你他娘的说话说半截,成心噎死人啊!”
阎雪风趋近萧道成,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第一食蟹者,汉武大帝是也!如若不信,东汉大儒郭宪所撰《洞冥记》可为确证!”
“啊?汉武大帝乃是某之图腾偶像啊,我竟然不知这等趣谈轶事,枉为粉丝啊!”萧道成挠挠头,作捶胸顿足状。
阎雪风不予理会,兀自走到队伍前,朗声说道:“诸位兄弟,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家各就各位,照常工作,明日辰时,原地原位集合!散!”
“得令!”获得入选资格,三百马卒小兵难掩激动,吼声震天。
萧道成蹙眉问道:“时辰尚早啊,这就散了?为何不进一步筛选?”
阎雪风撇嘴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他们消化一下!走,老子带你喝酒去!”
萧道成没好气的骂道:“明知老子不能喝酒,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阎雪风谑笑道:“你不能喝,那是你的事,老子陪你喝了几天的茶水,嘴里都淡出鸟了!”
说时,阎雪风已跨上马车,见萧道成有些磨蹭,便叫道:“你他娘的到底去不去啊?”
萧道成跳上马车,咧嘴笑道:“当然要去!老子去闻一下酒香也不错!”
阎雪风:“呃……你这是有多渴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