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些人家的小猪仔子,还有鸡都被深山老林里的狼和黄鼠狼给吃了。村里有的人说他还看见过红毛野鬼,长的俊俏的女人要是被野鬼给盯上那就死定了。野鬼会勾住她们的魂魄,把她们弄到大山里的悬崖边,先是扒光衣裳糟践一番,然后给嘴里塞满泥沙,再把她们从悬崖上推下去。叶家没有家畜,花蝴蝶也没见过狼和黄鼠狼。至于红毛野鬼那都是小说里的杜撰。村里各种各样的怪事层出不穷,花蝴蝶都是听别人说的,是真是假她就不知道了。
此时,村子里漆黑一片,即便几处灯火从一些人家的窗户里透出来也被到处都是的杨树给挡住了,所以,就算有些事纯属虚构,也难免会让她浮想联翩。她刚把院门关上,门外就传来一阵类似野兽的,哼哼唧唧的声音。紧接就听见咣当一声响,门像是被石头或者其它东西给狠狠砸了一下。她心里一惊差点大叫起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往上房跑。
栋栋听到声响从厢房里出来站在青砖铺成的台阶上侧耳细听,大半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以为自己走了神,这才摇摇脑袋来到上房。
花蝴蝶见他进来忙问:“你刚才听到啥响声没?”栋栋走到茶几旁从竹篮里取了一个油膏边吃边说:“没有。”花蝴蝶拧着眉毛问:“真的没听见?”栋栋嗯了一会略作思索的回答:“好像听见一些。”花蝴蝶跺跺脚说:“你这鬼娃到底听见还是没听见?”
栋栋见她那么害怕就好心撒谎:“娘,我是跟你开玩笑哩,我啥都没听见,你啊,一定是听错了。”花蝴蝶傻呆呆的嘀咕:“我,我听错了?咦!不可能啊。我分明听见,要不你跟娘到门口看看去?”栋栋说:“有啥好看的嘛,娘,你别疑神疑鬼的行不?”花蝴蝶失望的盯着他叹了口气:“看样子我白把你养了,你爹不在家,这时候你算是咱家唯一的男人,你不心疼我谁心疼我?”栋栋略显惭愧的嘀咕:“谁说我不心疼你了?发卡买了没有?要是没买我就不跟你到门口去看。”
花蝴蝶气的嘴唇直哆嗦:“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开始跟我提条件了!发卡没买。哼!你不愿去我一个人去。”栋栋见她拿着擀面杖往楼门口走小声说:“我就翅膀硬了,我就翅膀硬…….”他边嘟囔边把篮子里的绣花线,花绷子,饼干,罐头还有桔子和香蕉等一干东西拿出来放在八仙桌上。那种发卡戴在梅花头上一定很好看,他这么想着便把篮子翻了个底朝天,可找来找去啥都没找到,于是把篮子狠狠摔在地上。
花蝴蝶站在楼门后侧耳细听,除了昆虫唧唧唧的鸣叫啥也没听到,她大着胆子慢慢的抽掉门关,正想探头看个究竟,突然一只大手伸出来揪住她的头发就把她给拉了出去。她想喊,嘴已经被另一只手给捂住了。
栋栋正在上房里耍小少爷脾气,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啥事情,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把那个欺辱他娘的流氓给打的稀巴烂。
花蝴蝶以为又是二愣子来胡闹,她下意识的交叉双臂护住那两还在生疼的****。那人连拉带拖把她弄到通往屋后山沟的小路上然后松开手,她见机想跑,刚抬起脚又觉的不对劲就又把脚放下。
这时,那人小声说:“蝴蝶,我,我要结婚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老“相好”周长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好久没在一起偷腥了,她既惊慌又欣喜:“咋,咋是你?这,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人,人家都快想死你了。”说着就扑到他的怀里。
周长生紧紧住她说:“你哄人,想我咋不来找我?”花蝴蝶紧紧的搂着他,双手在他宽厚的脊背上不停的摸索着:“不是我不去找你,这些天我身上不大好,再说了,栋栋天天在家,我怕被他看见。”周长生一边剥她的衣裳一边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身上不大好?让我看看,看看我就相信。”花蝴蝶娇声娇气的说:“哎呀!黑咕隆咚的,你能看见个啥嘛。好了,我要回去了,等会栋栋出来看见就麻烦了。”
周长生笑嘻嘻的划了一根火柴,蹲下来在她的大腿中间晃来晃去:“你就是哄我哩,这不是好好的嘛,还说来月经了。”风一吹火柴一下子就灭了,他站起来又点了一根在她眼前画着圈圈。
花蝴蝶说:“你咋老是不正经啊,我啥时候说我来月经了?对了,这么晚你倒底跑来干啥?”这时栋栋的叫唤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娘,娘,娘你干啥去了?娘……”
周长生扔掉火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在她的臀上揉来搓去:“我来就是想给你说一声,我要结婚了。”花蝴蝶听到栋栋的叫声心中一阵慌乱:“结结去,说啥哩说嘛。啊?你说啥?结,结婚?你要结婚?”她一冷静才把他的话听明白,不免有点失落和难过。
周长生曾经在镇上那座佛庙里发毒誓,今生非她不娶,要是她拧不过爹娘嫁了人,他就一辈子当光棍。那时他才二十岁,她已经二十五了。那天晚上,她因为那句动情的话跟他跑到镇中学后面的小土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