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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思

竹亭中这场面甚是温馨,偌大的大荒山本是处处危情的地方却有一个这般温馨的场面,不知世上有几人能得此闲情雅致。

突然,天空骤然乌云阵阵,全部向他们竹林后方远处那座山峰聚集,澈儿放下筷子跑出去观望,然后喊着师傅道“师傅你快看,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跑来这么多乌云?而且好像都聚集在那个山峰上。”

凌师父只看了一眼,点点头心中便有答案。

“师父你快来啊”澈儿一边仰着头看着那山峰上的变化,一边继续喊道。

师父不知什么时候有来到澈儿的身旁,她想了一下道:“澈儿,你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出去一下”

“师父你去哪儿啊,澈儿跟你一起呀!”凌澈还没说完,她就御空消失了。

天空之中很快划出一道痕迹,凌师父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座山峰,只是等她来到山顶的时候那场打斗已经很快结束,山上只剩下打斗后留下的一片痕迹和两个死了的妖人,他仔细观察那妖人身上留下的剑痕,似乎看出点眉目,突然一道红色的刃气向背后她袭来,她头也不回的随意挥剑一档,只听身后人哇的大喊一声,原来是他的兵器已经粉碎了。

凌师父漠然转身,定睛问道:“刚才与你打斗的那位可是东凌派的人?”

那人长的黑头黑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见他骇然的点点头,结巴道:“是东凌派的俞承昊,他杀了我两个同伴”说到这他不仅为自己感到悲哀,好不容易脱离户口又碰到个更厉害的角色,面前的这位女子只随手一下便碎了他的兵器,其实力之恐怖怕是他难以想象的。

“你是东冥宫的人?”凌姑娘扫了一眼地上碎掉的兵器,兵器上一头是一个长着牙嘶吼的怪物,兀自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那人抖了一下,颤着声道:“在在在下是东冥宫玄武堂里的墨蛇”

凌师父看了他一眼,原来他是一条蟒蛇精,难怪变化成人后依然是这般丑,看来长得帅不光是先天因素,最主要的是要由好的物种。

“向你打听个人”凌姑娘冷冷道。

“什么?”墨蛇似是不相信他的耳朵。

凌师父想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出来的话也略显迟疑:“你们魔界有没有人会吸噬生灵的精气……”

墨蛇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吞吞吐吐道:“凡是我们魔界妖人,多少都会吸,噬,生,灵的精气”说道吸嗜两字的时候他特地警惕着面前的这位女子,生怕她会突然动手。

“那若能吸噬已经有百年修为生灵精气呢?”墨色道:“你说的这个只有我们魔界的高手才能做到”墨蛇心中古怪的想到:难道面前这位绝世无双的女子是要向魔界的高手挑战吗?

“若他只是个少年,也没有什么修行,有没有这样的人”凌姑娘总算把自己的话问出来了,她目光如炬的盯着墨蛇。

墨蛇愕然,他不可思议的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女侠,你太小看我们魔界人修行了,若连一个普通的少年都能靠这样的法子修行的话我们魔界人早通了天了,还有你们正道人的活路吗”说到这里他赶忙闭上嘴,自知失言。

凌师父有些失落,她眼看着山上的杂草自言自语的小声低吟:“就是说没有……”

墨蛇越来越搞不清面前的这位女侠是要干什么,究竟是什么来头,令无语的是这位女侠问完他话后竟然勿自发起呆来,不再看他。

可能是天赐良机吧,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就真的死了,不再迟疑墨蛇瞅准机会拼尽全力刺溜一声飞身腾空,有多快飞多快,眨眼间就消失了。

凌师父看着他御空逃走的狼狈样,突然提不起精神去追赶,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情,心中道:不好。

她以最快的速度御空回到竹林,果然竹林中一片狼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混战似的,那个竹亭已经完全被打翻,亭中的饭菜也撒的到处都是,她担忧的看着这一切口中不住喊道:

“澈儿,澈儿……”

周围左右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人在哪里,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恍然听到远处有人轻微的呻吟,“澈儿”她赶忙寻了过去。

原来是在那棵千年老树下藏有一个很浅的坑,此时澈儿浑身是草的蜷缩在坑里呻吟,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师父,师父”他艰难的呻吟着。

“澈儿,我在,我在”师父弯下身去,她心疼的捧起澈儿的脑袋自责道:“澈儿,是不是身上的癫狂又发作了,都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仍在这儿。”

澈儿已经完全昏迷,脸色出奇的苍白,简直惨白惨白的,凌师父心疼的轻轻为他拭掉身上的杂叶,从头发上,脸上,脖颈再到衣服上,一丝不苟。

师徒关系可见一斑,这四年来她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从厌恶到接受,他二人惺惺相惜守之以礼,澈儿自不必说早就将她当作最亲的人,而她却始终理不清自己对澈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感,初时他为孩童时不过是可怜他,如今他长大了,有能力独当一面了,已经不需要她的可怜,她甚至有时候会担心倘若面前的这个少年恢复了记忆,知道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或者他当真是魔界中人……到时,他们会怎么面对?她越想越觉得可怕,索性也就不去想了,赶紧传授他功夫,好叫他修为不输于世人,不至于被欺负。

竹屋中,凌师父侧坐在床边手肘在床沿上倚着头轻轻睡去,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映在师傅白皙的脖颈上,倾世的脸上,澈儿醒过来时便看到这副景象,他看得有些痴了。

想到师父定是担心自己又会突然癫狂,所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他这样想着。

悄悄的他慢慢下床挪到柜子旁从衣柜里随手取出一件玄色帛衣盖在师傅身上,他好奇的看了衣服两眼,心中自恃道:“师父从来不穿这样的衣服,哈,对了,难道这是师父为我准备的新衣裳?”

他瞅了瞅身上的粗麻布衣笑道:“看来我的确该为自己换身衣服了”

正想着,听到身旁人醒了,于是懊恼的锤了自己一拳道:“师傅,是不是我吵你睡觉了,我真该死,我这就出去”说着就要跑出去。

“澈儿”师父拿下披在身上的帛衣,因为刚睡醒神色略憧然,但是更显神韵,她使着眼色道:“还不过来。”

“额,师父,这是给我准备的衣服吗?”澈儿对师傅吐了下舌头,听话的过去。他如今虽然已经长成为十六岁的少年,声音和个头都有变化,但是他自从一连昏迷了两年后性格大变,从原先那个看上去呆呆笨笨的孩子变成了性情顽劣的少年,鬼点子一大堆,若不是这竹林本就个清静再加上她这个师父管教着真不知他会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况且,在师父面前调皮惯了,两人之间也不觉得什么。

“你身子还很弱,不要到处乱跑”凌师父边说边帮他把衣服套上,澈儿的母亲乃是东凌第一美女,父亲也是有着良好血统的肖氏后裔,所以他长的自然俊美,就算是粗麻布衣也掩盖不住他那一股勃勃愈发的英气,此刻换上新衣裳更显潇洒,俊朗。

“师父,什么时候我也能下山去外面看看呢?”澈儿问道。

凌姑娘的手一顿,轻轻道:“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澈儿没有注意到师傅这一微妙的举动,兴奋道:“真的?那我现在就下山去?”

师父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师父,我跟你开玩笑的”他抓着师父为自己整理衣裳的双手放在面前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起下山,要是我一个人不小心跑丢了这样师傅也能很快把我找回来”

凌师父默默地抽回双手,心中怔然,只见她眼睛看着别处,缓缓道:“你终究是属于外面的的……”

“啊,什么?”澈儿不明白。

师父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独自一人站在窗户边,阳光透过纱窗映射在她一身洁白的衣衫上,仿佛将她一身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她本就美,此刻更显的梦幻,隐隐有出尘之意。

澈儿知道师父一定又在想事情,总觉师父最近的心思越来越多,他不好打扰,只是说了一句“师傅我出去收拾一下”便呼啦一下跑出门去。

看着澈儿辛苦的收拾外面被破坏的东西,一张脸上刻着满满的坚毅,她满腹心事的倚靠在窗户边:“澈儿,倘若你真是魔界中人我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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