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临近中午时分,张岚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走下楼去。
正在忙碌着的刘春艳不高兴地瞪了女儿一眼,说:“张岚,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大姑娘,有谁像你这样整天睡懒觉的?也不知道早点起床帮妈做点事。”
“你又唠叨了,如果我还在读书的话,这会儿也是放暑假,你能不能权当我还在念书,让我休息一段日子不行吗?”
这几天张岚很苦恼,高考没录取。尽管是在意料之中,但仍使她痛苦不已。今年,她们这一届的同学考取大学的比例较大,平时许多成绩不如她的同学都考上了大学,而她却名落孙山,她能不痛苦吗?她知道这都是由于自己早恋的结果。
就在张岚懊丧、苦恼、自责的时候,没想到刘春艳与聂文虎来凑热闹。
自从张岚从学校毕业回来,几次逼她与他结婚。张岚虽不再讨厌聂文虎,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要成家生孩子,却又不敢接受。因此,无论聂文虎和母亲如何劝说,张岚只是不容置疑的一句不结婚。
“张岚,听妈的话,你还是答应文虎跟他结婚吧,文虎年纪那么大了,你应当体谅他才对。其实你结婚的话年纪也不算小了,当初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生下了你。”刘春艳走近正在洗脸的张岚,接着说:“这次你大学没考上,又不是居民户,工作没有安排,你一个女孩子家除了嫁人,还能干啥?
总不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吧?”
张岚闷声不响地洗着脸,洗完后,也没瞅母亲一眼就走上楼去。一到楼上,张岚便扑在床上,伤心地抽泣起来。
人生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竟有这么多的不幸。
好不容易爱上戎建华,戎建华也深爱着自己,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由于戎建华的一时糊涂,平地起风雷,他和她的相爱竟成为人们谈笑的材料。是的,张岚恨过戎建华,但除了恨,更多的是爱,刻骨铭心的爱。她的第一次处女的贞洁是被他拿走的,她忘不了他啊!
在这时,张岚开始强烈地思念戎建华。
由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和接踵而来的怀孕,她没及时回信,也许久等不见回信戎建华误解了她,以后他再也没来信,而她的信却告知此人已调离被退了回来,从此她失去了戎建华的音讯。她没有忘记当初两人相好时戎建华对她的承诺,他要好好地保护她。如果戎建华知道她此时艰难的处境,他一定会尽力帮助她的。可是,他在哪里啊?张岚的泪水像泉水般不断地涌冒出来。
“婶,张岚在吗?”聂文虎走进屋来,问正忙碌着做饭的刘春艳。
“在楼上。”刘春艳往楼上努了努嘴。
聂文虎见外屋没人,便大着胆子凑近刘春艳,用手抓着她的乳房使劲捏了两把。
“好久没与你亲热了,怪想你的。”
刘春艳顺从地让聂文虎贪婪地吻了两下,用膝盖顶开他说:“当心让人看见。”她正在淘米,双手水淋淋的。
“什么时候我们找个机会,好好地聚一聚?”聂文虎贴着刘春艳的耳旁,悄悄地说。
“等等再说吧。”刘春艳推辞道:“张岚在楼上,你上去再劝劝她吧。我说,你这个贪嘴的馋猫,张岚的身子到底有没有给你拿到手?这么长的时间了,如果还没有,我看你真是个无用的东西。”
“没有,我绝没与她发生过关系。”聂文虎嬉皮笑脸地说:“你每天都在她的身边,管得那么严,我哪有机会下手啊?”聂文虎矢口否认,尽管他和刘春艳狼狈为奸算计张岚,尽管他和张岚已有了肉体关系,但聂文虎还是不想承认,他想女人都是小心眼的爱吃醋,多一事还不是少一事为好。
刘春艳和聂文虎在楼下的唧唧咕咕,张岚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她以为母亲与聂文虎又在商量劝说她结婚,也就没仔细去听,只感到心里烦。当聂文虎走上楼来,张岚没好气地吼了一声:“你又来干吗?”
聂文虎没生气,讪讪地笑着说:“张岚,你别生气,今天我不是来要你同意跟我结婚。我知道结婚是终身大事,必须双方心甘情愿,必须男欢女爱。
我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我清楚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现在我想通了,与其让你勉强、反感、痛苦,还不如还给你自由。真的,张岚,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不想与我结婚,你明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张岚仿佛不认识地抬起脸来盯着聂文虎,见他不像是试探与说笑,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聂文虎走过去挨着张岚坐下,说:“张岚,我想过了,你我的年龄相差了一长截,确实不相配,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犹豫的。”
聂文虎通情达理的那番话立即在张岚的心里起了作用,她发现聂文虎并不像以前自己认为的那么讨厌,想到自己一直来那么爱理不理地对待他,她觉得内疚有点过意不去。
“文虎哥,你真的那么想?”张岚激动地伸过手去抚摸聂文虎。
“是的,虽然我爱你,舍不得与你分手,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与其痛苦一辈子,还不是现在分手。”
聂文虎今天之所以这样通情达理,心平气和,其实是有原因的。聂文虎有个徒弟的姐姐叫朱亚丹,就是徐益川的干女儿,在公社卫生院当医生,二十六七岁年纪,自介绍弟弟拜聂文虎为师后,两个也就开始有了来往。
朱亚丹在东方公社这一带未婚姑娘中,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只因为她在学医时,曾结拜当时的指导医生徐益川为干爹,从此埋下祸根。徐益川风流成性,臭名昭著,朱亚丹与他接触,自然给了人们许多口实,说他俩名为干爹干女儿,实为地地道道的一对情人,经常在深夜熄了灯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甚至有人有板有眼地说,有次他俩没关门就搂在一起疯狂地啃嘴。为此,正经人家的子弟谁敢娶她为妻?就这样朱亚丹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到了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连男朋友也还没有个眉目,她心里十分焦急。
与聂文虎有了交往后,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朱亚丹对聂文虎渐渐有了好感。尤其听弟弟说,由于张岚不同意结婚,聂文虎一直闷闷不乐,叹声懊气。同是天涯沦落人,朱亚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主动出击,和聂文虎定下了终身。今天聂文虎来这里,就是奉朱亚丹指令与张岚解除婚约,而这一切张岚都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情。
“文虎哥,我对不起你。”张岚内疚地说:“以前,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原谅。”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去年春节,刘春艳被徒弟请去走亲,家里只有张岚一人。晚上,张岚百般无聊地独自站在窗前,茫然地望着外边的焰火升起又消失。
“张岚,你没出去玩?”这时,聂文虎从外边走了进来。
“没有。”
“你妈呢?”
“走亲去了。”
“街上在做戏,我们去看戏好吗?”
“不去。”张岚摇摇头,拉上窗帘,来到床边坐下。
自从两人和好后,聂文虎经常来服装店找张岚。相处时,只要身边没人,聂文虎不再像以往那么拘谨、胆怯,时常流露出猴急的样子,在张岚的身上动手动脚。张岚心情烦躁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虎着脸责骂他,聂文虎死皮涎脸的也不难过。有时张岚心情高兴时,凭聂文虎胡乱抓摸一遍,当他得寸进尺时,张岚才又拉长脸阻止他。
此刻,刘春艳不在身边,整幢房子静悄悄的,只有他和张岚,聂文虎不禁心儿剧跳,骨头酥麻起来。他挨近张岚坐下,那双不安分的手又伸在张岚的身上乱摸乱动起来。
张岚在寂寞无聊中,聂文虎的挑逗使她顿生几分温馨和刺激,她出奇地温柔,不但没拒绝,而且还软软的在床上躺下,目光恍惚迷离,似睁似闭,一副娇羞含情的模样。
聂文虎不失时机地跳上床去,见张岚没丝毫不高兴的样子,便在张岚的红唇上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仿佛是戎建华在吻,张岚身心全面展开,兴奋、投入地配合着聂文虎的亲吻,一双小手伸进聂文虎的衣服里不停地抚摸着。
“张岚,你答应我好吗?”聂文虎急不可待地解着张岚的衣服,“你说过的,你会答应我的。”
张岚情乱意迷羞涩地点点头说:“我答应你,文虎哥,这会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很快,张岚的衣服就被聂文虎脱得精光,他正要低下头去细看张岚的身子,张岚忙拉过被子盖住,撒娇般地说:“文虎哥,快把灯拉灭。”
聂文虎一边迅速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开着灯吧,窗帘已拉上,没有人会看见的。你我是第一次,我们应当亮着灯才对。”
“不,我要你关掉,”张岚推搡着已扑上身来的聂文虎,固执地说。
“好好,听你的,关掉,”欲火焚身的聂文虎只得无可奈何地下床去关灯。
待聂文虎回到床边,张岚一个鱼跃便将他扑倒在床上。
流产时的疼痛,尤其是由于喝了冷水刺激子宫收缩的腹痛,曾使张岚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做那些与男人交欢的事。但心灵与肉体的创伤一切都恢复过来后,日趋成熟的生理却时时在动摇着她的这一信念。她发现自己的情欲自那以后竟变得出奇的旺盛与强烈起来。
每当见到一位英俊可爱的异性,哪怕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令她惊心动魄,心醉神迷,身上出现许多难以羞言的怪现象。
那些日子,她总感到大腿间湿乎乎的,一次比一次厉害,因此,一天换两次内裤的事已不稀罕。而且每到夜晚,一躺在床上,这种感觉就更加炽烈,常常使她神魂颠倒,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像戎建华与徐益川抚摸她时那样,去拨弄自己的那个地方。
她的生命中已有过两个男人,而且与众不同,是一老一少,其中一个还是位久经性场的老将。她在他们身上,尝试到了不同的滋味与不同的招式,这对比的确强烈新奇,惊心动魄。
此刻,她怀着玩味的心情,体验着聂文虎在她身上的一举一动,跟以前那两人的不同之处以及相同之处。
聂文虎经过刘春艳的调教,性经验已从一无所知变得逐渐丰富起来。
他的那些老到的冲刺使张岚激动不已,伸出口舌在他的脸上痴迷地一下下地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