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帮助过小卖部的老板之后,内心里多了几分欣慰,帮助别人避免遭受到的一些屈辱,就像是在为自己寻求某种心灵慰绩。同时能够惩罚那些为了某种目的而伤害别人的家伙,对我来说也是另一种变相的复仇。
工作,看拳,训练,休息,因为我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社会,导致我不愿意走出这个简陋的生活圈。现在不一样了,有时间我就游走在大街之上。出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感受身边的温暖,那些扶个老人,捡个垃圾的大情小事从未被我关注到。我留意的是疲惫与忧愁。这个社会很简单,你用什么样的眼睛去看它,它就是什么样子的。有很多被欢乐遮住前额的人们,需要有个人在他们苦难的时候给予帮助。
自己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干过些什么事,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总之只要是遇见不平之事,或者是欺凌弱小之事,总会插上一手。甚至有时候看见几个学生打架,弱小的一方都会得到我的资助。我很乐意做着这样的事,这不是侠义,只是自己单纯地报复那些欺凌弱小之徒。
在社会里扮演小偷这种角色的人,似乎还没有招惹上我;对他们也就没有太多的仇恨。有次深夜,看见一个小偷,他能够顺着高楼外面的墙体,利用阳台窗台之间的交替,徒手爬上十八楼的高层。甚至看着他爬上十八楼找到可进的一家之后,再搜集财物后背着东西又顺着墙体爬了下来。看的出奇,甚至被他的身手折服。
然而等他跑出来的时候刚好被他看见我在看着他,这孙子也是找死。上来就说了一句“滚开!”若不是这一句蔑视我的话,我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说言语的杀伤力同样可怕的要命。偏偏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找死!”我想笑,因为找死的人是你。我绝不会再允许别人瞧不上我,哪怕是一点的力不能及,也要拼死反抗,因为受够了。
别看他有攀楼翻墙的好本领,面对搏斗,他就是一个菜瓜。本对他还有些防范,不等他出手自己的拳头就平摆了过去。只这一拳他便翻到在地,但他不像普通人吃了这一拳难以起身。他是顺着地面翻滚了几圈,然后丢掉自己偷得的东西,风一样地跑了。
好快的反应能力,没有再去追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奔跑能力,而是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好气又好笑。掉头准备回到住处,丢在地上的财物对我没有引起任何的诱惑。路过小卖部的时候,深夜中一场刚刚燃起的熊熊大火再次吸引了我。
小卖部着火了,火红的光线使黑暗变得微弱,上次来逼债的两个人正得意地看着火势。没有一丝犹豫,提腿开跑想要抓住这两个纵火之徒。但是路边早就停好了一辆接应他们的车,双脚无法挑战四个轮子的机器,没跑出多远自觉地停了下来。
赶回到小卖部,烈火中多半是汽油的味道。呐喊了几声,想呼唤些群众前来帮助灭火。尽管自己的喊声游荡在市井中,得到的回应却是几声,“大半夜神经病啊!”
一人之力怎去与一场烈火抵抗!眼睁睁看着大火烧了半个多小时,才有路过的人报警找来了消防队。历经一个多小时的烧烤,小卖部已经差不多完了。店主是在大火消亡过后赶到的,他哭丧着说,自己孩子还在二楼。消防队的人不顾残余的高温爬上了二楼,孩子解救出来的时候嘴里只剩下‘呜呜’声。看见他的皮肤都有些融化,小命能不能保住只有天意了。
树动是因为风,树静也是因为风。若不是当初为了给这个孩子带来一时的安慰,他们也就不会疯狂到纵火报复。即使这个孩子活下来,将来也会被今天晚上的烈火留下深深的烙印。拳头拯救不了别人。回到住处后,还在幻想着手刃这两个纵火犯,但是自己却安份下来,再不敢于盲目地协助他人,因为后果无法预知。
只能回归到在凯哥带领下的安逸生活。这段时间对我的本质产生了一些改变,训练变得乏味,似乎常常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直到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以前都是母亲接听,父亲出事后我跟他很少交流。但是这次是父亲接听的,电话里父亲责骂我,问我跑哪去了,半年都没有回家。那时候认为他没有资格教训我,面对他的责问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让他把电话转交给妈妈。
父亲告诉我,母亲缠染上了重病,让我回家看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变得不太好。放下电话找到凯哥向他说明了情况,凯哥很大方地给了两千块钱,让我回家看看母亲,等她身体好点的时候记得还要回来。我感激他临行前说的话,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回来。
到达故乡的时候,直奔了医院。母亲躺在病床上,看见我的归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往下流。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做完手术,等到能够出院的时候,高昂的医药费让我这个家庭再次受到了冲击。
家已经变了味道,房间里布满了灰尘,还是亲戚过来帮忙打扫干净的。守护在母亲的身边,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要给她什么。虽然有些亲友的支持,暂时还没有觉得经济上的压力。现实却招来一大帮人对我的冷眼,因为我没有能力为这个家去分担债务。还记得当时被那个包工头伯伯数落的没有一点自尊。那时候的我很想证明自己,而在我现在的家庭中,证明自己的方法只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把的钞票。
等到母亲好些了之后,我再次欺骗她,说自己在深圳有份好工作,让她等着我,很快就能带着大把的工资回来。再次出行的消息被亲友得知后,受到了阻拦。原因很简单,他们不确定我在外地是否是走着正道。没有顾忌他们现在对我的看法,我还是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