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母女联手
王娡对刘彻说:“你也有怕的时候,也有着急的时候?位子都没有坐稳,就想改弦更张!休养生息,无为而治是高祖定的规矩,延续了几代帝王都不敢动!你父皇曾经也想变无为而治为以儒治国,后来遭到窦太后的反对,便再也不提了!”刘彻说:“几十年的无为而治,积累了很多问题,再无为而治,国家就要亡了!”王娡对刘彻说:“无为而治,不能适应当下的形势,这是事实。但你要改弦更张,也得讲究策略!有窦太皇太后在,是不可能改弦更张的!你也太小看窦太皇太后了?她一生经历够你学习的!汉高祖的儿媳妇、吕后的宫女、文帝的皇后、景帝刘启的皇太后、到你这儿,是太皇太后。这样的经历,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吕后那样厉害的人物,她也平安无事地走过来了。她当初以宫女的身份来到文帝身边,后来被册立皇后,这不是平白无故地得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都得靠本事!后来,窦老太年纪大了,眼睛也瞎了,文帝有了新欢,也没有废窦老太太的皇后之位,这都得有心思应对,才保得住!现在,你尽管是皇帝,大权还在窦老太太手里。你怕亡国,就不怕‘亡位’?不让你做皇帝,你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刘彻担心地问:“那现在怎么办?”王娡说:“现在怎么办?现在只得去求姑奶奶!”说完,离开了刘彻。
王娡来到长公主刘嫖那里,还没坐下,长公主刘嫖就埋怨说:“实在可怕!彻儿闯了这么大的祸,怎么办?”王娡笑着说:“我刚从彻儿那里来,彻儿也很着急,也很难过!认为自己年少不更事,冒犯了太皇太后,实在罪该万死!彻儿说,是自己太着急,做了皇帝,就想好好的继承祖宗的传统,发扬光大祖宗的业绩,治理好国家!其它问题想得不周到,实在是给长公主出难题了!这些事还得靠长公主出面疏通!”说到这里,王娡停下来,观察刘嫖的表情。长公主便说:“我们本是一家人,这事我自然要管,只是太皇太后那里不好说话!人老了,更加固执,弄不好,真的废了彻儿,麻烦就大了!”王娡知道长公主在卖关子,这事只要长公主出面,没有问题!,但王娡长期在宫廷里混,懂得皇宫江湖。于是王娡装着着急的样子说:“这件事情,其他人帮不上忙,只有靠长公主,长公主不出面,这件事情就闹大了!请求长公主找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原谅彻儿。我也让彻儿做出保证,以后遇事要请示太皇太后!”长公主不做声!
之后两个女人又聊了其它的一些闲话,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长公主说:“现在快用餐了,我不留你吃饭,我得趁这个时候,到老太太那里去,替彻儿求情!”
长公主笑吟吟地给窦老太太夹菜,十分殷勤。窦太皇太后说:“怎么不说话?怎么不把心里话说出来?”长公主装作难过地说:“彻儿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还敢说什么?”窦太皇太后便笑着说:“算你识趣!他做了皇帝,就把我这个老瞎子不放在眼里了!还要取消我的知情权?哼!太自不量力了!三岁小孩,就像占着餐桌,不让别人动筷子?我还要取消他的执政权!看谁厉害!”长公主连忙说:“当然是老太太厉害!那个皇帝只不过是个毛孩子,懂什么?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您要是真的废了彻儿,那叫我们母女俩的脸往哪里放?他们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我为这事急得睡不好觉。现在您又要以彻儿没有孩子为由,废了他,这叫我们母女俩怎么活下去啊?”说完,呜、呜地哭起来了!长公主还真的哭得很伤心!窦太皇太后也哭了!窦太皇太后拉着长公主的手说:“我只是吓唬那毛猴子,哪里会废了他?你去对彻儿说,以后做事要想周全,不要毛手毛脚!”长公主不哭了,陪着窦太皇太后吃完饭就走了!
刘彻的皇帝之位是保住了,但日子过得很不开心!虽然是皇帝,一点也做不了主。遇事得请示窦太皇太后,这让刘彻憋屈。更憋屈的是婚姻生活,那个陈阿娇本来就是一个很任性的公主,现在更加任性了。在陈阿娇看来,刘彻的皇帝之位是她母亲要来的;也是因为她母亲,刘彻才保住了皇位。自己又大刘彻几岁,平时根本不拿刘彻当皇帝,只把刘彻当小弟弟对待,这让刘彻更受不了!
陈阿娇对刘彻看管很严,不让刘彻靠近其她女人。但陈阿娇自己又不争气,结婚多年了,没有生一儿半女,到现在也看不出陈阿娇肚子里有什么动静,这让刘彻更憋气。上次,窦太皇太后就是因为他没有孩子,要废了他的皇帝,刘彻想,这能怪我吗?
刘彻也有个姐姐,也是长公主,称为平阳公主,也叫阳信公主。刘彻心烦的时候,就往平阳公主那儿跑。平阳公主也为刘彻准备了很多美人。一次,刘彻参加完袚祭回来,又去了平阳公主那里。阳平阳公主为刘彻安排了很多美女,刘彻对平阳公主安排的美女一个也不感兴趣!于是平阳公主叫出自己的贴身侍女卫子夫。刘彻见了卫子夫,眼睛放光,这一动作,让平阳公主看见了。刘彻上卫生间,平阳公主叫卫子夫跟着刘彻。刘彻上卫生间只是个假动作,目的就是引来卫子夫。刘彻的这一心思,平阳公主自然明白。刘彻见卫子夫跟上来了,就转身把卫子夫带到偏房。这对男女就在偏房展开了工作,之后,刘彻又将卫子夫带到了皇宫。
卫子夫临上车时,平阳公主拉着卫子夫说:“富贵了,不要忘了我!”马车一路颠簸,来到皇宫。卫子夫以为到了皇宫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幻想在美好的想象之中!
刘彻带卫子夫进宫被陈阿娇发现了,刘彻惧怕陈阿娇母女俩,不敢说什么!卫子夫被陈阿娇送到了建筑工地做苦工,受尽了折磨。
皇宫里的美女多得装不下了,准备释放一批,卫子夫也在被释放之列。释放宫女,本不是刘彻要考虑的事情,也许是刘彻太无聊,也许是命中注定,刘彻这天要亲自审查被释放的宫女。在这个过程中,刘彻发现了卫子夫,又把卫子夫留下来了。
陈阿娇得知刘彻将卫子夫留在了宫里,又生着法子与刘彻闹。刘彻也许是为了卫子夫,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是执政时间长了,权力巩固了,也许是窦太皇太后不适宜过问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卫子夫还是被刘彻留在了皇宫里。后来,卫子夫有了身孕,刘彻更加理直气壮,而陈阿娇终究自知理亏,也就不敢再干扰刘彻与卫子夫的事情了。以后卫子夫一发不可收拾,一连为刘彻生育了三个公主,这让刘彻万分高兴!尽管没有生儿子,但毕竟刘彻有孩子了,证明刘彻有生育能力。刘彻由此理直气壮,更加不把陈阿娇放在眼里了。陈阿娇母女俩有苦无处申诉,尽管有窦太皇太后在他们后面撑着,但他们毕竟不占理,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闹!
之后刘彻封卫子夫为夫人,地位仅次于皇后,这样,陈阿娇越发气愤,但又无计可施。
不久,卫子夫的弟弟卫青来到了皇宫,在皇宫的建筑工地上当差。卫青与卫子夫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关系。卫青的父亲叫郑季,是河东平阳人,担任县吏,在平阳侯家里当差。平阳侯曹寿娶了刘彻的姐姐平阳公主。郑季与主人家妾卫老太婆,也是卫子夫的母亲私通,生卫青。这样卫青与卫子夫就成了姐弟关系。
当陈阿娇母女俩知道了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在皇宫的建筑工地上当差时,便派人去抓卫青。抓到卫青后,把卫青关进了牢房,准备杀了卫青一泄心头之恨。卫青的朋友,公孙敖知道了,便相约一伙人救出了卫青。刘彻听说这件事情后,便召见卫青,让卫青担任建章宫监,这样,陈阿娇母女俩便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后来,窦太皇太后去世了,陈阿娇母女俩没有了后台。刘彻便慢慢疏远了陈阿娇母女俩。陈阿娇不甘心,又耍手段,用巫祝之术骗取刘彻的欢心。刘彻察觉后,派人追究此事。陈阿娇身边的女子,楚服为皇后设祠诅咒,以大逆不道之罪处以枭首示众。此案牵连被杀的有三百多人。刘彻派官员收回了陈阿娇的皇后玺绶,废了她的皇后,退居长门宫。
有个金屋藏娇的成语。相传,馆陶长公主,即陈阿娇的母亲,抱着刘彻问:“彻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此时的胶东王刘彻说:“要啊。”长公主于是指着左右宫女侍女百多人问刘彻想要哪个,刘彻都说不要。最后长公主指着自己的女儿陈阿娇问:“那阿娇好不好呢?”刘彻于是就笑着回答说:“好啊!如果能娶阿娇做妻子,我会造一个金屋子给她住。”这真是一语成谶,刘彻没有给陈阿娇金屋,却给了陈阿娇长门宫,将陈阿娇藏在长门宫内,让陈阿娇在长门宫中的孤灯残烛陪伴下结束了一生!
窦太皇太后去世后,刘彻便完全掌控了朝廷,尽管如此,因上一次的教训,让刘彻很清醒!如何掌控朝廷,刘彻不断地反问自己?刘彻整日琢磨这个问题,刘彻越想越迷惑,刘彻向苍天发问,苍天没有理会他!刘彻于是下令征召天下贤人才子,希望这些贤人才子能解答他的疑惑!在征召来的人才中,有个叫董仲舒的才子,回答了刘彻的天人三策。欲知其详,请看下一章,大儒董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