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一去便是遭了暗算,偏偏主子明知是毒,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当众饮了那杯酒。
只因那杯酒是皇上亲自递过去的,可问题出在……
想到此,炀莫神色立马一变,“主子,宫宴上的事莫非是……”
“主子……是上官府的人,那皇上赐婚怕是与上官一族脱不了干系。”是了,他早该想到的。
没把话说完,炀莫见帝溟修蹙眉,以为是自己触碰主子禁忌,惹的主子不悦了,忽地住了嘴,半跪请罪。
帝溟修周身散发着一股矜贵清冷气息,冷洌削薄的唇畔不含分毫感情,薄凉得要命,黑眸里亦不知蕴藏了怎样的惊世光华,幽深凝敛,沉默间竟使得一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让人不觉骇然窒息。
炀莫心里不停打鼓,在强大的威压之下本能的畏惧了。
等了那么久,醒来后便一直不曾开口说一句话的男人,终于有反应了,他冷声问道,“她呢?”
她呢?
是谁?主子说的是哪个她?
问的是温木瑶?还是皇贵妃上官清?
还未起身的炀莫懵了,一下子愣了半晌,直到帝溟修都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前,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这才慌忙跟上。
炀莫仔细揣度几番,果断排除了帝溟修问的是上官清,以主子对上官一族的厌恶,还不如说问的是温木瑶了。
“主子说的是温姑娘吧,属下怕她扰了主子清净,已经将她打发回西苑了,”炀莫虚惊了一场,本以为主子听到他提起上官府而生气了。
闻声,帝溟修猛地停下了脚步,“打发?”
受了那么重的伤,所谓打发是怎样打发?
“是的,主子。”炀莫认定了帝溟修会厌恶温木瑶这般做作的女人,故而想都没想就这么回了。
不过,话音一落,他立马察觉不对劲了,主子平日可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更别说过问了,难道是他想错了。
没看到炀莫的疑惑之色,帝溟修只当是那夜狂佞不羁的少女就是炀莫口中的温姑娘,脑中又忽然掠过她浑身浸染过血水一般的单薄身影,想都没想便吩咐道,“带路。”
什么?
“主子,你是要去西苑?”炀莫非常不确定地试探道。
“怎么?有问题?”帝溟修挑眉,眉宇间透露着不耐,今日他的这个暗卫似乎有些聒噪,废话太多了。
“没,没问题。”炀莫像是震惊地咽了咽口水。
他不会理解错了吧,主子是让他带路去西苑?
主子莫非是受伤过重性情大变?
可他怎么觉得主子依旧是一派的寒彻透骨的冷峻神色,似乎不曾高兴过,怎么突然有兴致去西苑了?
主子身为修王府的主人,视察一下自己的王府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最关键的问题不在这呀,重要的是他当初可是把温木瑶安顿在那里了。
难不成真的是奔着温木瑶去的?
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炀莫哪里知道,当初温木瑶强行要来王府时,帝溟修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让炀莫来解决,更不会记得她姓甚名谁,如何知道西苑如今住的是温木瑶?
也不会知道在这一天会有这样的一个误会了,更甚者炀莫那天光是着急帝溟修的安危。
他哪里还顾得上帝溟修旁边还躺着一名女子,加上也没人禀报那日有一名女子昏迷不醒,然后被丢弃在山崖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