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出现在了小羽身后,看着地上莫远的尸体,问道:“怎么样?”
“如你所见,死了。如你所料,跑了。”小羽用剑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可是按理,莫远不应该死啊。”
“不应该嘛,又不是不能,感觉死了更好一点。”
“话是这么说,可是……”
“盟主,祭司,人找到了。”巫袭出现了。
“等会,肯定是去吴法家了。”小羽有点不屑。
“并不完全是这样,两人出逃后打算往东走,路上被吴家亲信截住,想要送到吴家去,但是两人抵死不从,最后还是亲信打晕了莫夫人,带到吴家去的。”巫袭的声音没有起伏,听起来冷冷的。
“竟然还有这等事?反正两人是逃不出吴家手掌心了,我们先撤吧。”小羽手一晃,青摄剑就消失了,剑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第二日,吴城整个城都人心惶惶,城中名门莫家一夜之间被屠门,只剩下大夫人和大少爷。当晚,城中守城军的一小部分被调走去莫家,结果莫家惨遭灭门,大夫人和大少爷在逃跑途中被劫,还被软禁在吴府,估计是有一些秘密城主想要从二人口中得知。
城中大家都知,能调动守城军的只有城主,而吴城主现在还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说是收留莫家人,并把事情都推给巫族,百姓都心知肚明,吴城主是在栽赃嫁祸。但是大家不解的却是,为什么城主要诛灭莫家?莫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吴轻被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搞得有些烦躁,将守城军将领叫来问话:“昨夜为何会有守城军去莫家?”
“接到城主指令,不敢怠慢。”
“谁来传的指令?”
“是少城主。”
“令书还在吗?”
“末将猜测城主找我就是为莫家之事,故将令书随身携带,请城主过目。”将领奚喻将令书递给了吴轻。
吴轻看着奚喻手中的帛书,目光阴暗,盯着令书盯了好久,才拿起帛书。帛书是调动守城军专用的帛书,上的字迹的确是自己的字迹,甚至就连印章都是自己藏好的印章,但是这一切,却不是自己所为,这是一份完美伪造的令书。
吴轻本想留下帛书,看了看奚喻,知道对方不会同意,问道:“昨夜何时收到的令书?”
“昨夜亥时少城主来传的令,子时准时开始行动。说是不让军中有人来得及通知莫家,才会如此仓促。”
“军中有莫家人?守城军都是由皇城来,从不招收外人,也不常与外人接触,怎么会有莫家亲信?”
“说是为了以防万一,目前军中也正在暗中调查,至于调查进度,恕末将不方便透露。”
“昨夜少城主可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曾看出,只是看起来有些谨慎,不过传这等大令,自是要谨慎一些。”
“少城主只身前来?”
“不曾,身后跟了一个侍卫。”
吴轻想了想,跟着的侍卫想必是阿宏,一路谨慎,倒也符合吴法的性格,便将问题矛头转向了莫家:“当晚莫远可是你们所杀?”
“莫老爷是被割喉而死,身上有打斗的痕迹,不过这割喉处的伤疤过于锋利了些,昨晚行动结束后,却没有人承认杀死了莫远。”
“可是你亲自带队?”
“是,不过当时也是按照令书上的内容,派了大部分人去了莫家后院,随后我才与守在府外的精兵一起进入中堂。后院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抵抗,莫家守卫自是比不上守城军,中堂遇到了较大的抵抗,莫远身边高手较多,不过最终还是……”
“令书上明确写出要留莫远性命,守城军向来守军规,为何莫远死了都没人承认?”
“虽说违令者诛五族,不过若是守城军所为,守城军定不会不认。”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吴轻和奚喻都知道,那晚除了守城军,还有其他高手在场。
“连你都没有发现有异象?”
“当晚莫老爷见到我们又诧异又激动,莫府的大部分高手都在中堂,当时有三个人缠住了我,他们是莫老爷的贴身守卫,武功均为上乘,待我斩杀他们之后,莫老爷已经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会有这个令书?”
“末将只按令书行事,令书各方面都符合规矩,自是要行动。”
“奚喻,此事不宜外传,还是保密为主。”
“城主,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看来这个流程你已经开始走了,也罢,其余的怎么做你该知道吧?”
“自是。”
奚喻行了一个军礼后就离开了,吴轻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一直到天黑,才去吴法的寝室找吴法,但是发现人不在,便坐下来倒了杯水,看着杯中的水沉思。
亥时,吴法准时出现在了寝室,一见到自己的爹,有些尴尬:“爹,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我去刘医师那边了。”
“是去陈府了吧。”
屋内一阵寂静,吴轻喝了点茶,问道:“有什么收获?”
“没有,陈府真的荒废了……”
“去陈府需要经过守城军的主将楼吗?”
“不需要,直接从集市穿过即可。”
“昨夜为何去主将楼?”
“我……”
“想必你也早就知道莫家发生的事了吧?”吴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看着吴法,“昨夜你去主将楼干什么了!”
“有人托付我将一份帛书交给奚将军。”
“何人?”
“爹,是……是莫戚……那天莫戚找到我,匆匆忙忙给了我一份帛书,并告诉我一定要亲手交到奚将军手中。帛书上有绵纸封,我也不好拆开来看,只能帮他送一送。”
“为何他自己不送?”
“他说他的爹爹今日看他看的紧,外出时间不宜过长,只能请我帮忙。我也试过问他找奚将军何事,他也不说,只说事关重大,便离开了,谁知当晚他家就被……”
“莫戚看上去可有何古怪?”
“没有,只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没精神,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病恹恹的。”吴法顿了顿,“爹,莫戚和他娘现在可还在府中?”
“如今城中事情繁杂,晚上你还是别外出了,安全为重。”吴轻说完就离开了,也不回答吴法的问题。
吴法熄灯钻入被中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的夜明珠,夜明珠虽小,但是却亮度十足,吴法需要用被子盖住,才能让光亮不那么明显,他开始有些庆幸,今晚月光清亮,能照到自己床上,好让夜明珠的光不那么显眼。
吴法手中的夜明珠和那月光是一个颜色,清亮的白色,却有些寒气,夜明珠上还用篆书刻了一个“羽”字。
这是他在陈羽寝室的梳妆台边上找到的,这一颗夜明珠上沾了许多灰尘,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光,吴法已经偷偷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之前也看过这颗珠子,但是一直都没有在意,今晚去的时候,却觉得这颗珠子格外的吸引他,便忍不住拂去了珠子上的灰尘,带了回来。
吴法将这颗夜明珠仔细看了很久,但都没什么发现,自嘲了一下:自己明明见过很多宝物,怎么今日却受不住这小小夜明珠的诱惑。然后吴法就将夜明珠仔细包了起来,掩住了它的光芒,从被子里钻出来,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了。
当晚,吴法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陈羽的梦。
梦里的吴法第一次去陈府拜访小羽,就打伤了她,后来还厚颜无耻地吻了小羽好久,这个梦里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亲吻小羽,那种触感十分真实,真实到吴法醒来还觉得嘴里有陈羽的味道。
吴法怔了很久,一直坐在床上,看了看边上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夜明珠,有些怀疑这到底是梦还是……
虽说他吴法是个多情公子,但是他一向有个原则,就是不调戏官员的家属,更别说是像陈羽这种当官的。何况陈羽虽说挺好看,但是还不至于好看到为她打破自己的原则。吴法摇了摇头,看了看边上的夜明珠,有些迷惘,最后决定将这个夜明珠再留在自己身边一晚,看看到底情况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