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好找了,厨房嘛,顺着味儿就找到了,每个吃货都会。
走到门口老规矩,靠墙瞄两眼,一个人,还是个上岁数的老奶奶,安月顿时有了底气,他是明白了,他扮演的就是个低配版47,只要不是暗杀,那就全玩儿完,谁也打不过。
安月有些犹豫,万一猜错了就不好了,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不是,多姆坐那以后也没动过,一点机会都没有。只好咳嗽了几声,吸引了老奶奶的注意力,“那个,客人来了,东西煮好了吗?”
老奶奶没说话,扬了扬脖子,用嘴角指了指餐台,结果又忙起自己的活儿了。
安月将谢谢奶奶几个字咽了回去,他觉得杀手不能太有礼貌,不然气场就没了。让雷诺那样就挺好。所有有一阵,安月特别喜欢戴黑色的棉线帽,即使一直被人嘲笑像卖黄牛票的。
原本安月还指望能在厨房找到河豚毒素或者安眠药之类的玩意儿,但是貌似都没有。“我这有了犯罪手段还能没有犯罪器具不成。”安月不信邪的在自己身上掏了掏,差点就动了搜搜奶奶身的念头。找来找去,整个厨房最具攻击性的就是辣椒了。
安月一手拿着辣椒一手拿着一碗不知道什么汤一脸懵逼,“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印度朝天椒?”然后安月就脑补出一个阿三吹着笛子,一条蛇就从笼子里钻了出来,但是扭的节奏不对,那阿三一怒之下就塞了一把朝天椒到蛇的嘴里,辣的它乖乖听话。
“让我放辣椒毒死一个人我宁愿上去亲手咬死他。”安月又开始回响那个酒保的一举一动“莫非我理解错了?药要放在杯子里?”接着又脑补了一下喝口酒被辣死的多姆。
“不不不……”安月连忙摇了摇头“他要真的那么死了我就自杀再来一遍,用辣椒水烧了这个俱乐部!然后给策划寄一万瓶老干妈。上火上死他!”
“玩个游戏脑洞太大也不好,容易跑偏。”安月挠了挠光脑袋,再摸了摸条形码,回忆了一下
“进游戏时候是在路口,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也能判断出是没有药店或者黑店的。不下毒这关怎么过?刚脸肯定不行,我必死。那么一把火把这儿烧了?先不说多姆死不死,估计一下游戏警察都得来请我喝茶,哎别说,这游戏还能观察这一带青少年的暴力倾向,那么以后选党员是不是……。”
“啪”
安月拍了自己一下,“又想哪去了。现在的问题是过关。”
思来想去都没找到对策,安月作为一个资深死宅的尊严就爆发了,“MD还有我打不过去的游戏?黑暗之魂我也才打了一个周,杀手5的架构我还能搞不定?”
说完安月端着汤就上去了,没事件触发,那就造一个出来。
毕竟是一帮混混,没那么严谨,看着一个光头穿着西装裹着围裙来送汤也没有任何拦住的意思,就是多看了几眼。
倒是多姆谨慎,安月还没走上平台,多姆就示意手下将他拦住了。
“干嘛的?”一小弟跟个****一样拦住安月问了一句。
安月都懒得回话了,抬了抬手里的汤,“你猜。”
“我尼玛……”那哥们一看就是个一点就炸的主,安月已经做好了只要那哥们的手碰到他他就把那一碗汤全泼到多姆脸上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多姆出声了,他再次摆摆手“杰克,走开。”
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不过安月倒也不担心,捧着汤就走到了多姆的对面,把汤放下,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多姆又开口了“以前没见过你?跟谁的?”
安月身形一顿,瞬间才思泉涌,想出了几万个搪塞的理由,什么你猜,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或者嘿嘿嘿嘿之类的张口就来,但是没有一个能保证他不会在下一秒被一群大汉拖到后巷嘿嘿嘿。
紧张。
出汗。
瞳孔放大。
骨骼肌战栗。
肾上腺素激增。
这些安月都没有。
骗一个npc你会有成就感吗?
没有吧,因为你根本骗不了,不管你说什么,npc的回话就是那么几句。你骗什么?就好比你捡了两张电影票,然后跟同伴说咋俩去看电影吧,我出票钱你买可乐。结果你朋友回了你一句我昨天看到东南方有紫气萦绕,我们去探险吧!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所有游戏制造商都抱怨说我们辛辛苦苦做的剧情结果根本没人看,既然如此我们下次就随便从网上下一篇小说贴上去好了。玩家看到以后就会说什么渣剧情,不看了,跳过。如此循环下去,页游就诞生了。一刀36982级,大家都省事。剧情?能挣钱就完了。
但是如果哪一天所有的网游npc都跟上古卷轴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自己的生活方式,每天都会在菜场上碰到酒吧的女招待,而不是永远在擦酒杯,在酒吧碰到铁匠铺的铁匠,而不是永远在打铁,在铁匠铺碰到外出归来的流浪商人,而不是永远在野外喝酒,而且每个人还有自己独立的语言系统,而不是正反两个或者四个选项,你问他吃了没他会告诉你他吃过的最好的食物而不是直接甩给你个任务,我想这样玩家会更乐意去融入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别说剧情了,上下五千年都可能给你搜罗清楚,毕竟我们都是一群立志做XX王的玩家啊!
好,又扯远了。我想说的是,在这个游戏里,这些都做到了。
安月转了过来。轻,慢。先是肩,再是脸,最后才是目光。
“有人让我来查查安全问题。”
“你算个什么东西?”那火药桶又出来了。一张白脸涨的通红,唾沫星子飞了一汤,看样子这场子的安保是他负责的。
“这就是亚特伍德迟到的原因?”多姆往沙发上一靠,点起了香烟,“他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怕死进什么货。”
没有人敢搭话,这里也就多姆敢这么说,其他人要说了,指不定哪天就漂在河上了。
多姆一扬脑袋,“光头,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我进过厨房,在汤里下了点东西端出来了。”安月一脸平静的说道。
多姆眉头一皱。
火药桶却不屑的撇撇嘴“这一碗跟屎一样的东西谁会吃。你下毒能怎样?”
“你确定我只在这里面下过?”
“嗖”的一声,多姆身后的两个哥们已经拔出了手枪,指向了安月,而平台口的两个也转过了身将安月围了起来。
“草”火药桶稍慢一步,直接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安月的脸上。
安月不防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倒在了身后两人的怀里。
“说,你放了什么。”火药桶大吼一声,打算冲上去再来一套组合拳,却被多姆制止。
“除了厨房呢?”多姆站了起来,叼着烟站到了持枪大汉的身后,靠着护栏,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安月。
安月咧嘴一笑,“这才有意思。”想重新站起来却没想到被身后的两个哥们抓住双臂,锁在身后,动弹不得。
想了想,安月决定全盘托出,试试这游戏的底。
“我看到的就有三种,第一个是厨房,我演示过了。第二个是酒,方法也不难,因为吧台居中,两个酒保四面服务,很多时候酒保会看不过来被人将酒掉包,我只看一眼也知道你的酒是苏格兰威士忌,在吧台南侧中间靠右的玻璃柜里,掉包困难但不是不可能。而且冰块是从吧台角落的冰箱里拿出来的,这个想做手脚就容易多了。第三个困难些,DJ后面的墙上是电闸,拿冰块和线就能做一个计时开关,在你去厕所或者包厢的时候跟上,熄灯,刺杀。”
“啪啪啪啪”
多姆鼓了鼓掌,“小子,跟我吧,绝对比那个孬种强。”
安月笑了笑,“我只是个收钱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