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栋不知从哪找到一根胳膊粗的棍子走到花蝴蝶面前用挑衅的口气说:“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嘛,来吧!”花蝴蝶从他手里接过棍子说:“把你惯(宠)的无法无天了是不?你以为我不敢打啊?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花。”栋栋站的直直的,双眼瞪的像只铜铃:“你早就不姓花了,自从嫁给我爹之后,你就姓叶。”他说完梅花噗嗤笑了出来,心想她要是有那么个顽劣的儿子该有多遭罪啊?
花蝴蝶被他气的直转圈圈:“噢哟!口气这么大!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竟敢跟我顶嘴了。”好几次,她举起棍子想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抽两下,但最终因为舍不得打,把棍子扔在了地上。
栋栋得意的坏笑着:“我就说你不敢嘛,你要是把我打瘸了,看我爹回来怎么收拾你,嘿嘿!记得给我买一对发卡噢。”他说完一溜烟从大门跑了出去。
花蝴蝶被他气的晕头转向,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插在腰间随口骂了起来:“哎呀!我上辈子造啥孽了,咋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娃嘛,哎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时梅花提着那只鞋子爬上麦草堆叫了声:“婶子,你的鞋。”花蝴蝶正在跺脚,看到她尴尬的说:“梅,梅花,婶子要上街去,你要买啥我给你捎带回来?”说着走到墙角下接过鞋子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梅花冲她甜甜一笑:“婶子我啥都不买,你要上街么赶紧去吧,时候不早了等一会太阳出来热的不好赶路啊。”花蝴蝶正想说点啥,梅花早已从麦草上溜到院里去了。
花蝴蝶回到上房找了块雪白的棉花仔细把鞋擦了擦穿在脚上来到院子。梅花和娘正在做饭,蓝色的浓烟被风一吹不偏不倚扑进了叶家大院。花蝴蝶捂着嘴赶紧往院外跑,她家烧的可是煤炭,从小到大她连一丝烟火味都闻不得,一闻就呛得鼻涕眼泪哗哗直流。此刻,她忍不住抱怨白家,嫌他们的烟囱离她家太近,白生生的墙都被烟给熏黑了。
村里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二愣子(傻子,二货)已经在大门外转悠多时了,他用淫邪的眼睛瞅着花蝴蝶高高耸起的****,瞅着瞅着就开始流口水。奶水到底是啥味道呢?他在浅薄的意识里思考着这个问题。娘把他生出来就扔在麦地里跟别的男人走了,他是爹用自家母牛的奶喂大的。一看见女人圆得暴青筋的****就想扑上去吃两口,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让他吃,他吃了,人家的娃就要饿肚子。
花蝴蝶刚出院门,二愣子就扑上去死死的搂住她,嘴里唔唔哇哇也不知道在说些啥。花蝴蝶大惊失色的挣扎着,叫喊着,拳打脚踢着,可二愣子就是不肯松手。他把两双肮脏的手伸进她那艳丽,鲜亮的旗袍里死死的抓住她的****。花蝴蝶像发了疯似的嚎叫着,她既愤怒又痛苦,但自身的修养约束着她,因此连一句难听的话也没有骂。
二愣子嘿嘿嘿的傻笑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字:“娘,娘……。”他在叫她娘?花蝴蝶听清楚他说的话之后,一下子呆住了:“你说啥?你在说啥?”二愣子把那双臭烘烘的手从她的旗袍里抽出来仍旧嘿嘿嘿的傻笑着:“娘,娘……。”花蝴蝶用鄙夷的眼神瞅着他说:“你这个傻子,想娘想疯了是不?见了谁都叫娘。傻子,你就是个傻子。”她边骂边往后退,最后被大门的门槛绊了一下,便踉踉跄跄的栽倒在院子里。
二愣子嘿嘿笑着,不停的叫着:“娘,娘……。”似乎除了娘,他啥都不会说。花蝴蝶见他流着口水向自己扑过来,赶紧爬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沉重的院门关上。二愣子在门外转悠了一会就离开了。
花蝴蝶回到屋里,边哭边给叶远光打电话诉说她的遭遇。叶远光口气温和的安慰着:“我的小姑奶奶,你跟一个傻子计较啥哩嘛?我就是回来也不能把他咋样是不是?好了,别哭啦,哭肿了眼睛就不好啦。好,好。啥?他把你那里都抓青啦?这****的是不是又犯病了?好,好,等我回来再给你出这口恶气。知道了,知道了。好了,我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呢,等我回来再……。”他还没说完,花蝴蝶就把电话挂了。他再打来时,她赌气不接,电话响了很久就没再响了。
花蝴蝶把脏兮兮的旗袍脱下来扔在洗脸盆里,红着双眼站在镜子前望着身上的抓痕真想把裤带拴在房梁上去上吊。
梅花一直坐在院子里,二愣子戏弄花蝴蝶时,她正在吃饭。听到叫喊声她悄悄打开自家的小院门瞄了一眼,然后又把门轻轻关上。本来,她想找根棍子把那傻子赶走替花蝴蝶解解围,但一想起她对栋栋说的话,她的心就凉了半截。
娘问她外面吵吵嚷嚷发生了啥事,她说没啥事,两个不懂事的娃在玩耍。娘很不相信的问,玩耍为啥狼声鬼叫的。她说,那些娃就是那个样子,他们高兴嘛,一高兴就大喊大叫把人吵的不行。她这么一说娘就信了,在院里里愣了片刻就回去洗锅去了。
梅花悄悄爬到麦草堆上,幸灾乐祸的瞅着花蝴蝶的狼狈不堪的样子,捂着嘴笑得肚子直抽筋。就在这时,栋栋到村子里溜达了一圈吹着口哨回来了。梅花赶紧从麦草上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