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花蝴蝶终于醒了,听到屋外的说话声,就从炕上爬起来往外走。走到卧房门口才发现自己赤身裸啥都没穿,于是就尖叫了一声。心想,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刚才分明快到坟里了,咋又在屋里呢?她的衣裳咋不见了?不会是被,被村里的二流子光棍给,给糟蹋了吧?
听到叫声,叶远光赶紧往卧房跑,月兰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只见花蝴蝶卷缩的炕头上,用被子把自己团团围住,只把那白皙娇俏的双肩和脸露在外面。
叶远光见她一脸潮红走上前说:“哎呀!你终于醒了。咋了?狼声鬼叫的把和月兰都吓了一跳。”
瞅着她凌乱的头发,萎黄的面色,月兰就难过的哭了:“姐,姐你咋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她说话的时候,哽咽着,就像啥东西卡在了喉咙里。
花蝴蝶神情呆滞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问叶远光:“我,我这是咋了?我的衣裳被谁拿去了?”
叶远光这才叹了口气说:“我的老天爷呀!衣裳不见了你叫那么大声干啥呀嘛?月兰快提水去。”
月兰说:“姐夫,刚才我就给你说了,提不动,提不动,你咋一点都没听见呢?”
叶远光这才拍拍脑门说:“哎呀!那,我去提去。”
月兰也他出去了就对花蝴蝶说:“姐,刚才,姐夫把你那件破衣裳给脱了。他还让我烧了一大锅热水说要给你洗澡呢。呵呵!他对你可真好呀!”
花蝴蝶愣了半天才说:“栋栋呢?咋不见他人?是不是上学去了?”
月兰暗想,该不会是疯了吧?于是随口就说:“姐,你,你先洗个澡换身新衣裳,要不然,栋栋等一时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害怕的。”
这时,叶远光已经把那桶水提到澡房里去了。毛巾,洗漱用品也都放好了。月兰听见叫声,就对花蝴蝶说:“姐,姐夫把水都准备好了,你的睡裙在哪呀?”
花蝴蝶想了好久才说:“好,好像在屋檐下的衣架上,前几天洗了一直没收回来。”
月兰来到台阶上瞅来望去啥也没看见,这时,叶远光走到门口问:“你找啥哩?”
月兰说:“我姐说她的睡裙晾在这里,可没有啊。”
叶远光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看她呀,是不中用了。”说着走进卧房,把睡裙从衣橱里拿出来放在花蝴蝶面前,然后就坐在正厅里埋头瞅着地面。
花蝴蝶拿着睡袍看了看说:“这,这是啥嘛?咋这么难看呀!”只听呲溜一声,那睡袍就被她撕了个大窟窿。
月兰赶紧跑出来说:“姐,姐夫,我看我姐真的是不中用了。你快去看看,和她呆在一起我都害怕哩。”
叶远光心惊肉跳的瞅着她,说:“看把你吓的,咋了?”他的眉宇间全是疑问。
月兰脸色苍白的扭着看着卧房说:“我,我姐,把把把睡袍撕破了。”她的舌头像冻僵了似的,说起话来很不利落。
叶远光猛然起身,边往卧房走边嘀咕:“真是要人命啊!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被她给气疯了。唉!上辈子造啥孽了呀?老天爷要这样折磨我哩。”
听到他的抱怨声白志钢心想,梅花会不会跑他家去了?于是就往叶家走。王翠花从灶房里出来看到他就说:“你又要干啥去呀?饭做好了,快回来吧。”
白志钢这才回到上房在大方桌前坐下,王翠花把擀好的杂面(大豆,苞谷,小麦三种谷物合在一起磨成的面擀成面条,吃起来特别劲道,营养丰富,是村民的最爱。)盛在中等搪瓷盆里端到桌上子,先给他舀了一碗面,然后把油泼辣子,油泼蒜,炒好的葱花,还有盐巴一一端来,这才在桌旁坐下。
好久没有吃糊汤杂面了,豆面的清香直冲着鼻子。在这个天灾人祸频频出现的年月,这种富贵人家不屑一顾的口粮是贫困人家最喜爱的吃食了。
大豆,苞谷,麦子歉收的时候,白志钢只能到坡上砍几棵松树扛到别的地方去换这几样粮食,然后翻山越岭挑回来,才能挨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叶远光见他们的日子过的紧巴,时常会热心周济,可白志钢和王翠花是有骨气的人,总是找理由拒绝。他们相信,只要有手有脚,勤勤快快,多在地里挖抓挖抓好(劳作),无论咋样饿是饿不死的,无非吃的差一点,肚子绝对是能填饱的。
可能是太饿了,不大工夫白志钢就把那碗能把嘴巴烫出水泡的糊汤杂面给吃完了。王翠花知道他的饭量大,就又给他舀了一碗。
这回,白志钢没急着吃,先点了一锅旱烟眯着明亮,俊美的双眼慢慢抽着。抽完才说:“梅花咋还不回来呀?”
王翠花吃完饭放下碗说:“别担心,梅花的脾性我知道,她肯定是出去遇上那个同学了,被叫去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