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自己是杀手的猜想后,中昱不再去市场卖鱼,减少自己引起注目的机会,小孩子在菜市场卖鱼这样的事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会吸引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他开始减少外出的时间,只在烂尾楼附近活动,相应的是增加了训练时间。不过拾荒倒是还在做,只不过从走着去捡变成了跑着去。
垃圾场里少年与狗冒着烈日寻找捡拾着生活物资。好在这附近有这么一个垃圾场,让他不必在城市里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地翻过去,那样会引起更多的注意。
垃圾场里有许多有用的东西,在中昱眼里,这里是他制作工具和武器宝贵的材料来源。他用这些东西在房子周围部置了好几个陷阱,以防万一。
除了偶尔去拾荒捡点东西来用,他也没有就此放弃了看书这个兴趣,仍不断捡书回来看,也还是什么都看,杂志、漫画、教科书他都在看。看书几乎占用了他训练外所有时间。
另外,大黄也在和他一同锻炼,跑步游泳和捉老鼠,用比赛的方式来加大效率。其中捉老鼠这个训练项目,他特别使用小刀来当暗器射杀老鼠。不过这对他来说还太难了,说到底他只是个八岁小孩子,没有足够的臂力和腕力,暗器水平只是停留在能够打跑野狗的程度,对人只不过是能造成一点皮外伤,让人感到疼痛罢了。
对此他只有加大训练力度,增加体能训练项目。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
在附近活动的时候,中昱还遇到一些同龄人,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上下学路上兴奋地聊着最近火热的动画片,模仿着主角的经典台词和动作。其中有些小学生看到他这个衣着破旧的小乞儿,眼中偶尔会流露出可怜和同情的神色,还有一些反而是一脸厌恶。
有一回有个小孩还妄想着自己是正义使者,想将他当作反派角色来欺负。那个家伙长得倒是挺壮实的,比他要高大的多。虽然这些日子他加大训练量,吃得也多了,但是体型不是一下子能改变的,不过力量上却有所增加。那个小鬼高喊着“代表XX消灭你”就正面直冲上来,比他高大的身体这样冲上来看上去倒是挺有威胁性的,一般的小孩在他的角度看去,早被吓跑了。不过在他眼里,这个“白痴”无论是动作还是气势上都有太多破绽了。中昱随便就闪开了,在他再次冲上来的时候,中昱一腿把他绊倒在地,那张胖脸在地上磕得鼻青脸肿,下一秒就哭了出来。
其他看好戏的小孩也一哄而散,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屁滚尿流。
这个小小的插曲他当然不会在意,生活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该训练还是训练。不过第二天那被他弄哭的小鬼就带着人回来找场子,一个更加高大的少年,两张胖脸有几分相像,原来找了他哥回来打。
那个少年双手抱在胸前,很臭屁地对他道:“你这个破乞丐,趁我还没有动手,快点乖乖地道歉。”不过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中昱冲上来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又一个过肩摔把他掼在地上,他马上就步了他弟弟的后尘,在地上大哭。中昱转过头看了昨天的那个小胖子一眼,把他吓瘫在地上,一脸哭相地道:“不、不要过来!”
中昱当然没有过去,他的对手是真正的杀手,和小孩子瞎闹一点意义也没有。背起放废品的麻袋就跑掉了。
中昱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看书、修炼、拾荒和吃饭,生活过得简单而有规律。那对兄弟也没有再来找他麻烦,小学生们偶尔的指指点点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而杀手也迟迟没有找上门来,他的生活越过越平静。
春去秋来,中昱在朴素的修炼中渡过了八年,小小的儿童长成了挺拔的少年,头发也换了几茬。随着年龄增长,他不必再通过拾荒和卖鱼来赚钱,十六岁的他已经到了可以打工的年纪。他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来干,每月有了固定的财产收入。
期间他去做了个身份证,成年之后,身份证是必要的。他没有户口本,他是拜托那个曾叫他去报警的善良大伯帮忙才办下来的。好在大伯没有什么亲戚,是独自一人,找了借口说是他孙子,只是弄丢了出生证明,又给了办事处的人点红包,总算是把身份证弄了出来。
当然,红包是中昱出的,他这些年拾荒也存了一些钱,几百块的红包还给得起。反正他也不怎么用钱,这些年基本靠吃鱼、野菜和耗子,偶尔掏个鸟窝或是买个肉包子来吃,衣服也用捡来的洗洗补补就穿。只有在办身份证的时候才买了件新的来穿,还遭受了卖衣服的人的白眼。因为他穿的破破烂烂的。
办出来的身份证当然不能用中昱这个名字,而是跟着大伯姓申,就叫申昱。万一以后使用身份证的时候,留下记录被杀手查到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不敢放松警惕,也没有因为长大而轻视幼年时的猜想。因为他的确会许多种杀人技巧和方式,还知道毁灭证据的许多“好办法”。这是无可争议的,虽然他还没有杀过人,但心里却不反感这种事。如果有这个必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人,尤其是当对方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