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面试。”羽希说道。
痕征了一下,随即想起了更令他在意的事情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没错,就是在丽莉喊羽希妈妈的时候,那时痕虽然处于半昏迷状了,但这二字还是听得很清楚。
羽希听得晕头转向,脸顿时抹上一层红晕,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孩子呀,丽莉是我参军时遇到的孤儿,她只是脱离正常人生活太久了,在认知反面与我们不同,所以才会这么叫我。”
痕听了这番解释,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撇嘴道:“难怪那家伙言行举止像野兽一样。”
羽希一听脸上的红晕顿时消失,抡起一锤子就朝痕的天灵盖下去,“不要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给我去荒山野岭住个一年半载。”
“混蛋......老姐,你干嘛!我可......是病人!”痕捂头喊道。
“我知道,怎么?还要试试?”羽希说道。
“你这......混蛋。.”痕还想再说,但羽希的拳头可不是盖得,要是再来几拳他非得把病房给住穿不可。
耀日已透过玻璃窗晒到了痕的病床上,羽希走去拉了拉窗帘,并看了下时间,发现此时已是1点多了。
于是她说道:“我去吃午饭了,等下再来看你。”
痕望着羽希走去的背影,低声道:“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别人。”
“那你就快好起来。”羽希背影对着痕沉重地说道,然后走出了病房。
痕征了片刻,随即道:“把门关了。”
羽希走出病房时,她又想起了当初卧倒在病床上的自己,现在想想,那时的她还真跟痕一样倔强。
“你怎么在这里?”羽希关好门,就见易凯伯倚着墙一幅若有若有所思的样子。
“队......羽希,你弟弟醒了吗?”易凯伯闻声,顿时从思绪中抽回神来。
“嗯。”
“你有没有去看下医生。”易凯伯说道。
刚刚那场争斗,别人可能因节奏太快没能看清楚他们来来往往的每一拳,但易凯伯却能从羽希的细小举动中看出她受了伤,尽管羽希没曾提起,脸上也没露出疼痛之色,但他知道,她只是在忍耐。
“不要紧。”羽希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怎么行,血壁的拳头能和普通拳头相比吗?”易凯伯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怎么不进去?”羽希话锋来了个180度转弯。
了解羽希性格的易凯伯见状也就没再逼迫下去,因为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没,我才刚到。”易凯伯解释道,他斟酌了下,又继续说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老家吗?”
“嗯。”
“那我上次来这边办案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易凯伯追问道。
易凯伯那哪叫来办案子,那简直就是个家住折原市的平民,这几个月来他隔三差五的就往这里跑,这里有多少条小巷他都了如指掌了。以他如今对折原市的了解都可以去当当地导游了。
“那应该是我不喜欢出门的缘故吧。”羽希淡淡地答道。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还是说你还忘不了那件事。”易凯伯说道。
“我没有躲着谁,我只不过是个退了役的普通人而已,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羽希答道,那双坚定无比的眼睛此时掀起了一丝波澜。
“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太过自责了,如果你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话......”易凯伯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但却被羽希打断了。
“那怎么不是我的错!那时......那时我就是用这双手......它们只是想要食物而已,而我却......我是个恶魔......”羽希盯着她的双手,快要抽噎了起来。
“可那时你是为了保护丽莉才这样做的,你是为了保护弱小的一方才这么做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它们先出手的。”易凯伯说道。
“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吗?那时要不是我们把它们逼到绝境的话,它们会这个样子吗?杀了所有人的人是我,是罪不可恕的我啊。”羽希的眼睛开始闪着泪花。
“可是像它们这么危险的生物,如果你不那样做的话,最后只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掉,是你救了我们大家,你没有错。”易凯伯继续反驳道。
“难道我们就不危险吗......”羽希说道。
“可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羽希终结了这个话题,大步走开了。
“羽希,羽希!”易凯伯看着羽希孤独的背影,大喊着,可她却头也不回地走去了。
易凯伯还想要追上前去,但就在这时他的GF却响了起来。
“予笛叔,我等下再打给你,我现在有急事。”急切的易凯伯接起便落下这么句话,然后就想要追上已快看不清背影的羽希。
“凯伯少爷,你现在在哪里?护翼局的五翼都在找你呢。”予笛怕被挂了,连忙开口道。
“什么?我现在在折原市,那边怎么了?”易凯伯听予笛的口气和护翼局三字,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连忙问道。
“啊?少爷你是不是昨晚没睡觉就飞往折原市啊,当心把身体累坏了,出门时工作用的GF也不带,害别人急的。”予笛顿时大惊失色。
要知道,从易凯伯的家乡飞往宇末边境的折原市少说也要6,7个多钟头,算上买机票这些杂七杂八的也要个10小时,虽说易凯伯是坐私人飞机来的,但至少也要个6小时吧。
而且羽希打给他的时候也快将近两点了。早上他到未来操场的时间则差不多8点半。这么一算,不要说睡觉了,就连狂赶都不一定赶得到折原市的未来学园啊。
予笛他在易凯伯家做有近二十多年的管家了,可以说易凯伯打从小就是他看着,照料着长大的,可近些日子以来,他却对这个昔日无比熟悉的孩子逐渐感到有些陌生了,平日里长挂笑容,乐观而又什么事情都愿意讲给他听,并探讨他意见的小孩已逐渐离去了。
如今的这个小孩虽仍有挂着笑容,但却笑得不再比以前那么的灿烂了,就连平日里无话不说的他们也不知何时产生了隔膜。
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因他父亲的离去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者因为其他。
他没有养过孩子,所以他并不知道,同时也不知道这可不可以理解成一种成长,或者说这孩子已经长大到不需要他了。.不,他养过一个孩子,而且还正在养着。
“你放心,我在飞机上有睡过,予笛叔,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易凯伯拉回正题。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不屈学校的假心学生出事了,少爷你午睡后,回来看看吧,还有,一路上不要开得太快了。”予笛也没去戳穿易凯伯,只是叮嘱道。
不屈?假心?当易凯伯听到这两个词时,他脑海中浮现起几年前曾轰动全球一时的“掠夺者事件”。难道他们又出现了?如果是真的话,那假心们的恶梦将要到来了。
“那好,等下我就过去。”易凯伯说道,挂了。然后立马跑出去寻找羽希的踪影。
十几分钟后,易凯伯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找到了羽希,此时的她冰冰冷冷的脸上挂着一双好似世间没有能令她绝望的双眸,一如既往的“冷漠”,一如既往的令人难以接近,没错,这是羽希平时才有的模样。
易凯伯一个箭步追上前去。
“羽希。”
羽希扭头望去,却见易凯伯扔了两块三明治过来,她伸手接住了。虽说她有些发愣了,但还不至于连个面包都接不到。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下次再来找你。”易凯伯说道,然后朝他停着飞机的方向跑了去,但还跑没几步,他又回过头说道。
“哦,对了,请你记住。”
“你没有错。”
羽希愣了片刻,那刚刚才消红的眼眶又微红了起来。
她望着易凯伯渐行渐远的背影许久,直至他消失在她视野内她仍望着。
良久,她才敲了敲一岳所在的办公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