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昱吃了一口肉之后,心生贪食之意,三两下吃光了手里的肉条,竟觉意尤未尽,这血肉生食竟是这般痛快,难怪大黄吃得不亦乐乎,还要叫他也尝尝这另类的“美味”。他不禁看向地上的野猪,但见大黄扑在其上,连撕带咬,他此时虽也想吃得紧,却并未失去理性,是以没有做出趴下来同它一样进食这种失态的事来。
不过他从摩托后座上解下了那条还热乎的猪后腿,用小刀削而食之。他越吃越有味道,不多时就吃去了上面的一截肉,留下了一圈坚韧的皮毛。至此他才停下,因为他已经吃得很饱了,毕竟出发前还吃了许多饭和肉,现在才没过多久又吃这么多肉,实在已经吃不下了。
他停下嘴将未能吃完的猪后腿再次包裹起来绑缚在车后座上,然后将车子拉起来立好。看着仍在进食的大黄,中昱心中生出了疑问来:怎么我之前就没那么想吃这野猪肉呢?为什么大黄一开始就有非常想吃的欲望,而我却要它提醒才发现?
对于没有毒害的东西,他并不忌口,刚刚他吃这肉的时候只是觉得“这肉生吃起来很爽”却并没有失去了应有的理性。这只野猪长得奇形怪状,圆得和球似的,獠牙又比普通野猪粗长许多,连皮也比普通野猪坚韧得多,应该也是受这空气中未知元素影响才变成这样“肉质鲜美”。
他细细回想野猪死后自己的行动和思考过程,发觉原因大概是受自己吃熟食的习惯的影响,再加上自己出来前吃得已经很饱了,所以即使一开始对这野猪肉有点食欲,却也并不多考虑,脑中只有一瞬间想过“就地烹食”,而不是生吃。若非大黄提醒,他是不会知道这肉生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比他以往吃过的生肉和熟肉都要有吸引力,让人欲罢不能。
吃这肉的时候,他还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冒出来,自己有些“觉醒”了的感觉,好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般。这种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感觉才是让人停不下来的源头,它让他觉得生肉充满了“力量”,吃下去他就能获得这“力量”,也让他对这肉充满了食欲。这并非中毒或上瘾,或许上瘾是有一点,但他能在吃饱的情况下理性地停下来,而不是吃到撑死,就说明它对他的正常思考是无害的,至少他没发现它有什么“危险性”,他凭直觉认为它是安全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大黄为什么老远地就冲上来吃肉呢?它远远地就知道这肉很好吃了吗?是了,大黄是狗,狗鼻子总是很灵的。这种“吃下去就会获得力量”的感觉,就像原始人的图腾崇拜,“信图腾就能风调雨顺”,这种感觉也许作为同时具备着灵性与野性的大黄更为清晰一点。
在他思考的时候大黄也已经吃好了,它退回来站在他面前,猪血从它的嘴上直流到脖子上,染红了它胸前的白毛。中昱把它带到田间的沟渠边清洗了一下,满是血迹地上路会让别人误会,可能会引来警察。
回到马路上,中昱用刀又割下一条猪腿,这肉真是太“好吃”了,只带一条腿有点浪费。将两条腿都用衣服包好只留个蹄子在外面,再用绳子把它绑牢,因为血迹还是会渗出来,露出两只蹄子可以让人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看到摩托上用衣服包的一大团未知物体在往外漏血水,总有些人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接着中昱看着剩下的猪身,那被大黄啃过的后腿根一片狼籍,留下了许多野兽啃咬的痕迹。“这座城市还是会有人来的吧。”中昱心想,至少政府还会定期派人来调查,在这么小的国家,一个城市和周围一大片土地不能总是空着,这样太浪费了。这里肯定有被回收的那一天。
这样一来,这野猪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不能让它在路上待着,至少要“藏起来”,做出一副野兽捕食的假象。他让大黄在被他割掉的另一只腿的切口上又乱咬了一番,又让它在野猪的脖子上也咬出许多道牙痕。他又用刀处理了一下,把野猪的脖子弄得更烂,让它看起来是被野狗咬死的。然后他把野猪推下了马路,丢在了田里,这销毁证据就算是完成了,反正也不过是一只野猪,哪个人会这么闲来调查它的死因。真调查一番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他在RB岛都还是个黑户呢。
中昱骑上摩托接着上路,被野猪耽搁了这么一段时间,天黑前看来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本来他计划好了时间,从上午开始出发,应该能在下午三四点钟到最近的那个镇上,也能找个有遮蔽的地方过夜。可上午突发奇想,去了警察局察看了一番,虽找了把枪来使,那番翻箱倒柜却也花了不少时间。等到出了警察局,已经是临近中午,就先把中饭给解决了。然后才出发,预计也能在六点以前到达下一站。
可才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这么个野猪怪,冲上来袭击他到被他一击杀死倒没用多少时间,只在眨眼间罢了,而后来解了一条腿,又生了那一变故,再加上处理野猪尸体的时间,就过去了近一个小时,这时要到下一个镇,却要在近七点了。现在是深秋,六点天其实已差不多黑了,到七点还真就是夜间了。中昱加了把速度,这一路应该没什么人,超速什么的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