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莫戚死里逃生以来,莫远就一直命人看紧莫戚,不让莫戚出门,加上那段时间吴法在调戏小羽,也没时间多关怀莫戚,所以莫戚就一个人在莫家大宅里逍遥自在。
对,没错,是逍遥自在看美人。
莫戚那晚看到阿袭之后,就想着怎么再见到阿袭,本来以为应该多睡觉,谁知,莫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竟然也能看到阿袭,还能和阿袭聊天谈心。
在旁人眼里,莫戚就是一直对着空气傻笑,偶尔换个方向,嘴巴微张,就差没流口水下来。
莫远在房门外偷偷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叹了一口气,觉得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摇着头离开了。
莫远踱着步来到了中堂,就看到吴轻坐在凳子上喝茶,莫远连忙上前道歉:“不知城主到来,有失远迎,还请……”
吴轻打断了莫远,笑道:“诶,客气了客气了,是我让人不通知你的,今天我来,是有要事商量。”
莫远看着吴轻神秘的样子,问道:“既然如此,不如随我去书房详谈。”
“不用,在这即可。”吴轻顿了顿,故作神秘,凑到莫远耳边,“你可知巫族一事?”
莫远摸了摸发痒的耳朵:“巫族?可是那被灭门的巫族?”
“不错,今日城中又发现巫族行动踪迹。”
“又?巫族没灭门?”
“我已听闻戚儿的事,从巫仙楼回来睡了一觉就断气了,在江湖医师的救治下活了,但是现在人却呆滞了。”
莫远大惊,知道有人泄密,但是只能装傻:“戚儿过得很好,不知道城主所指何事。”
“诶,莫兄和我就别客气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事,并不是府中有人泄密,只是我借助了一些不寻常的方法而已。”吴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戚儿的症状明显是中了巫族秘术,莫兄想必也是希望戚儿早日恢复的吧。”
莫远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吴轻,问道:“这巫族之人为何针对我儿?”
“莫兄,事出必有因,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位江湖医师,当日那位医师可有说,戚儿是得了什么病?”
“想必吴兄找那位医师不仅仅是为了戚儿吧。”
“那位医师既然知道巫族的破解术,必定对巫族了解不浅,这等人才,自然是要留住才是。”
“只怕这等人才,并不那么容易留住。”
“莫兄所言极是,不过,吴某自有办法。莫兄就不想了解一下加害戚儿的巫族吗?”
“那就劳烦吴兄为我讲解讲解。”
在听了吴轻一堆真假混合的解释后,莫远才意识到了真相的严重性,便凑到吴轻耳边问了一句:“这些话可当真?”
吴轻对着莫远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莫远瘫坐在凳子上,目光有些呆滞:“巫族这是要灭口啊!那你的对策是什么?”
吴轻看到莫远的表情显得很满意,笑道:“莫慌,只需要找到那位江湖医师,一切都有解了。”
可偏巧的是,莫远再也没有找到那江湖医师。
在和吴轻沟通的日子里,莫远发现巫族的势力,虽然只有残存的一小支,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就这样,莫远跟着吴轻也渐渐成为了吴城打击巫族地下势力的主力军。莫远为地下势力提供了不少钱财,追寻到了不少巫族的踪迹,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巫族的人。根据找到的线索,他们认为,武林盟主陈羽是他们身边最有可能是巫族的人。
在他们准备暗中捉拿陈羽的前一天,吴城出现了“万里灯笼”,陈羽和吴法都失踪了。半年后,吴法回来了,告诉大家,陈羽死了。
陈羽死了,陈府早就积满了灰尘,巫族的线索断了。
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莫远甚至开始怀疑吴轻是不是把自己当做了挡箭牌,出事的一直都是莫家的人,吴家只死了一个吴轻的贴身侍卫,莫远开始在吴家安插内应。
当晚,内应传给莫远一个消息:当初救回少爷的花衣裳刘医师,现在出现在吴府的僻静小院里。
莫远十分生气,打算去当面找吴轻说清楚,但是,刚准备出门,就有仆人来报:“武林盟主陈羽到了。”
莫远一头雾水,陈羽已死,陈府早已荒废被封,来人竟然敢自称陈羽,真是胆子不小!
当小羽出现在莫远面前时,莫远怔住了,几秒之后,莫远浑身发抖,他知道,陈羽就是巫族的人!
小羽坐在中堂品茶,看着莫远,有些奇怪:“莫老爷是怎么了?晚上凉气大,多穿点衣服就不冷了,何必抖成这样?”
莫远见小羽是一人前来,本有些放心,但是害怕周遭有人埋伏,便强装淡定:“听闻盟主已经牺牲,今日一见,算是破了谣言了,堂堂武林盟主,岂会这么轻易牺牲!”
小羽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莫远实在是感受不到小羽的杀气,稍稍放心了一些:“何事?只要莫某能做到的,莫某定当全力协助盟主!”
小羽盯着莫远,依旧是笑着:“我知道,莫老爷同吴城主一起在追查巫族的下落,并认定我是巫族之人。但是莫老爷,事情往往没有这么简单,今日我所求之事,亦是吴城主所求之事——莫府的人命。”
莫远气得拍桌子站了起来,走到小羽面前:“胡说!我凭什么信你的片面之词?”
小羽也站了起来,看着莫远的眼睛说道:“你不一直在信吴城主的片面之词吗?”
“哼!他与我可是过命的交情,他何苦要设此大局取我性命!”
“万里灯笼可不是吴城主所为,那真真切切是巫族所为,你与他的过命交情,你也信?”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莫老爷,你怕是不知道武林盟主有什么用吧。你以为武林盟主只是一群习武之人打架取胜玩闹的吗?武林盟主可是朝廷的大官,按官职来说,甚至官职大过吴城主。你所做所为,你心里还没点数吗?吴城主不方便出手,我可就不同了,需要我把话说清楚,让你做个明白鬼吗?”
“你别以为这套说辞能唬住我!”
“莫老爷啊莫老爷,不见棺材不落泪,讲的可真是你呢。你的光荣事迹讲出来怕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就提醒你一件重要事情吧。你的戚儿当晚是怎么死的,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在场的莫家家丁听到陈羽的话,都将目光看向了莫远,莫远感受到了这种质疑,连忙打断小羽:“你究竟想如何!”
“要你莫家人的性命!”
说完,小羽手中就出现了碧摄剑,将剑锋直指莫远。
莫远急忙闪躲,抽出边上没反应过来的侍卫的剑,一挡,躲了过去。
在莫远紧张之余,有侍卫急急忙忙来报告情况:“老爷!后院受到了攻击,是……是城中的守城军!”
莫远听到消息猛地看向小羽,满脸的不相信:“什么!守城军岂是能轻易调走的,定是佯攻,派人保护大夫人和少爷!”
侍卫跪下道:“老爷!不是佯攻,守城军最起码有二百人!大夫人和少爷……”
“敌人在这,你想说出她们的去向吗!混账,这天杀的吴轻,老子今天定当取你狗头!”
小羽笑道:“莫老爷,今天是你的头被取走。”
话毕,小羽就挥剑指向来通报的侍卫,莫远急忙用剑挡住,让侍卫快走,留好性命,保住大夫人和少爷,小羽见状,知道莫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放下剑,有些可怜莫远:“你明知他们是保不住的,何苦要如此。”
“你等混账岂会懂!”
“哈哈哈哈,莫老爷,你娶妾10人,子女共12人,如今,你只保你儿子与儿子的娘亲,难道你不混账吗?”
莫远此刻急气攻心,又有许久没有习武,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羽看了看周围,将剑直指莫远:“你看,最后有谁来保你性命?你莫家背地里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全靠莫戚一人挣来贤德名声,你莫远临死都没人护着,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莫远撑着剑站的摇摇晃晃,朝小羽的剑啐了一口血:“你死的时候,不见得有人会来救你!”
莫远看了看天边,天上连轮明月都没有,甚至连星星都没有,莫远叹了口气,莫家气数将近啊!
漆黑的天和中堂前面满地的尸体是莫远见到的最后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