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在炕上,过不了多久,娘就爬到爹那头睡去了,紧接着一阵噼啪噼啪的声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像两头牛在犁地,被子也神奇地一动一动的。有时候还隆得高高的,偶尔还听到娘的抽泣声和呻吟声,要么爹那牛一样的低鸣。
一到位晚上,爹娘就三番五次的那样,时间久了,梅花稚嫩的意识里似乎有了答案,她隐隐约约明白什么是两口子了。
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她和村子里的小孩玩躲猫猫,月亮像一片剪得圆圆的白布片子,单薄,透亮,上面还有一些被绣花针划过的纹路。整个村子被朦胧的月光笼罩着,静谧祥和,婉如一幅古老的画卷。
她躲在河边的柴垛子后等着小兰,小马去找她。就在这时,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河边走来,潭里的水清澈见底,冷水在月亮的照耀下散发着粼粼波光。她以为找她的人来了,赶紧爬在柴垛后边气都不敢出,心想,只要他们找不到我,就算赢了,赢了还可以再藏一次。到时候她藏到隐秘的地方让他们一晚上都找不着。
就在她偷着开心的时候,有个女人说:“小声点,别让人听见。”紧接着那个男人说:“我知道,可这裤带解不开,急死人了”。他们的声音虽小,可她还是听出那是爹和娘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们跑到河边来干啥呢?她慢慢地站起身来,只见他们早已脱得一丝不挂,并准备走到水里去。娘的皮肤太白了,白的能把爹的脸盘照亮,她清楚地看到了她那两个硕大的****,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她就是吃着那两个硕大的****长大的。
为了不被发现,她尽量忍住喉咙瘙痒以免咳嗽出来。绿色的水草像一撮撮长长的头发在水底摆来摆去,爹和娘走到深处,给身上抹了些肥皂,然后用手巾搓洗着身体。
见他们在洗澡,她就想跑出来,让他们给她洗一洗,但她又想等着,看看小兰和小马能否找的到她,于是只能暂且蹲在柴垛子后。
就在那时,她突然发现,娘的小肚子下有一撮黑糊糊的毛发,爹的小肚子下也有,并且还多了一样娘没有的铃铛一样的东西,就像婴儿的小茶壶,他的明显比婴儿的大。
那是梅花第一次瞅见爹和娘赤裸裸的全身。
那时她想,我长大了会不会也和娘一样呢?要是像娘一样我宁愿不要长大。还有栋栋哥哥,他会不会也有个铃铛啊?要是有,以后再也不和他玩耍了。
爹和娘匆匆忙忙洗了洗身子就一起回去了,她带着疑惑和小兰,小马继续躲猫猫。后来娘在院里喊她,她就回去把饭吃了,就躺在坑上胡思乱想。男人和女人那种关系像个模模糊糊的鬼影子一直困扰着她,她咋睡都睡不着。爹和娘躺下后,她一直支棱着耳朵,想看他们接下来到底会干些啥,为了装睡,大半天时间就保持着那个侧身的姿势动都没有动。
老鼠在院子里的柴棚下窜来窜去,把干巴巴的枯树叶子弄得呲啷呲啷直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爹和娘并无任何动静。不一会儿,爹的呼噜声就像雷声一样打破了屋里的安静。她这才翻了个身,闭上疲倦的眼睛。
每二天鸡刚叫了一遍,她就从坑上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心事重重的跟着小兰,小马还有别的娃,闷闷不乐的往学校走。
那一天,呆在教室里,她觉得时间像蜗牛走的特别慢。好不容易放了学,拖着两条酸疼的小腿回到家,屋里却空无一人。刚刚吃过饭的碗筷还摆在桌子上,爹和娘又到地里干活去了。不知为啥,自从昨晚看到他们白花花的身体,她就羞于看到他们,总觉得看到他们就别扭。
人也真是奇怪,只不过一夜之间,她就像突然长大了,有很多心事想对栋栋说,可栋栋昨儿个下午去学校了,要到周末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