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娘不讲信用,栋栋就特别生气,一是就又跑到上房,刚到门口,听到她和爹妈的谈话内容就又悄悄的溜回厢房。
花蝴蝶陪着叶远光喝了几杯酒,劝他吃了些菜,看着他躺下,就手脚麻利的收拾碗筷。碗筷收拾好来到灶房,就又呆呆的愣在锅灶前,满脑子都是周长生。周长生虽然没有叶远光能干,但其它方面一点都不比他差。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明天就要结婚了,要不要去祝贺祝贺呢?
天上的星子亮的那么刺眼,花蝴蝶把碗洗完,端着洗锅水来到院子,望着星光闪烁的天幕,不知怎么的,就哭了。
厢房的灯还亮着,已经快十点钟了,栋栋还没有睡。拿着武侠小说,翻开来就爱不释手。小说里的爱情多好啊!可以骑着白马,带上宝剑,和心爱的人一起行走江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真是让人羡慕极了。
想到这些,他就放下书,头枕着双手,想着梅花。梅花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了,他一定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花蝴蝶在院子里愣了片刻,听到叶远光在叫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把那个底部拓着大红牡丹花的搪瓷盆入在灶房,洗了洗手就往卧房走。
叶远光眯着双眼,靠在暂新的丝绸被子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唱戏,又像是在唱歌。花蝴蝶刚走进卧房,他就扑上去把她抱的放在坑上,一边亲一边说:“你倒底咋了?是不是被那个傻子给吓着了?总觉的你今天怪怪的。”
花蝴蝶一把把他推开,坐起来说:“我还没洗脸洗脚呢,等了洗了再说行不?”叶远光只好说:“那你去洗去,洗快点,不要让要等久了啊。”花蝴蝶嗯了一声就到灶房去打水。
叶远光有大半月没回家了,他接下来要干啥,花蝴蝶非常清楚,可今晚她没兴趣。如若不是周长生说明天要结婚,她或许会满足叶远光,所以她只尽量拖延时间。等一会,他困了睡着了,她再去睡觉也不迟。
一想起和周长生的感情,花蝴蝶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栋栋和梅花。情到深处意自浓,那种痛苦她深有体会。她怎么能狠下心迫使栋栋放弃梅花呢?栋栋那么喜欢梅花,并且这门亲事还是她一手撮合的。
栋栋,她的宝贝疙瘩呀!
梅花刚刚出生那天,她就把祖传下来的玉镯子用手帕包好从墙头递到梅花她娘手里说:“和你当家的说说,将闺女许给我家栋栋吧”。梅花娘看了看刚刚坠地的女娃娃说:“看把你着急的,娃还小哩,你就来提婚事真是不像话。”她大大方方的冲着她直笑:“有啥像话不像的?娃迟早是要长大的嘛,先定下来,先定下来。你要是做不了主回去跟娃她爹商量商量也好。”
梅花娘犹豫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嘀咕:“商量倒是不用商量,就是,就是……。”她着急的说:“就是啥嘛?你要是有啥顾虑尽管说出来嘛,咱们可以商量一下。”梅花娘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晃了晃手:“没啥顾虑,没啥顾虑,那,就这么定了?不用给他说了。”
她咋也没想到她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于是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可不准反悔啊?”梅花娘看着正在怀里吃奶的梅花说:“好。”她一高兴便跑回家抱着三岁的,穿着开裆裤的栋栋说:“我的娃啊!你有媳妇了,有媳妇了……。”这件婚事就像是爱胡闹的她心血来潮时的即兴之作,而勉强应诺的梅花娘也只不过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不想驳她的面子让她难堪就勉强应承了下来。
一想起这件事,花蝴蝶就感到后悔。要是栋栋不喜欢梅花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要是以后,梅花心里有了别人不要他了,那他不知有多伤心呀?就像她和周长生,分明很相爱,可最后还不是没有走在一起。
花蝴蝶那么想着,就深深叹了口气,心想,周长生结了婚也好,那样她就彻底死心了,以后两个人都清清白白的,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免得整天提心吊胆的,总是怕被叶远光给发现。她正依着灶房的小木门呆想,叶远光就又催她了:“蝴蝶,蝴蝶,收拾完了没有?咋还不来呢?”她把灶房的门关好说:“来了,来了。催啥哩催嘛,真是的!”
卧房的蜡烛烧的正旺,叶远光把留了许久的络腮胡都刮掉了,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长睡袍,躺在坑上,等着花蝴蝶来“伺候”他。花蝴蝶手里捏着一个月白色丝绸绣花手绢,心有所思的走进来在坑沿上坐下,水绿色盘花扣长旗袍还没有换,把身子勒的紧绷绷的。那条细白的长腿像白面捏的,轻轻的搭在坑沿上,勾着叶远光的魂。叶远光见她坐着迟迟不动,就说:“蝴蝶,快上来睡了,快来嘛。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你不能不开开心心的让我抱一抱。”
花蝴蝶蛤好从衣橱里找了一件粉白色的蕾丝花边睡裙,然后把蜡烛吹了,脱掉旗袍换上。今晚,她真的是不情愿,可没有办法,叶远光需要,她只能委曲求全。他是一家之主,她得顾及他的颜面,不能惹他生气。
叶远光说:“把蜡烛点上,不然我看不见。”花蝴蝶不解的问:“你要看啥嘛?”叶远光搂住一边嗅一边说:“你说我要看啥?你身上有啥我就看啥。”花蝴蝶娇嗔的说:“哎呀!栋栋都那么大了,你咋还老不正经。”叶远光把眉毛一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夫妻之间还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谁让是你我的女人呢?做了我的女人,就得顺从我的意愿。”花蝴蝶说:“看来你还是老思想,这都啥年代了,你还想让我百依百顺?”
叶远光瞪大眼睛说:“咋?你不愿意?”花蝴蝶把玩着他光溜溜的下巴说:“胡子让火给燎啦?愿意愿意,我咋敢不愿意呢。”叶远光说:“那,我就来了?”花蝴蝶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说:“那,你可要点哦。”叶远光撩开她的睡袍瞅着胸部的抓痕说:“这个傻子真是不要命了,哎呀!你看看,抓成啥了嘛,心疼死了我,心疼死我了。”一边说一边用嘴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