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瑶语气不善,炀莫便知道这件事不好解决,主子还未醒,温木瑶赖在主室不走,是个麻烦啊。
思及此,炀莫还是平心静气地回道,“属下不敢,还请温姑娘移步西苑。”
西苑是偏离主卧最远的庭院,主子当初让他安排温木瑶的住处,他当时想都没想就把温木瑶安排在那里,如今看来他是提防对了。
然而,温木瑶不依不饶,压根不顾炀莫话里的意思。
“炀侍卫,你可别忘了,本姑娘来这儿是给你家主子医治的,”温木瑶提醒道,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听着无比的不舒服。
是个人都能听出温木瑶是想借着医治的名头赖在这里不肯走,料定了炀莫不会因为住所的事和她起冲突。
由于帝溟修受伤的事不能泄露出去,他们只能依靠温木瑶。
炀莫怎么会听不出温木瑶话中的威胁意味。
可是——
他也是跟着主子走南闯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如若连这样的威胁都需要迁就的话,他就不配在主子身边呆了。
温木瑶想到拿帝溟修来威胁炀莫,却忽略了炀莫一样可以用帝溟修的名义来警告温木瑶。
主子快醒了,温木瑶这点威胁算得了什么。
“既然主子已经无碍,温姑娘还是请回吧,昨日圣旨已下,王府已经有了女主人,温姑娘再待在这里怕是不妥了,何况主子醒来怪罪的便不是属下一人了。”
炀莫不愧是跟久了帝溟修,就连卸磨杀驴的事情都做的理直气壮,毫不客气。
人家好歹也是千里迢迢来找帝溟修的,然而炀莫还真是丝毫不怜香惜玉,不顾及人家姑娘的颜面啊。
“你——”温木瑶眸底闪过一抹阴鸷,却无声无息敛了下去,终是选择忍住这口气,“你别后悔。”
说完这话后,温木瑶哪还能有理由强行留下,如若她还不依不饶的话,未免太恬不知耻了吧,人家都有皇帝下诏亲封的王妃了。
她相信只要她再多说一句,就真的丢脸丢到医城去了。
女子未出阁,又名不正言不顺的留在一个男子卧房里,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温木瑶一走,炀莫便吩咐下去了,凡见到温木瑶往主院来的直接给挡回去,没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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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莫虽然看不惯温木瑶这个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医术上造诣惊人,果然是继承了医城城主卓绝不凡的天赋。
不过午时帝溟修便醒了,炀莫进来时,便见到今早还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男人,此时已经衣着整齐,面容冷峻地坐在檀木椅上,修长的指尖一嗒一嗒地叩击着檀椅扶手。
就连身为贴身护卫的炀莫都不自觉屏住了气息,心不由得随着帝溟修的手指一上一下。
帝溟修没开口,炀莫摸不清自家主子的意思,只得问起了,“主子,昨日之事属下未能及时赶到,让她逃进了上官寂府中,关乎上官一族,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昨夜主子才从边关回来,没来得及回府就被召进宫中参加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不过是皇上特地为主子胜仗归来办的接风宴。
如若主子不出席,必会落人口舌,皇上面子上也不好看,因此才去了的,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