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原樱本来对中昱也是又气又恨,不过心里对这个来历神秘,突然搞来一个黑帮的绝密文件,还能一个打十个的同龄异性也是很好奇的,总想弄清楚他是什么人。她对他做的事也是充满了疑惑,他把那份文件搞到手一定也费了不少力气,却只要了与之不符的小小报酬。明明打败了她的追求者会,却不要求和她交往。
在鹿原樱看来,这个人有能力弄到一个中型黑帮的机密文件,背后一定有一个不小的势力在支持他。他会这么干一定也是有目的的,要说这个势力是为了交好鹿原组,那她是肯定不信的,相和鹿原组打交道,直接找鹿原组去不就好了,干嘛要绕一大圈来找她转交呢?所以这个人和他背后的那股势力一定都是为了她而来的。
原先的鹿原樱虽然也很聪明,在人才济济的大板高校里名列前茅,却也只是学习好罢了,并没有这样弯弯绕绕的想法。这是在她回到鹿原组后开始接受的“黑道课程”,教她像现在这样去思考一件事背后的意义,去考虑一个人行事的真正目的。认识了黑道的尔虞我诈,她不得不把事情看得更深刻一点。
中昱却不知面前这个女人心里有怎样的千思百转,他把驾照放进了兜里,转身就走。
“等等。”鹿原樱把他叫住。
“还有什么事?”中昱转过头问道,他这里拿到了驾照,有了合法身份,再无需求别人什么,正要一走了之,找个地方暂居,再也不和鹿原组打交道。
“我父亲要见你。”鹿原樱看他毫不在意驾照的问题,心中更觉得这驾照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不拿其真假说事,只把最重要的事先同他说了。
“不去,我要走了。”中昱仍是迈步就走,根本不把他一个黑道大佬放在眼里。他就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唯一让他记挂的大黄,也一直跟在他身边。一个人既不在乎钱财,又没有什么牵挂,连个人生死也都置之度外,还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呢。
这话把鹿原樱又气了个红脸,只见她耳根发红,又憋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见他真地不把父亲的话放在眼里,已然骑上摩托,眼看就要离去,自己又没他的联系方式,这一下让他走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急忙出声道:“他要和你再做个交易!”
中昱闻言果然停下,让她松了口气,这是父亲交待她办的头一件事,这点“小事”她还是想办得好看些的,不然到了组里面上难看。她正要开口劝他再等一会儿,她好叫人来接他们去鹿原组。突然晴空一声霹雳响,却见中昱原地转了个弯,把破摩托开到她面前,对着被他吓得愣住的鹿原樱,拍拍他身前一小块空档道:“上来吧。”
“干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要和我做交易吗?快上来,我载你一起去。”中昱理所当然地道。他是真的不多想,只是觉得这交易可做。只要不是让他入帮,就算是聘他杀个人,他也不含糊。他正好可以让这个鹿原组替他留意那些到处察访他行踪的杀手,他独自一人蒙头逃亡,都不知道那些人的踪迹,这只是瞎逃。若不能知己知彼,冒然行动,有害而无益。
鹿原樱被他这行为激了个大红脸,俏脸通红通红的,心想:“谁要坐你前面!”她这么想的,也是马上就说了出来:“谁要坐这破车!我自会叫人来接。”
中昱看她满脸充血,觉得她比在天台上有趣得多了,心想着逗她一逗,仍以先前的表情与口吻,拍着前座道:“不要害羞。”谁料少女不禁逗,紧闭了双眼又忽地睁开,瞪圆了眼看着他,手里紧紧抓着小挎包,作势就要来打他。
中昱悠悠然看着她这气急败坏的羞怒相,毫不避让,心道:“我任你打,你也打不着。”少女将要甩手打下,又收了手,抚着胸作深呼吸状,面上红光稍退。中昱见她怒极了却收了手,略有些诧异,心里把她高看了两分。盛怒之下仍能忍住不发,一般人可做不到。中昱还没有发过这样的大怒,平常与人起了争执,被人言语相激,这些都不能让他生气,因此还不知道自己盛怒之下能不能收得住手。
不过他估计自己真到了那种时候,一定是要出手的。他心思不同于普通人,有点小怨当场就给解决了,就像八岁时一个小胖子招惹他,想要打他,他当场打哭了人家。而如果是大仇,比方说有人把大黄杀了,那他无论用何种手段,花费多少时间,不管对方逃到哪里,中昱都一定会把他找出来杀掉。至于那些杀手,他心里倒是没有仇恨,他认为双方是真刀真枪地拿命来干,既然是拼命,就不必论什么前怨,这点他失不失忆都是一样。像那个差点死在他手里的疤脸,临阵同对手说仇,是再蠢不过的事了。
少女平息了怒火,让他好生无聊,玩弄之心顿收,重又严肃了心情,对少女道:“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先去鹿原组了。”说完就驱车驰去,轰鸣阵阵,尾气熏了少女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