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羽希闻声推门而入,室内仍如7,8年前那般,一张简陋的办公桌上如以往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而桌的两端则放有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如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让人想象这就是全国最高级学园——未来校长的办公室。
羽希在唯一一张供客人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你去A班当见习老师。”椅上的一岳和往常一样严肃,话语仍令人无敢反驳,眼神中也没因早上的事情而掀起一丝波澜。不过这倒实属正常,要是身经百战的他因袭击少将,滥用职权而害怕颤抖的话,那就辜负了岳疯子,铁面恶神,万年冰山等诸多骇人称号了。
“校长,我想我报的应该是假心老师一职没错吧。”羽希说道。
一岳一听,没退步,语气变得像命令一样了,“我说A班见习老师,你没听到吗!”
略思片刻,羽希才想起了她刚才与一岳对着干一事。难道一岳是怕她当了老师后就会仗权而包庇痕吗?不过,面对这个问题她倒不敢打包票说她绝不会这么做,毕竟她会到这里来绝大部分原因是丽莉和痕在此地,如若痕仍像早上那样倔强的宁死不用血壁的话,她自问确实没有勇气能像一岳一样毫不犹豫地开枪,并且还做到手不抖。
“您快要五十岁了吧。”羽希没有因一岳的口吻而生起气来,但也没因此而退步,她语气仍旧平静。
“我绝不会让一个对假心一知半解的小鬼当Z体育馆的老师,你要么照我的做,要么给我出去,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一岳逃开了羽希的话题,又将话锋转回老师一职。
老实说,一岳这番话并不全无道理,毕竟羽希连极液该怎么用都说不清楚,更何况还要让她教学生如何诱导出更多的血壁,以及怎么训练血壁才能更厚,更快,更持久。
再说了,像这种高端而又冷血地教学方式是如今的她怎么也无法学得来的,顶多她也就只会教教学生们怎么预判假心的攻击套路以及怎么攻击假心才能令伤害达到最大化,。
像羽希这种既没血壁,更不曾使用过血壁之人是怎么也不可能胜任假心老师一职的,哪怕她强悍到一脚能踢飞带有血壁的默德百米之远。
羽希对此无法进行反驳,但随即又开口道:“痕的事情就不劳烦校长您费心了,他的志向不在军人这一方面。”
虽说在其他人看来一岳对痕是有意刁难,甚至达到与他有深仇大恨的境界,但参了数年军的羽希倒也没迟钝到看不出一岳对痕所作的一切。
如果说一岳正如其他人所想的那样的话,他又怎会刻意的逼迫痕使用血壁,他又怎会在痕的心脏将要被贯穿时脚底下陷进一个10几公分深的欲跑脚印,而且他也更不会在最后被折服。
当别人认为他是被羽希的暴力,少将易凯伯的气场以及一挑三的怪人丽莉所折服时,他们又怎知道一向刚毅,不曾低头的他之所以会被折服只因两个小孩子。
这一切羽希可谓数看得最清楚的一个,她深知一岳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让痕能在未来活下去。是啊,在注重生命安全的未来不使用血壁也就罢了,但要是在战场上,一个连血壁都不用的假心是绝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刚从中脱离出来的羽希对这种情况再清楚不过了,不要看假心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可一旦他们到了战场上其危险程度可是要比普通人高的多,而招来灾难的当然是他们那颗极其珍贵的心脏。
据统计,从移植心脏这一技术刚诞生到蜕变结束之时,普通战士的死亡率为33.25,而假心的死亡率则高到了骇人的61.44!足足比普通战士的死亡率多了一倍。
所以说要是痕不用血壁上战场的话,那必将成为敌人的盘中餐,任人宰割。不过,有羽希参军在先,他没有义务服兵役就是了,但要是出于他个人意志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岳也是接受过战争的洗礼之人了,要说起对战场的认识,羽希那肯定是不及他的,需知,他当时所处的时期可是世界最为冰冷之时!
“不要太小看护翼局那五个老头子,乳臭未干的小鬼!”一岳提高了分贝说道。
羽希被这一吼,不由地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场恶梦,双眸微微一颤,但随即她又坚定地说道:“我是不会让我弟弟进去的,这点请校长您放心!”
“不要太天真了!小鬼!”一岳气得横眉怒目,双掌往桌上一砸,猛地站了起来,不过显然他还是有些约束力的,不然那桌还不得变成粉末。他怒瞪着羽希,却见此时的她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对了,校长,我来这还有一件事,痕的假条有劳您了。”羽希转身说道,然后学着一岳特有的“不容反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一岳的办公室,并随手把门关上了。
就在羽希与一岳交谈之时,折原市内的另外一栋普通校园的“20人”一模却正拉开了帷幕。
热火朝天的考场前挤满了学生与老师,此时的学生个个汗如大豆,热血沸腾,显然热身准备做得相当的足。与他们一样汗流浃背的还有从早上就开始忙碌至今的老师们,不过,老师们却不没有学生们的活力十足,反之他们个个脸色憔悴,一副摇摇欲坠之态。
而此时与老师们一样脸色苍白,像一坨软泥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中午只吃了点面包和一些饭的银折。
说起来他的脸也真够黑的,本来中午他还有着一份食堂内的“珍馐美馔”,可不料兴高采烈的他在端着佳肴寻找座位时,却意外地绊倒了也跟他一样手捧大餐的月海宁的好友柳伊。
这一下不仅把柳伊摔得个四脚朝天,还害她一头扎进饭堆里,其景令人忍俊不禁,惹得周围人都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了起来,有失常态的她那是一个怒目切齿,连脸上的饭粒也顾不得,就对银折破口大骂,要不是害怕被银折的污思想感染到,她就拳脚并出了。
而银折不仅为此双手奉上了手中佳肴,还连着跟柳伊赔不是,最后要不是月海宁圆了个场,现在他估计还在食堂受折腾呢。
然而,更不幸的是,今日食堂的饭因是“20人”考试,其他年级都回家玩耍去了,所以食堂大妈做的也就比往常要少的多,外加从早上就开始做热身的学生们到中午时早已饥肠辘辘,其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要不是平日里受银折“照顾”的朋友们给了他只咬了一口面包以及夹缝与他共享一餐,他早就饿昏在地了。
如果说银折心情烂倒极点,那夹缝无疑就可以用笑逐颜开来形容了。其原因当然与心情突然转晴的月海宁有关,虽说他并不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早上侃雨那条前来“报喜”的短信有关,但他内心仍是美滋滋的。不过,见此时的月海宁依旧甜笑挂脸,显然她对之后痕所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银折,你中午只吃那点面包真的行吗?”数月前,羽希还未回家时,深受“锻炼”的夹缝此时倒没感到饥饿,反倒看着身旁手脚轻飘飘地银折问道。
“当然饿啊,你不饿吗?”本想靠观赏“美景”分散注意力的银折被夹缝这句废话说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
“还好。”平日里本吃不多的夹缝再加上后天的“磨练”,此时哪会感到半丝饥渴,看他此时的脸色倒像是个肚子被撑得快要涨起来的人。
银折忽的双眼发光,一副等到大餐上桌的样子,垂涎欲滴地说道:“夹缝你把GF借我下,等点心时间到了,我们就不用做饿死鬼了。”
“啊?银折,你该不会又...”夹缝知道银折这又是要跟以往那般做出出格之事了,不禁汗了一把。
“我那叫做消磨时间,你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再说了,学校又没规定考试时不能吃点心。”银折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夹缝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一道嘹亮的广播声所打断了。
“考生们,请快速到了考场前集合,考试将要开始,再通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