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刺骨的冷水泼在逍遥脸上,似乎被从梦境中惊醒一般,他惊叫着坐了起来。
胡乱的抹着自己的脸,刚刚泼上的水混合着不知道哪来的血,变成粉红色的冰碴片片掉落在地上。
四周传来一片嗤笑,来不及逍遥寻找这些声音的出处,一记重重的耳光将他扇了个滚圆。“好你个任千岁,真是一条命硬的狗!”被打的耳鸣,但逍遥还是听清楚了这句话。
“谁?…额…”逍遥想要开口解释什么,谁料一开口,分明是个姑娘的声音。
临门又是一脚,逍遥顿时感觉鼻子涌出阵阵热流,这才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环顾四周——这哪里还是那个属于自己的昏黑老屋,四周一片银白,寒风裹着雪片直直的穿过眼前的根根铁条往脸上打,再往脚下一看,一双没有鞋子的脚冻得惨白,踩在脏兮兮泛着血渍的干草上,这…这分明是个牢房!
突然,一股力量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硬生生的拖倒在地,又是刚刚那个尖锐的声音“我在和你说话呢!怎么!赢了几场决斗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了?”
“啊…啊…疼!”逍遥忍不住叫出声音,连忙用手板住了牢门,抓住了对方的手反拧了过去,随后死死用嘴咬住。
对方吃疼,将手松了开来。
“呵,挺行啊,属狗的!我们四五个人打你,竟然还有力气咬我!”
逍遥这才抬起头打量和自己说话的人,一个约有十四五岁的姑娘,裹着一层单薄的兽皮冷笑着看着她,黑色的眸子中折射着幽幽冷光,她身后,几个和她一样打扮的姑娘窃窃私语着。
“你们干什么呢!”一声男人的厉呵,打断了在场所有的争吵声,像是见了什么鬼怪,那几个姑娘连忙往后退下。
不等逍遥反应,又是重重一记飞踢将她踹进了牢笼深处,一阵嗤笑声传来,男人又是一声呵斥。
逍遥趴在地上打量着笼外的情况,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似是公子的男子,三个人都是古代的打扮,那身着铠甲的男人一脸戾气,目光凶悍的瞪着笼中的姑娘们,而他身后的两个公子哥,身着一黑一白的长袍,黑衣的公子披着狐裘背对着笼子,另一个则一边朝笼子里打量,一边和气的和那铠甲男子谈论着什么。
“今年在竞技场里活下来的就这些了!”铠甲男子对那白衣公子说着,用剑鞘在铁栏杆上重重的敲了两下。“要我说,这帮野娘们儿买回去当个杀手,死侍到也好,若要买回去当妾,真不如去南国来凰城中的青楼里买几个小娘子,偏偏跑到这冰天雪地中来作甚?”
“我家先生喜欢能打的”白衣公子露出皓齿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惹的人不住的想盯着他看。
“那你们挑!一个五十两!”铠甲男子愣了愣,心想真是什么人都有,就这两个瘦胳膊瘦腿的公子爷,又怎么能驾驭得住在这悬寒谷中厮杀的女奴呢?
白衣男子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到黑衣公子的身旁,只见那男人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随后白衣公子高声道:“御将军!这的女奴我们都要,一个人头算一百两银子”
御将军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一黑一白两个公子到底想做什么,但有买卖谁不做呢?连忙点头想要派人那木狗和铁链来将这群女奴拴好。
“且慢”白衣男子伸手将御将军拦住,随后悠悠开口道:“但是我们只带走一个,今日可否把这些姑娘关在竞技场内?活着的那一个,跟我们走。”
不止是御将军暗暗吃惊,牢笼内的一众女奴们中也像是炸了锅一样,刚刚还站在同一个战线欺负逍遥,现在马上互相推搡起来。
“都给我老实点!留着力气到竞技场再厮打吧!”御将军见状连忙狠敲牢门,粗声的怒吼将一众震住,似乎晓得这将军下手狠毒一般,竟再没人敢出声。
“御将军,那就这样说定了,今日正午吧,我们来观战。”白衣公子拱手说道。
“不知二位公子何许人也,一千三百两银子说出就出。”御将军捻了捻胡须道
“南国来凰城的商贩而已。”似乎看透了对方的想法,白衣公子朝着对方抛出一个钱袋,金紫色的袋子在半空划出漂亮的弧线,落在对方手里。
“这五百两算是定金,莫要怕我们跑了才是。”说罢,便和那黑衣公子一同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御将军掂了掂钱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随后便命人将笼中的女奴们一一捉了出来,戴上了粗重的锁链准备前往竞技场,逍遥自然也不例外。
十几个人一路被拖拽着行走在寒风中,有几个伤势颇重的经不住恶寒的冷风,中途便倒了下来,那群卫兵打扮的男人也不管,若是踹两脚不动的,便用刀戳死,若还有气,就继续拖拽着向前。
逍遥踉踉跄跄的跟在拽着自己锁链的男人身后,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前行着,这寒风他倒是感觉不是很刺骨,但浑身的剧痛让他感觉好像身体里有些骨头已经断了一般。
盯着前面男人的盔甲,反光之中他隐约看到了自己的面目,这才一个机灵想起来,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