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阎雪风悄悄去看了看萧道成,见他睡得安逸,心中便觉宽慰。
骆老爹又习惯性的坐在门口抽起了旱烟。
阎雪风突然觉得有些无聊,看着骆璃在灶台忙来忙去,随即过去帮忙,笑道:“我来帮你添柴煽火,你只管做其它的。”
骆璃微微一笑,嘴角荡起两个浅浅梨涡,阎雪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下暗道:纤尘不染、含苞欲放,不由自主的忆起了昨晚的小激动画面……
“你不是要煽火吗,站着作甚?”骆璃被阎雪风看得有些害羞,微微嗔道。
阎雪风这才回过神,挠挠头傻笑道:“呃,那啥,我刚在想一个问题呢……”
骆璃微微撇嘴,扭头窃笑,故意追问道:“想问题?那你为甚脸红?”
“呃,那啥,我……我想问题就会脸红!”
骆璃一边搅动着勺子,虚掩着嘴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阎雪风心里那个慌乱啊,连忙埋头使劲煽风,暗骂自己真他娘的没出息,这哪叫撒谎,简直就是语无伦次嘛!男子汉大丈夫,想女人天经地义,慌啥?
看着阎雪风局促的样子,骆璃觉得十分有趣,仍是不放过他,故意追问道:“那你在想啥问题?”
阎雪风假装没听见,岔开话题问道:“呃,对了,你的脚好了吧?”
骆璃撇了撇嘴,知道这是阎雪风的小计谋,也不想拆穿他了,笑着说道:“有我爹的药酒,走路已无大碍,只是还得休息几天。”
阎雪风憨直一笑:“那就好!以后可得小心,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撞到野兽就惨了!”
骆璃微微一笑,眼中浮起一弯柔情:“知道了,谢谢你救我!”
“呵呵,这叫一报还一报……”
骆璃当即笑弯了腰,半天才忍住,说道:“会不会说话啊你,这句话是形容干坏事的,哈哈……”
阎雪风一脸黑线,连忙低下头,使尽煽火,又岔开话题:“呃,你快搅粥,别煮糊了啊!”
“你那么使尽煽风,火烧这么旺,不煮糊才怪!”
“呃,你早说啊,吃力不讨好!”
阎雪风瞥见灶台旁边没有多少柴禾了,便问道:“你家就这点柴禾了?”
“不,外面还有呢,晾干了才能烧。”
煮好粥之后,阎雪风出门看了看柴堆,就只见两捆,估计也烧不了几天,随即说道:“骆老爹,给我一把柴刀。”
“作甚?”
“我闲着无事,时辰还早,帮你们砍柴去!”
“咦,使不得,这要传出去,人家可不得笑话我骆永图不会待客!”
“哎呀,你这老头真固执!”阎雪风一着急,就容易说粗话,如果年岁相仿的,只怕都得骂娘了。萧道成以前虽然也说粗话,不过只是气急骂人的时候才说,自遇到阎雪风之后,就变成满嘴粗话了。
骆老爹在军营待过,阎雪风一个“老头”,就把他的脾气带起来了:“臭小子,乖乖待着吧,我还没老到爬不动山!”
阎雪风见行不通,扭头进屋,自己去找柴刀。
骆璃在屋里听到他们的谈话,很神秘的示意阎雪风过来,笑着指了指门边的一堆杂物。
阎雪风咧嘴一笑,三两步跨过去,拎起尺许长的柴刀,试了试锋口,随手捞起两条麻绳,转身便出了门。
骆老爹正待叫住他,阎雪风扛着柴刀,完全不理会,大步往村口走去。
看着阎雪风的身影消失在村口,骆老爹吧嗒着旱烟,嘴角扬起一阵笑意。
阎雪风这般身手,拿去砍柴,那效率肯定高的爆表,只一个时辰,便砍了两大捆柴,每一捆估摸也得近两百斤。阎雪风一个肩上扛一捆,也算不得吃力。
骆璃看着阎雪风这大得夸张的两捆柴,起码能顶她平时坎的十捆,忍不住惊呼道:“哇,阎大哥,你真是力大如牛,不不,你简直就是三头牛!”
阎雪风一脸黑线,心下暗自叫苦:妹子,你这样比喻,真的好么?
骆永图当即嗔道:“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呢?”
骆璃连忙捂嘴,嗤嗤一笑:“呃,我是夸他力气大!”
阎雪风斜眼瞪了骆璃一眼,表示抗议。
骆璃当即瞪了阎雪风三眼,表示宣战:力气比不过你,瞪眼?来啊,谁怕谁!
阎雪风当即败阵,咧嘴一笑,表示服输。
骆璃也咧嘴一笑,宣扬胜利。
骆永图瞥见这一情景,微微一笑,继续吧嗒着旱烟,用现世的一个词形容:秒懂!
阎雪风帮人干了活,说话也硬朗了,笑着说道:“妹子,弄口水来喝呗!”
“看在你干活卖力的份上,这个要求可以满足!”骆璃笑着转身,提了半壶凉开水,拿了一只大碗,笑吟吟的递给阎雪风。
阎雪风只接过茶壶,对着壶嘴就一顿灌。
骆璃撇了撇嘴,压低声音,不让他爹听见:“喝水也是三头牛!”
骆璃接过茶壶,又进屋干活去了。
阎雪风长呼一口气,随便捡了一条矮凳,靠着板壁坐着。
骆永图思忖片刻,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小子,家中父母妻小可好?”
自两人吵开了,说话都不再客气了。
阎雪风愣了一下,说道:“呃,我四海为家,孤身一人,没啥妻小!”
骆永图哦了一声,嘴角浮起一丝不经意的笑意,接着问道:“何时从军的啊?”
阎雪风又愣了一下,说道:“呃,十二岁入特种军校,十八岁从军。”
“特种军校?这是甚地方?”
“这样说吧,为了执行一些高难度的任务,国家就会专门培养顶尖的军事人才,从小就开始训练,这些人就是特种兵。”
骆永图听得似懂非懂,追问道:“我们南朝没这兵种啊,你不是南朝人?”
“呃,骆老爹,那啥,有些东西是军队机密,不能乱说的。”
骆永图这次听懂了,心下暗道:这小子看来也不简单嗱!怪不得能跟萧刺史的儿子称兄道弟!
“这样啊,那是老头子唐突了,勿怪!”
阎雪风最怕别人问及他的身份来历,因为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何以至此,跟别人解释起来就更费劲了,于是阎雪风就把各种不愿解释的东西推给国家、军队之类的大组织,那多省事。
骗过了骆老爹,阎雪风咧嘴一笑:“不碍事,也没啥稀奇的,你就当我是个兵就行!”
骆永图点点头,又打量了阎雪风几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