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大板,中昱熟门熟路地驱车到了大板高校门口。因为开着摩托背后还站了只狗,他又受到了路人的目光洗礼。
他来这里,正是要来取他应得的报酬,向鹿原樱索要约定好的驾照。不过他并未进入学校,而是在路边杂货店里花钱打了个电话给她。这电话是当初偷来的文件里记录的鹿原樱的手机号,现在正好用上,也省得他多费周张,还得偷校服混进去。
中昱看了下墙上的钟,发现现在还不是午休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接通。电话嘟了几声,过了一会儿,终于被接了起来。那头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声:“喂,我是鹿原樱。”
“我来拿驾照了,出来一下,在校门口。”中昱简短地答道,随即挂了电话。
那头的鹿原樱对着手机喂了几下,只听到了盲音,气得她攥着手机的右手背上冒起了青筋。心中怒道:“又是这家伙!”但她还是决定出去见他,因为这是父亲教她去见的。
她走到教室门口,对着正在上课的老师鞠躬道:“老师,我家里有些事情,请允许我提早离开。”刚刚她出来打电话的借口就是“家里人打来的”,所以并没有什么突兀的。那个老师也随口答应了,因为鹿原樱的成绩很好,在这样的学校里也可以排得上名次,老师对她的请求也没有多问什么。
她回座位拿了小挎包,起身出门。坐在她不远处的男生还想同她说几句,她一点也没搭理,照自出门而去。那男生一脸悻悻之色,边上几个男生也细语谈论取笑,弄得他满脸通红。
鹿原樱挎着包出了教室,下了楼,快步走过林**,经过樱花树,穿过校门前宽阔道路,到保安楼里说明了一下,就被放了出来。这大板高校当真富有,不仅把教学楼建得堂堂皇皇,连保安也是聘请了二三十人,建了两个保安楼在校门口两边,好像守门石狮子一样。
鹿原樱出了校门,左右顾盼,看到路对面树下站了一人一狗,那人正在向她招手,可不正是那可恶的交易人。
中昱眼看着她好好地遵守交通法规,等了绿灯才穿马路过来,心想:“这里的人真是麻烦,直接过来不就好了。”在中华的地界,他可见多了那不管红灯绿灯,没车就是绿灯的人群。他觉得这样做本来没错,方便行事就是最好的行事方式。他一路走来,偷车抢银行,犯法的事不知干了多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保住了性命”他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鹿原樱向他走来,他就要张嘴说话,鹿原樱却抢先把一张证件往他脸上甩了过来,中昱当然不会让她甩中。他可是做过相当辛苦的杀手训练,一个普通高中生要想用这种方法打到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很轻松地就用两指夹住了,然后翻了正面来看,却立时皱起了眉头,那照片上的人竟一点也不像他。
“怎么回事?我不是给了你一张照片吗?”中昱看向她道。
鹿原樱却只拿右手甩了下自己的长发,抬着头用下巴指着他道:“丢了。所以随便找了个最像你的人来拍照。”她口说丢了,却一点愧疚之感也无,好似理所应当。
中昱皱着眉头细看了几遍这驾照里的脸,满脸麻子,小眼睛,大鼻子,突嘴唇,一点也不像他,却道:“算了,也还可以将就着用。”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心想:“至少脸型还是有点像的,化一化妆也就行了。”
说着他就要揣到兜里去,这一下却把鹿原樱惊了一吓,她急道:“这样的照片你也能用?”中昱淡淡地道:“能用。”把鹿原樱噎了一下,没能接下话头来。实际上中昱给她的照片后来鹿原组派人从学校里取了回来,照片虽然被踩过,他们用电脑处理后还原了七八分,还是办了张像样的驾照的。她本来想这个家伙好歹还算是帅的,怎么也该有点身为帅哥的自尊自爱,不可能忍得了用这种照片,换作是她自己就忍不了。这样只要他说这照片不行,她就可以拿事说他,让他求她再办张新的,好让她出一把气。
这个人不仅在天台上让她觉得自己说了很丢脸的话,把文件交给她的时候也很无礼,随意地就丢在她身旁,还让她白等了他好些天。明明是他说一个月后来取,一个月都过去一个星期了才来,来了也随随便便地一个电话把她叫出来,最后还敢挂她电话,真是教她忍无可忍。就把早就准备起来的假驾照给了他,那是她从鹿原组里找了个最丑的借来的,正想耍耍他,没想到他竟然毫不介意,让她一拳打到了空处。这早一个星期就借来的驾照不仅一点真正的用处也没有,还把她自己气了个够呛。
“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心里一定介意极了,表面上装作没事的样子,好在我面前装出很有风度很大方的模样。”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在学校里也算是受欢迎的了,后援会也有一个,更有甚者还建了个追求者会,就是上次被中昱一一打败的那伙人。她曾发出过声明,谁能同时把追求者会里的人打败,她就和谁交往。本来这只是为了让那些男生少献点殷勤,减少她每天受到的烦扰,一方面也是觉得学校里没人可以同时打败他们几人。再者她发出的那交往声明也让追求者会里变得不那么和谐,那十个男生也互相提防,不能有闲心来骚扰她。
因为有这么一段故事,所以她看周围的男生都觉得他们对自己有意思,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问题。现在中昱在她眼里也是这样的一个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很有能力。不仅调查清楚了她的一切信息,还费尽周折特意把一个黑帮的阴谋揭破给看,却只要了一个没有什么大用的驾照作报酬。在现在的她的心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有了这样个先入为主的想法,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