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稍微刮花的盔甲上倒映着逍遥的模样,凌乱的长发上黏着污垢却盖不住一双湛蓝的眸子,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女子的模样。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中间,逍遥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这是个女孩的身体!他阴差阳错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那又为何莫名的来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所有人都穿着古代的服饰,难道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努力的回忆着这个身体所能回忆起的东西,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竟找不到任何能想起自己是谁的记忆,脑海中翻来覆去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高耸的山峰上,烈日当头,毫不留情的暴晒着她。
“快走!!”士兵的怒吼打断了她的思绪,逍遥连忙大步趟在雪地之中,不敢怠慢。
一行人走在风雪之中约有两个时辰的样子,终于走到了一个用石头筑起的建筑中。就好像古代的斗兽场一般,这座建筑四周都是观赏用的座位,而正中间的空地上,不知多少年来积攒的枯骨遍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逼得人想吐,逍遥和其余奴隶被压入不同方向的牢笼中,她知道,只要这牢门一开,唯一的出口就是通向竞技场中央,似乎只有死在那里,或者活下来才是解脱之道。
“都去吃饭吧!等太阳挂在正中间,就开始。”御将军骑着一头雪白的大马巡视着,吆喝卫兵们吃饭。
“呸!一群渣滓!”逍遥正望着御将军出神,便听到隔壁的牢笼中传来恶骂声。
似是注意到了逍遥在看她,笼中的少女将散乱在眼前的头发扒在脑后,凶狠的瞪着逍遥,好像现在就要杀了她一般。
“是你!你刚刚为什么要打我?”认出刚刚就是这个女人对自己一顿拳打脚踢,逍遥开口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对方翻了个白眼,满目凶狠继续道“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弄死你!这样一会在竞技场里还能少个人与我厮杀!”
“我们为什么要被这样抓起来?”逍遥看着不远处场内的枯骨,知道这不是儿戏
“为什么?你还真的叫我打失忆了?!这里被抓来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犯了死罪,或是被土匪强盗擒住卖到这里的?”对方掏出刀子在牢笼的铁棍上摩擦着,发出瘆人的声音,继续道“雪国这群雪蛮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他们!叫我们一群女子恶斗才能活命,简直应该下地狱!”
见那女人骂骂咧咧的不再和她说话,逍遥只能缩在笼子的角落。
虽然眼下时态紧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能再次站起来,真是着实让他开心。能再这样和常人一般活着,她死得其所了。
这样想着,逍遥惬意的闭上眼睛,忽然前世最后的一个念头怦然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若有来世,一定要成为万人之上的人,才能了却今生的不甘!”
想到这里,逍遥不由的攥了攥拳,生前如何惨死的场景历历在目,既然阴差阳错的获得了新生,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不管用何种方法,都必须活着出去。
但是怎样出去呢?
逍遥在牢笼中观望着竞技场内,只见由乱石堆砌而成的高墙足有四五米,唯一的出口也有重兵把守,如此残酷的环境下,逍遥忽然质疑起这具身子曾经的主人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胳膊,莫不是这女子生前有什么独门秘器?不然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这般的天气与健硕的同僚们的撕扯呢?
再次努力的回忆过去的战斗情景,逍遥依旧是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难道自己接管这身子之前,她真的被打到失忆了吗!对一无所获有些懊恼,逍遥重重的叹了口气。
“嘶…好冷…竟然遇见了雪暴!”隔壁笼中的女子瑟瑟的发抖着感叹,逍遥闻声才发现,豆大的雪花漫天肆意的飞舞着,好像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掩埋。
御将军见状,将头往厚厚的兽皮棉衣内缩了缩,这样的天气,即使一会不开打,也要冻死半数人了。
只单薄的穿了一层兽皮的奴隶们跪在笼中哀嚎着,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在他们的皮肤上肆虐,渐渐的,原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身体,也变得更加青紫,毫无知觉了。
真的有这样冷吗?逍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虽然也没有什么血色,但并没有冻到那种程度,至少还能灵活的舒展。
“只有这时候我…我才羡慕你!…你这不畏严寒的体质…”隔壁笼中的女子见逍遥一副蠢样发呆,张口喃喃道。
任逍遥也恍然大悟!原来这具身子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在这里!
这里的冰天雪地又那里是常人受得了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似乎自己并不畏惧严寒,也不会因为寒冷而失了直觉!
几近疯狂的风雪倒映在逍遥湛蓝的眸子中,而她透过风雪直直的望着高耸的石墙,不由心生一计。
御将军站在能避风雪的观众台上抬头望了望天空,风雪已经将太阳遮住,根本看不出是几时。
“还要打吗?”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刚刚抵达的黑白公子二人。
“当然打”白衣公子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那刚刚在路上死了的奴隶…”御将军语气缓慢的说着,眯了眯眼睛。
“一并算在我们头上,一千三百两银子,一分不会少给你。”白衣公子给出了御将军想听的答案。
见对方如此大方,将军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大手一挥,突然震天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呼嚎的风声中混杂着另一种微弱的呐喊声,这场决定谁生谁死的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