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后,蒋介石认为是反攻大陆的最好时机,于是蠢蠢欲动,不断从天上“海上派遣了多股武装特务潜人到大陆从事破坏活动,但是都被我公安机关和解放军歼灭或逮捕,这让蒋介石十分恼火。为了在盟军面前挽回面子,争取得到援助,蒋介石就抛出了杀手锏,命令廖一潭执行“万花筒”计划。廖一潭得到指令兴奋得连连叫好。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司令为何如此高兴?”田久阳问。
“蒋总司令来电说,朝鲜战争已经打响,盟军很快就要打过鸭绿江,反攻大陆的时刻终于盼到了!”廖一潭兴奋地说。他显得异常激动,在他看来,光复大陆已经指日可待。
“真的?他妈的,又可以大干一场了!”程如意惊喜地说。
“老头子催促我执行‘万花筒’计划,要我们弄点动静出来,为盟军呐喊助威,迎接蒋总司令光复大陆!”
廖一潭终于启动“万花筒”计划了,田久阳又是兴奋又是担忧。但对“万花筒”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到底怎么执行,廖一潭还是闭口不说。田久阳摸不透廖一潭想干什么。
当晚,廖一潭亲自来到电报室,叫电报员给“布谷鸟”发了一份密电,电文内容是:近日将有大行动,密切监视共军动向。
小唐在上厕所的时候,悄悄地把密电的内容告诉了田久阳。田久阳的第一反应是,廖一潭要下山,可能与实施“万花筒”计划有关!由于不知道下山时间,也不明白“万花筒”计划的具体内容,田久阳只好指示小唐,伺机把廖一潭的电文一字不漏地转发给联络员。
黄菊芳接到密电后,立即和朱山来到刘灿办公室汇报。刘灿认为,廖一潭说的“大行动”,可能是“万花筒”计划。可“山鹰”为什么没有提供计划的具体内容呢?
黄菊芳说,这份电文违反了“山鹰”发送密码的规律。过去的密电只留第一个字,而这份密电却是一目了然,如果这两句话只留第一个字,就没有任何意义,这种情况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黄菊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朱山推测“这也许是廖一潭提前告之“布谷鸟”,一旦得到“布谷鸟”的回电,廖一潭就可能下山。刘灿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
这时,情报科蒋科长前来报告,情报科截获了一份敌人发给“布谷鸟”的密电,密码已经更换,但是已经被破译。刘灿看看电文后说,朱山的推测是正确的,敌人发给“布谷鸟”的密电内容和“山鹰”发来的密电内容,完全一样。刘灿认为,现在到收网的时候了,他命令立即逮捕寒雨娇。
朱山和黄菊芳立即回到侦查科,向民警宣布了行动的内容,便带着民警奔向“丁香”火锅店。
民警来到火锅店,火锅店已经打烊关门。赵金斗上前敲门。
“谁呀?”
“派出所的,查户口。”
“来了来了……”不一会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赵金斗一进门,就示意他别说话,随即民警鱼贯而人。肖洪勇和两个民警拿着手枪,轻手轻脚地向二楼走去……
“寒老板没在。”中年人说。
朱山和黄菊芳都愣了一下。
“上!”朱山一挥手,肖洪勇和民警快速冲上楼去。
“不准动!”肖洪勇大喊一声,三支枪对准三个方向。但屋里空无一人。“科长,楼上没人!”
“寒雨娇上哪儿去了?”朱山问。
“她没说。”
“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
“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
朱山和黄菊芳相对一视,二人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寒雨娇是不是逃跑了。
黄菊芳心想,对于冉晓琴的死,自己三番五次地审讯寒雨娇,虽然每次都因为没有确凿证据释放了她,但必定会引起寒雨娇的警惕。如果冉晓琴的死真与寒雨娇有关系,那她就一定会采取措施,绝不会坐以待毙。
“科长,寒雨娇是不是逃跑了?”黄菊芳道。
朱山不置可否,他想想说:“上楼搜查后再说。”朱山和黄菊芳来到二楼。
朱山观察了一下房间:桌上的摆设井然有序,衣柜里的内衣“外套“鞋袜等物摆放整齐。从这些现象分析,寒雨娇没有逃跑的迹象。
“搜!”
朱山下令搜查,民警们忙活起来。但搜遍了柜子“床下和屋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黄菊芳看看大立柜,感到这个立柜摆放的地方有些别扭,就叫民警把立柜抬开。立柜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美人画。这么漂亮一张美女图,为什么不挂在显眼的位置,而要挂在柜子后面呢?黄菊芳撩开那幅美女图,看见墙上的砖与砖之间有缝隙,就叫小王把砖取下来,墙上露出一个空洞。
小王把手伸进洞里摸索,笑嘻嘻地说:“科长,发财了!”
小王从夹壁墙里取出一把无声手枪“一台发报机“密码本“四根金条和一口小皮箱。打开小皮箱,皮箱里是机械零件,朱山很快把零件组装成一把狙击步枪。
“周涛是寒雨娇打死的!难怪现场留下的是男人脚印!”朱山说。
“科长,我明白了,”黄菊芳猛地醒悟,“周涛告诉我说,要‘注意一个人”临死前又说了一个‘火,字,就是想提醒我们,注意火锅店的寒雨娇!寒雨娇是不是潜逃了?”
朱山想想说:“有这种可能。我们多次询问,她心里一定不踏实。但是“从她房间的情况看,又不像有逃跑的痕迹。因为,寒雨娇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至少,我们要等到明天上午。”
黄菊芳点点头:“目前,我们只能守株待兔。”
朱山立即部署警力:在屋里留下四个民警,在火锅店外面埋伏四个。
实际上,寒雨娇没有逃跑。虽然公安部几次询问,但寒雨娇自以为回答得滴水不漏,最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地走出公安部。所以,寒雨娇非常自信,也非常自傲,他不相信公安民警能识破自己是男扮女装。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上司已经被捕,且已经向公安部如实地交代了自己变性潜伏的经过。寒雨娇离开火锅店,是因为他的变性药吃完了,到姑妈王雅岚家去取药。
寒雨娇回到王雅岚家时,天已经黑了。寒雨娇打开门进屋,王雅岚不在家。寒雨娇上了二楼,从床下拉出皮箱,打开皮箱,撬开箱底,那三瓶变性药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寒雨娇拿起一瓶放进自己的手提包内,关好皮箱又放在床下。
三瓶药不是被黄菊芳拿走了吗,怎么还有三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徐光泉交代了寒雨娇变性的事实之后,刘灿决定利用寒雨娇把廖一潭引下山,因为他是唯一和廖一潭有联系的人。所以,为了不引起寒雨娇的怀疑而潜逃,就把药品放回了皮箱,只不过变性药已经全部被换成了相同颜色的普通药。
寒雨娇回王雅岚家时,她正在学校批改考试卷子。王雅岚回家已经是晚上9点过了。她看见二楼窗户亮着灯,就明白是寒雨娇回来了。自从知道这个寒雨娇不是货真价实的寒雨娇后,王雅岚一直处于忧郁之中。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假寒雨娇,见面后能不能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王雅岚看见家对面的小药店正要关门,她急中生智,到药店买了一瓶头痛药,而后回到家里。
“姑妈回来了……”寒雨娇娇滴滴地从楼上下来。
“哦,雨娇回来了……”
“姑妈,你怎么哪?病了?”寒雨娇见王雅岚愁容满面,急切地问。
“没什么,最近,老头痛,刚吃了药,我睡了……”王雅岚走进自己的卧室。“姑妈好好休息。”寒雨娇感觉到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上楼关灯睡觉了。
上午8点过,火锅店的门紧闭着。
不一会儿,埋伏在火锅店外面的民警,远远地看着寒雨娇向火锅店走去。到了门口,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不准动!”火锅店里传出民警的声音。朱山和黄菊芳带着几个民警紧跟着冲进了火锅店。
“寒雨娇,你被捕了!”朱山说。
寒雨娇吓得急忙转过身来。朱山和黄菊芳都愣住了,她不是寒雨娇!而是一个穿着寒雨娇的外衣,外形和寒雨娇相似的女人。
“你是谁?你怎么有钥匙?”黄菊芳问。
“我……寒老板给我钱,叫我来的。”
“寒雨娇在哪儿?
那人指指屋外。民警们呼啦一下转身冲出火锅店。
民警们四处观看,没有寒雨娇的影子。
“哎……我真粗心!”朱山着急地说。
“别急,寒雨娇刚才肯定在附近观察,跑不了多远,几个路口分头追!”民警们刚出火锅店,一个经常吃火锅的客人正好路过,他感到十分奇怪“一大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吃火锅。
“寒雨娇会去哪儿呢?”黄菊芳道。
“你们找寒老板哪?”
“你看见了?他在哪儿?”
“到江边买鱼去了。”
“追!”朱山一挥手,民警们向嘉陵江边跑去。
火锅店到嘉陵江只有一条长石梯路,从街口一直到江边。朱山和民警追到石梯口时,寒雨娇已经跑到江边了。他左右看看,江面无船,就脱掉外套“纵身跳进了嘉陵江。民警们来到江边望着江面,十分着急。须臾,寒雨娇冒出水面向江对岸游去。朱山举枪欲射击。黄菊芳止住他。
“科长,你不想看看变性人是啥模样?”
实施计划万花筒水中檎敌英姿爽“想抓活的?你……你怎么抓?”朱山问。
黄菊芳笑笑,她把手枪递给朱山,脱掉鞋子。她说,她是长江边长大的孩子,她七岁就能横渡长江了。说完,黄菊芳纵身跳进嘉陵江。
公瓦中捉鳘抓元凶山鹰回家留英名寒雨娇蛙泳速度很快,而黄菊芳游的自由泳,速度更快,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寒雨娇扭头后看,她口里咬着一把匕首。
“指导员,她有匕首!”朱山高呼起来。
突然,黄菊芳一猛子扎人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寒雨娇拿着匕首踩水转着圈寻找,没看见黄菊芳,又用牙咬住匕首向前游去。
黄菊芳一直没浮出水面,岸边的民警很着急,大家都为黄菊芳担心,朱山也有点沉不住气了。突然,寒雨娇在向下沉,好像有人在水下拉他,他沉人水中时水面上不断冒出水泡。不一会儿,寒雨娇露出水面大口地喘着粗气,黄菊芳突然从寒雨娇身后冒出来。寒雨娇用匕首向黄菊芳又砍又刺,黄菊芳又潜人水里不见了。蓦地,寒雨娇又被拉进水中,水面不断冒出水泡。当寒雨娇再次露出水面时,体能显然不行了。没等寒雨娇缓过劲来,黄菊芳蓦地冒出水面,一手抓住寒雨娇拿刀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又按进水里。水面冒出的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等寒雨娇再次浮出水面时,已经不能动弹了。
“啊……”岸边的民警欢呼起来。
“太棒了!简直是一条玉娇龙!”朱山十分兴奋。
民警把寒雨娇带回侦查科,朱山和黄菊芳立即对他进行突审。
“我是应该叫你‘布谷鸟,呢,还是叫你左仁田?”黄菊芳问。
“你……”寒雨娇浑身一抖,他愣了一下,“你在叫谁?”
“叫你呀!”
“不不,我叫寒雨娇……”
“你还想装蒜!”黄菊芳示意,小孙带着王雅岚进来。
寒雨娇见到王雅岚,就像见到了救星,他急切地说:“姑妈,您快告诉他们,我是烈士的后代,我是无辜的。”
“你别叫我姑妈!”王雅岚泪流满面,她怒目圆睁,“你真是寒雨娇?”
“我是啊……您怎么哪?”寒雨娇有些惊慌了。
“那你回答我,你哪年哪月离开我的?”
“是……是……”
“你耳环孔怎么没有了?”
“我……”寒雨娇蓦地用手捂住耳朵。
“我送你的耳环在哪儿?
“在……在……”
王雅岚拿出真寒雨娇的照片:“这张照片,你十几岁照的?”
“是……15岁……”
“胡说!你不是我的寒雨娇,你到底是谁?”
“我……”寒雨娇额头在冒汗,“我是寒雨娇……”
“你这个骗子……”王雅岚啪地给了寒雨娇一耳光,“你还我的雨娇!”这时,几个民警相继把发报机“无声手枪“狙击步枪“金条“密码本和三个药瓶等物品摆在桌上。黄菊芳拿着一瓶药走到寒雨娇身边。
“这三瓶药,是在你皮箱底层发现的。昨天晚上,你是回王雅岚家取药去了吧?你冒名顶替寒雨娇,我们也来了个真假调包,如果半个月不吃药,你会变成什么样子?”黄菊芳说完,还故意摇摇药瓶,瓶子里发出哗哗的响声。寒雨娇听见这响声,就像是炸弹一样响。他知道,这将结束自己男扮女装的生涯。“不,不……你不能这样……”寒雨娇顿时傻眼了。
这时,卖堕胎药的中年人进来,他指认就是寒雨娇买的堕胎药。
不一会儿,徐光泉又出现在门口,他满脸沮丧。
“怎么,见到上级也不立正敬礼?”黄菊芳问。
“左仁田,你的事儿,我都交代了……”徐光泉说。
“左仁田,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我……我交代……”
“冉晓琴是怎么死的?”
左仁田交代说,他见冉晓琴是乡下人,年轻漂亮,他有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收留她的目的是想占有她。那天他叫冉晓琴到二楼去睡觉,说给冉晓琴买了一件新衣服,冉晓琴一点不设防,因为根本没想到他是男人。冉晓琴脱掉上衣,露出白皙的肌肤“浑圆的肩膀和丰满的胸脯。左仁田顿时欲火烧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把冉晓琴强暴了。事后,他威胁冉晓琴说,只要她敢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就先杀她,然后再杀她全家人。冉晓琴害怕了,只好听他摆布。一个月后,冉晓琴对左仁田说自己怀孕了。他想如果不及时处理自己就会暴露,于是,就决定把冉晓琴除掉。卖堕胎药的说,量大了会死人,他就把两服药一起熬了给冉晓琴喝,她就七窍出血死了。
“我心想,死无对证,没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谁知道你们揪住不放。”“左仁田,你机关算尽,但天网恢恢,你逃不掉应有的惩罚!周涛也是你打死的?”
“是。我在火锅店门口碰见你和周涛,知道周涛认出我是谁,因为你们是同学,我怕他被捕后供出我,所以,就把他打死了。”
“左仁田,你过去发给廖一潭的每一份电报,都被我们截获了。你们改变了密码,也被我们破译了。徐光泉交代后,本可以逮捕你,但我们没这么做“明白为什么吗?因为,我想冒名顶替‘布谷鸟,为我们叫几声!”
“我……我不明白……”左仁田懵懂地说。
“你会明白的。”黄菊芳笑笑说。
黄菊芳起身来到旁边办公桌前,一个发报员已经把寒雨娇的那台发报机接通了电源,黄菊芳在凳子上坐下,戴上耳机:“布谷鸟”你好好听着!”黄菊芳按动电键……
听着听着,左仁田露出了惊愕的眼光。黄菊芳是用他们更换过的密电码在发报,翻译成汉字的内容是:一切平安,公安部无重大行动,部队忙于欢送老兵。布谷鸟!
廖一潭接到密电哈哈大笑起来。殊不知密码一样,发密电的人却是冒牌的“布谷鸟。
“司令如此高兴,一定是‘布谷鸟’传来好消息!”田久阳说。
“‘布谷鸟’说,公安部没有异常行动,部队忙于欢送老兵。实施‘万花筒’计划的时机成熟了。现在,我就把这个计划告诉你们。”
廖一潭说,在国民党撤离大陆之前,他受蒋总司令的指令,在华蓥山下修建了一座秘密军械库,军械库里的武器弹药,可以武装一个营的兵力。只要蒋介石一声令下,就把煤窑点召集起来的散兵游勇集结起来,举行暴动,攻打华县,然后把队伍拉上华蓥山,建立反攻大陆的游击根据地。另外,国军工兵署在大溪沟发电厂地下排水管道里,安放了200多吨TNT炸药。国军撤退仓促,没来得及炸毁,一旦炸毁这个电厂,半个重庆城将一片黑暗,市民没有水喝,工厂不能生产,至少两年不能恢复元气。“万花筒”计划就是双管齐下,炸掉电厂,攻打华县,而后上华蓥山。
“好,真是一项宏伟计划!”程如意道。
“嘿……当年共产党在井冈山建立根据地,只有几十条破枪能做到星火燎原。宋炳森召集了200多人,武器装备优良,我们为什么不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
“司令有如此韬略,星火必将燎原!”
田久阳假装赞扬,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万花筒”计划一旦实施成功“后果不堪设想!难怪廖一潭要拼命把张杰找回来。但张杰如何实施?实施的具体地点在哪儿?秘密的军械库具体的位置又在什么地方?这些情况田久阳都不得而知。如何阻止这个计划,田久阳一点主意都没有。
这时,一班长带着张杰进来,张杰还被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