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屋前屋后的橘子熟了,旷野上的菊花开了,路两边的小草野花结满了丰硕的果实。
“建华,今天是九月九重阳节,我们去登山野炊好吗?等下我去服务社买些吃的,我们直接从后山上去,一直朝那边山上爬去,中午也不要回来了,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吧。”于向阳风风火火地一到戎建华的宿舍,就兴奋地说。
“好的。”正在宿舍看书的戎建华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眺望了一眼后窗连绵起伏树林苍翠的山峦。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戎建华和于向阳虽有着地位上的区别,虽有着部队铁的纪律的约束,但彼此照样热烈忘情投入地相爱了起来,于向阳虽已调往大队部,但平时仍经常回二处工作室去看望戎建华,约他去外边野餐、登山、游泳。在频繁的接触中,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起来。
初秋季节的华南,天气一日多变,尤其在高山上,西山下雨,东山艳阳普照这是常有的事。戎建华和于向阳从部队出来时朝霞满天,晴空万里,可是,还没到中午,天气骤然间变得乌云翻滚,不一会儿,雨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天公不作美,下雨了,怎么办?”戎建华望着于向阳,一时难以决断,问:“向阳,我们是回去,还是在山上呆一会儿再说?”
“回去也已来不及了,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我来过这里,前面有只溶洞,我们快去那儿。”
所谓溶洞其实并不大,平时容纳三四个人虽绰绰有余,但下雨天,雨随着风吹过来,溶洞边缘雨水仍滴答不断地飘落下来。戎建华让于向阳躲进里面,自己站在外边,用身子替她遮挡着风雨。
刚才登山采花时,两人都已脱去外衣,尽管下起了雨,气温有所下降,但经过一阵奔跑,他们并不感到寒冷。于向阳望着只穿海魂衫但身上仍冒着腾腾热气的戎建华,心禁不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见他站在那儿,雨水不断落在身上,于是连忙拉了拉他,体贴地说:“建华,别站在外边,快进来些吧。”
戎建华顺从地往里靠了靠,但他很快感觉到背上碰到了于向阳的胸脯。
他没有挪开,也不再往里靠,只是心口怦怦地跳着,感受着从于向阳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与柔软。
于向阳已无退路,身后是坚实的岩壁,况且眼前这位军人是她倾慕的异性,她巴不得让他靠过来。贴着戎建华的身子,于向阳感到好舒服,只是浑身无力,直想躺下。她想起了那次无意中的触摸,想起了往日夜里曾为此憧憬与编织过的一道道粉红色的梦幻,终于情不自禁地将脸痴迷地靠向戎建华的肩上,胳膊怯生生地圈住了他的腰。于向阳发现戎建华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推开她。
“建华……”于向阳梦幻般地叫了一声。
“嗯。”戎建华低低地答应道,他知道于向阳爱他,也想像过当两人肌肤相贴相亲是何种滋味。此刻,于向阳的身子,尤其是富有弹性的乳房撩拨着他,他的热血不禁翻江倒海般地沸腾起来,那久违了的情欲一阵阵袭来,令他呼吸急促,浑身炽热。
“亲我。”于向阳用身子磨蹭着戎建华的后背,撒娇般地说。
戎建华已无力拒绝,只得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到于向阳娇美的脸上容光焕发,秀目半睁半闭,微仰着头,那双性感的朱唇微启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亲我,快亲我。”于向阳的胳膊移了上来,使劲勾下戎建华的头颅,激情难抑地叫了一声后,就疯了似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多么甜蜜而销魂的吻啊!这是于向阳有生以来与异性的第一个吻。以往在被窝里,于向阳曾想像过,憧憬过与异性接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却始终不得要领,但有一点她是明白的,这吻一定迷人,一定无可比拟般的了不得。此刻与暗恋已久的戎建华身临其境,两唇相吻,果真回肠荡气般的惊心动魄,畅饮甘露般的甜蜜,令人陶醉。
时间与空间都已消失,军纪与身份也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于向阳的心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那个梦回萦绕在她心头已久的欲念此刻强烈地骚动起来,她是多么渴望有朝一日能完全彻底地美美地抚摸欣赏他的那个令她神魂颠倒的生命之根啊!于向阳从戎建华的亲吻中感觉到了他的疯狂,同时也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矗立。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再也经不住欲念的冲击与诱惑,顺着他口袋边的缝隙,义无反顾地伸了进去,一把握住了他的那个滚烫的宛如炮筒般的东西。
“向阳,不要。”戎建华躲开了于向阳的亲吻,急剧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
“答应我,别拒绝我,我喜欢这样。”于向阳又吻住了戎建华,那双感受着他坚挺的手开始动作起来。但她毕竟是初次,全然不知道个中的奥秘,只是本能地不得要领地捏着,扭着。
戎建华的口舌已停止了去响应与反击于向阳的亲吻与进攻,只是微闭着眼睛享受着于向阳的抚摸给他带来的那种神奇的惬意与销魂。与茵枝、张岚发生性关系时,都是直截了当的性的冲刺,从没这样缠绵悱恻地抚摸过,他感到这样的时刻也十分美好、温馨,如坠云里雾里,飘飘欲仙。但仅仅是那么片刻,于向阳的小手仿佛带了魔性,也没等他更多的享受一会这美好的时光,他的生命的热流随着他从心灵深处呼出的啊的一声,便不可抑制地火山爆发般地喷射了出来。
就在这时,于向阳的身子也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移开嘴唇,瘫痪般地倒在了戎建华的怀里。
溶洞里出奇的宁静,只有外边的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
不知过了多久,戎建华才从沉醉中悠悠地醒过神来,只见于向阳闭着眼睛,胸脯仍在剧烈地起伏着,还没有缓过气来。他心里一片温情,充满爱意地替她撩了撩披落下来的头发,轻声地呼唤道:“向阳……”
于向阳脸上一片潮红,微微睁开眼来。她把头靠在戎建华的胸脯上,把沾满他生命之液的手伸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略带羞涩地说:“你看,那么多,脏死了。”
于向阳的话提醒了戎建华,他只感到裤管里湿漉漉的一片,冷冰冰的搅得他十分难受,他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向阳,快穿上衣服,当心感冒。”戎建华连忙关照于向阳。
于向阳走近洞口,迎着雨水好玩地洗着手中滑腻的黏液,许久才回过身来,拉着戎建华在地上坐下,撒娇般地说:“我要你替我来穿。”
戎建华无声地笑了笑,只得拿起T恤衫让于向阳套进头去。帮她穿好后,他自己也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于向阳温柔地拿过戎建华的手,让他伸进她的衣服里,放在她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着,然后贴着他的耳旁,不胜娇羞地说:“建华,答应我,我要看你的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戎建华一时没明白过来,疑惑地问。
“你装蒜!”于向阳掐了他一下,自己伸过手去笨拙地解着戎建华的裤扣。
“这不好。”戎建华没想到于向阳会如此浪漫与泼辣,脸上不禁腼腆地绯红起来。
“算了吧,又不是大姑娘,还害什么羞?摸也让我摸了,还舍不得让我看啊?”于向阳变得有点玩世不恭。
戎建华没再阻拦,任凭于向阳拉下了他的裤子。
刚才宛如擎天柱般的东西此刻焉头焉脑的,毫无生气,那样子显得有点滑稽,有点可怜。于向阳把它捏在手里,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
那个陌生的平生第一次见到的东西,与于向阳想像中的不一样。想到那次意外的碰触引发的尴尬,她不由得吃吃地笑了几声,贴着戎建华的耳旁,悄悄地说:“第一次碰到这东西,使我在你面前出了洋相,现在,我真想好好地惩罚它一下。”
“怎么惩罚?”于向阳的俏皮与淘气不禁使戎建华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让我打它几下。”
“你舍得?”
“去你的,也不撒泡尿照一照,那么丑陋,那么粗俗的东西,你还以为我稀罕它啊?”于向阳偏了偏嘴。
由于于向阳的拨弄与挑逗,说着话的当儿,戎建华吃惊地发现那个东西又恢复了生气,迅速地坚挺起来。
“咦,怎么回事?”于向阳感觉到了戎建华的异常,忙低头看去,只见那个软绵绵的东西这会儿青筋根根,历历在目,神奇地从她的手中,一寸寸地伸张了出去。
“好吓人。”于向阳娇喘吁吁,“太可怕了,那么大。”话虽那么说,但她仍紧抓着不放,而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细看。
于向阳的断断续续宛如呻吟般的呢喃充满诱惑,强烈地刺激着戎建华,戎建华的热血不禁重又旺沸起来。生命的热流刚才虽已喷发过一次,但青春的躯体里蕴藏着无穷的能量,那种与生俱来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在于向阳的乳房上揉抚着的手,不由自主地重重地紧捏了几下。
“哎哟!”于向阳忍受不住疼痛尖叫一声,嗔怪道:“你就不能轻点?疼死人了。”她拉下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然后飞快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戎建华的手如入无人之境地长驱直入,毫不费力地越过于向阳的小腹,停在了她的隐秘之处,他珍惜地感受着那里的柔软、湿润与滑腻,心里充满了迷醉。
于向阳的身子不断地起伏着,扭曲着,双手紧抓着戎建华的胳膊,急促地气喘吁吁地说:“建华,我要你,也要你要我,你快把我拿去吧,什么都拿去吧。”
戎建华听懂了于向阳的话,也知道于向阳此时此刻向往与需要的是什么,但他不敢放纵自己答应她。他想,互相之间拥抱、亲吻、抚摸也许算不了什么,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但如果偷吃禁果,那性质就会不一样。一不小心,于向阳怀上孩子,不仅于向阳将身败名裂,他也将臭名昭著难逃军纪的处罚。
“向阳,你有想过这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吗?”戎建华抽出手来,也顾不上手中的黏液,替她撩了撩凌乱的遮住眼睛的头发。
“什么后果?”于向阳已冲动得不能自持,风卷残云般地脱去了自己的裤子,又伸过手去急切地拉扯戎建华的裤子,企图把他脱下来。
“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戎建华没去阻拦于向阳,但他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怀孕?”于向阳不禁迟疑地停下手来。
“对,怀孕。”戎建华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向阳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性的念头,对怀孕确实没想过,经戎建华这一提醒,她才感到这事的无奈与可怕。毕竟从小生活在军营里,毕竟还年轻,一旦怀孕,她还真没有能力去妥善处理好这些事。刚才由于冲动引发的欲念此刻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她深感自己神魂颠倒,荒唐!在这荒山野林里,在这秋雨飘洒的时刻,在这满是尘土石头的溶洞里,去和自己心爱的人野合,这似乎不是浪漫,而是轻率,而是在糟蹋彼此的珍贵的第一次的庄重与美好。
“这次不行,但下次你可得答应我。”于向阳的心实属不甘,她偎依在戎建华的怀里,抚摸着他的脸庞,充满希冀地说:“在家时,有一次我去嫂子房里看见过避孕药,就放在桌上。过几天我去家时,一定设法悄悄地搞些来。”
戎建华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担忧,说不清是向往,还是害怕,尽管他跌入情网再也无力自拔,但他并没忘乎所以,并没忘记自己与于向阳之间存在着职别的差异,因此,他迟迟不敢放开手脚,全身心地投入,去和于向阳死去活来地搏击翱翔欲海情天。他无知觉地抚摸着于向阳,双眼茫然地望着外边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的秋雨,心似乎悬在半空里,那种无处着落的惊悸、空虚与痛苦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
戎建华知道自己与于向阳之间的爱是不可能有什么结局的,战士不得在驻地和部队内部谈恋爱,这是铁的纪律,他是无法逾越的。现在其他部队已不从战士中直接提干,他们部队由于特殊工作需要,虽还可以提干,但临到他们那一批,这一规定也许早就不执行了,他原准备复习报考军校,由于儿女私情,他早已把这打算抛到了脑后,这些都说明他不可能成为干部,也就告诉他永远没有资格可以去和于向阳结婚,除非于向阳随他告别部队,转业去浙东半岛丹象县,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于向阳不会同意那么做,就是于向阳自己提出来,他也不会答应。他还不至于那么自私,他不忍为了自己而毁掉于向阳的锦绣前程。
尽管清楚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尽管知道双方这是在玩火,一旦让部队知道,双方将身败名裂,遣送回家,但戎建华终究抵抗不了这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有了的异性情感的吸引与诱惑。
就这样,一朵有违军纪但却在情理之中且灿烂无比的爱情之花,畸形地顽强地悄悄地开放着。
由于昨晚值深夜班,戎建华吃过早饭后,便来到宿舍进行补觉。昨天,方连舟去司令部参加会议,于向阳知道后,便请假跟他一起随车去了家里。
经历过恋爱的人,谁都知道,那时总恨不得彼此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于向阳的这一走,戎建华的心里空落落的,好不寂寞与凄凉。上次在山上于向阳曾说过要去一趟家里,不为别的,只是去嫂子那儿取一些避孕药回来,她果真说到做到。两人曾相约等解决避孕措施后过性生活,戎建华不知道当于向阳回来后,自己是该答应她,还是该拒绝她?自从于向阳走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一问题,全然没有那种幸福来临时的喜悦与晕眩。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同寝室的战友和他的老乡军务参谋走了进来。
他俩压着嗓音,凑在一起唧唧咕咕地说起了话。开始戎建华迷迷糊糊地躺着,并没注意去听,可当他们隐隐约约地说到出事了,捉住了时,他才留神起来。
“是谁带队去的?你去了没有?”
“纪副大队长,我也去了。天刚黑,我们几个就躲在厕所里监视着,没想到他果真去了值班室。灯拉灭后,我们就上去敲门,这小子机灵得很,我们进去时,他已从床上爬起,躲到屏风后面去了。我们借口查岗,与那个女的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
“你们几个深夜敲门进去,那个女的一定怕得不得了,再说她又在做那种事。”
“那当然,看她惊慌失措变貌失色的样子,令人好笑,又使人觉得可怜。
其实那个女的还真不错,军校毕业分配到我们这儿没几年,就脱颖而出当了参谋,在他们的那一批同学中,可算是佼佼者了。”
“她怎么会看上他呢?她是有未婚夫的,而那个人早已结婚了啊。”
“这些事,谁能说得清。”
“怪不得以前散步时,两人很迟才出去,怪不得两人常常去洗印室,而洗印室你知道,里面黑窟窿冬的,一男一女呆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但我不明白,领导是如何发现这些事的?”
“这自然有人去汇报,最初是从值班上看出来的,部队里有好多人都看到男的经常半夜从熄了灯的值班室里出来,而第二天早晨交接班时却发现夜里值班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女的,这样次数一多,人家就怀疑了,开始议论了,慢慢地也就传到领导那儿去了。”
“这事准备怎么处理?”
“不清楚,毕竟这两人都是领导身边的人,昨夜明知道他躲在屏风后面而没有去捉他,我想就出于这种原因,昨天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一个提醒,况且大队长与政委都不在,他们不点头,纪副大队长和其他领导是无法处理这些事的。”
“大凡男女朝夕相处,总是要生出一些爱恨恩怨的是非来的,这似乎是规律,这样的事不会只是一起两起的,你看着好了,以后还是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