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教训过后,我虽不至于满身伤痕,但也不乏有些被指甲划破皮的地方。我没有像别人一样得到应有的照顾,而是得来了众多的质疑。
当晚父亲把我带回家中,虽然我俩是父子关系,但是真正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少得可怜,相对而言彼此是陌生的。我没有说话,没有吃饭,也没有洗漱;直接回到自己的两年都没有驻足过的房间。我不确定父母有没有争吵,只是外面摔杯子或者碗筷的声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入我的耳中。
在房间里待了多长时间,自己没有去衡量对错。只是有些预感,因学功夫所遭受的那些罪以后可能不会再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喜欢这样胡思乱想,来逃避现状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出来,你王叔从国外回来了,出来见见。”是父亲隔着木门喊话,言语中没有了前两日的责怪之意,反之增添了些许欣喜。
‘王叔’这个几乎快被我忘记的叔叔,现在就笑脸相迎站在我的门前。一身笔挺的西装,黑黑的皮肤虽然不能和我相比,但是他的气质让我觉得非常庄严。喊了一声“王叔”。便独自坐在一旁,看着他俩喝酒谈心。他们聊着聊着,最终的话题还是落到了我的身上。父亲为了我的前程担忧,始终不清楚该把我放到什么样的位置上。
王叔是有着大学问的人,听了父亲吐露的心声后自然说道,应该把我送进学校多读两年书,增加一点知识量总是有好处的。他们认为知识才是能够改变我鲁莽性格的良药。显然父亲接纳了王叔的建议,第二天便到处张罗给我安排上学的事。
对于我来说,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应该忧愁。自己几乎两年没有真正接触过那么多的人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以后会进入什么样的环境中。
由于两年没有进过学堂,正规的学校是进不了了,只能进一些私营学校。就这父亲还跑了不少天,也多亏了王叔的打理,把我插进一家私营文武学校。
再次踏进学院,内心里并没有早期期盼地欣喜,相反则是一些说不清的忧伤。我也自认是个习武之人,如今进了武校却是来学习文化课程的。
那是一所名义上是封锁式学校,每月除了规定时间可以回家,平时都待在校内。也许父亲他们认为这里是管教孩子最佳的地方,然而事实是这里才是我走向卑劣的开端。
学校里的学生有一半以上是来混日子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在这里属于积极上进型的。当然这里极少数的人都是因为习武而走向半职业生涯地。
第一天也是第一次,住进八人的集体宿舍。这里的生活,一点没有我期盼的样子,大多数都打着赤膊,有的趴在地上练习俯卧撑,也有的躺在床上练习仰卧起坐。一个自称寝室长的人,把我拉了进去,给我安排了床位。之后便****着上身在其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肱二头肌。或许是他们相处久了,彼此开着玩笑,把我独立在一旁。
晚上的时候,他们没有像白天那样的勤奋,都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或者依靠着,就连说话也都多了些顾虑。期间至少有四五位老师进来看看过,还有一位老师进来就问,“顾子新来了没有。”“来了来了,就躺在那。”老师走近些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待到熄灯时,所有的老师退出了寝室楼,楼外的大铁门也彻底锁死的时候;原本足够安静的寝室楼,在几声高亢的呐喊声中彻底沸腾了起来。就我们寝室而言,抽烟串门的,围在一起仅凭一盏手电筒打牌的。大概整个寝室楼都是这种状态,好一番热闹。
这一刻才能够看清他们的本性,没有人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为了能够尽快地融入到他们中,面对这一切无理的举措,我并没有支声。一直闹到半夜,他们才打算休息。他们好像过于年轻气盛,即使睡觉前也要哗啦啦地争吵些问题。
寝室长见我还睁着眼就问道,“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顾子新。”
“哦对对对,老师上午说过。哎,你认识陈龙吗?”
我摇摇头。
“陈龙你都不认识啊,没看过电视啊?他可是我的师兄,还和我们是一个班的呢,等他回来了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我不想认识什么陈龙陈虎的,突然想不到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现在仿佛有些想二哥他们了,想院子里的东西了,也想和二哥住在一起的宁静了。
第二天清晨,屋外还没有亮的彻底。我便被一些‘哈哈哈’之类的声响惊醒。寝室里也有人再抱怨“烦死了,天天起早乱叫”。起身却去寻觅有些震慑内心的喊叫声。来到操场,这是个偌大的地方。灰蒙色的天空下,有绕着操场奔跑的,也有组成方正在一起练拳的,还有俩俩在一起练习对打的。
如果说我也是个习武之人,但是面对如此成群结队的方正,不免有些触动。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去欣赏广阔空间下的热闹,似乎很想加入到他们的方正中。
看了许久,所有的人也都散去,我才顺着操场奔跑起来。一圈一圈地加速,清晨的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好自在。已经忘了上课,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学生。
等到一阵急速地‘铃铃铃’声传入耳中,我才意识到上课了。慌忙改变方向跑到教学楼,一间间地寻找自己的教室。最终在二楼的一间教室被人招呼一下,才知道这就是我的班级。
教台上的老师看了我一眼,问道:“新来的吗?”我还没有回答,昨晚的寝室长就抢答着“是是是,赶紧进来。”
我看了一眼,偌大的教室里大概有四十多人,只有七八个女生。除了第一排坐满了女生,其他的人都抢坐在后面。老师指了指第二排的一个空位示意我去坐下,之后他便指着黑板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