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只猴子,发现它好像对我们这些人并不陌生,而且它竟然从笼子的底部,抠出了一些东西放进嘴里,看着它口中咀嚼的动作,我猜那一定是留在笼子里的食物,我心想:这怎么回事儿啊?难道一古先生刚才倒在猴子伤口上的东西是麻醉剂,暂时让这只猴子忘记了疼痛。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一古先生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你不用担心,这只猴子不会有事儿的。”
我不禁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实验?这能说明什么?”
2.神奇样本
一古先生解释道:“首先我要告诉你,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它是做什么用的,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主观意义上来说,这里是一处避难所,它提供给一些需要庇护或躲藏的落难人,位置也非常隐蔽,而且据我们所知,度轮法师是这里唯一的引路人,所以只要他遵守道上的规矩,那别人就一定找不到这里来。我之所以要千方百计地寻找避难所,是因为我在那座古墓中发现了三样东西,为了不让社团的人知道我的行踪,我就通过叶先生找到这个绝好的地方。”
“什么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三样最普通的东西,水、血和这个……”说着话,他又起身从条案上取来那只玻璃瓶。
我还是摸不着头脑,继续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厉声说:“生命的源泉!”
这老外还真会摆谱,刚才说这地方是死人的卧室,现在又说这瓶子里是什么生命的源泉。我越听越觉得这好像是在跟小孩子讲故事,可我绝不是小孩子,我质问道:“你们俩要真当我是自己人,那就赶快把这些事情讲清楚,我真的不想再猜下去了。”
叶老二这时终于开口了,他说:“一古先生其实说得并不夸张,这只瓶子里装的是一种植物的汁液,但它绝不是普通的汁液,我们已经反复做了多次实验,从实验的结果来看,这种汁液的确具有恢复生命的能力。”
这时一古先生突然拦住他,说:“不能这样说,我们现在只是证明它能够使受损的细胞组织迅速愈合,并不确定它能使衰死的细胞重新复苏,但我觉得这已经完全可以称它为生命之源了!”
我听了他们俩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算什么灵丹妙药吗?这事儿也太悬了吧,这要是真的话,那艾滋病不就有得治了,那些绝症患者,不就都能康复了吗?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当即我就哈哈笑了两声,算是对他们的无稽之谈表示我冷静的态度。
他们两个见我一反常态地在那儿大笑,全都被吓了一跳,叶老二慌张地说:“小声点儿,小心让外人听见了。”
我随即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不屑地笑道:“刚才那猴子叫得那么惨,你咋不去阻止?再说你们刚才讲的那些,压根儿就是吹牛不带上税。”
叶老二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恼怒地坐回到椅子上,一古先生却缓缓说道:“我们早就料到你不会相信,所以我只能事先安排好,用这个实验来证明给你看。”
一古先生抬手看了看表,说:“再过40分钟,你就能看到结果了!”
这时二明从门外取来了一提木质的食盒,我看到吃的东西,不禁嘴里一酸,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随即端起碗筷大吃了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问他们:“你们不是说赵先生也被救了出来吗?他情况怎么样?”
叶老二没回答,反而转头看着张一古,一古先生伸手从食盒当中,取出一个馒头塞进嘴里,他嚼着馒头,脸色十分难看,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说这件事情。只听他极其为难地说道:“赵先生,他的情况很不妙,我们正在想更多的办法来医治他,但效果都不太理想!而且……”他的话说到这里竟然止住了。
我看他们的表情如此怪异,一下子就没有了食欲,我放下碗筷,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老赵他是不是不行了?”他俩还是一言不发,我心急火燎:“这么多天了,你们就没有带他到医院看看!”
叶老二拦住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医院是绝对不能去的。”
接下来不管我怎么问他们,他们都只是这样说:“赵先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我似乎也明白一点他们的意思,我估计赵露元可能是在进行治疗的过程中,留下了什么奇怪的后遗症,但是这种后遗症他们从语言上似乎没法合理地表达出来,我说自己想去见见赵先生。
他们同时摇着头,神色让人难以捉摸,最后叶老二对我说:“你最好事先有点心理准备,待会儿吃完东西我再带你去,不过你……”他说着话表情开始魂不守舍,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瞒的,我说:“怎么?
难道他变成女人了?”
叶老二神情呆滞地摇着头,叹声说:“你可能已经认不出他的样子了!”
我又一次感觉到那种不安,而且越来越强烈。我将米饭端起来,把饭一股脑儿全塞进嘴里,搁下碗筷,我立马站起身说道:“带我去吧!”
“你冷静一下,我不是开玩笑,实验的结果马上就出来了,你等一古先生做完实验,好不好?”叶老二竭尽全力安抚我,我感觉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更加难以置信,想到这里,我逐渐放松下来,下意识抬起手表看了看,问道:“还有几分钟?”
3.古藤汁
他们两个也看了看表,一古先生终于发话说:“不用再等了。”说完他就再次从角落里提起那只笼子,他将笼子搁在自己的藤椅上,顺手就把笼门打开了,然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将猕猴提出来,他反手卡住猴子的上身,将那条缠着纱布的伤腿递到我面前,沉声说:“将纱布去掉!”
我双手抖了一下,随即屏住呼吸开始解纱布,纱布缠得很紧,上面带着渗出来的猴血,但血迹不算太多,看来血已经被止住了,我暗自猜想,纱布下面那道长长的口子,现在会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已经完全愈合了呢?
随着纱布被我一层一层地揭开,我的心也情不自禁地提到嗓子眼儿。
当我看到纱布下边的伤口后,我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几十分钟前的那道伤口,现在竟然差不多已经愈合了,只有一些残余的血丝还粘在猴子的腿上,而伤口本身却已然完全愈合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立即将一古手中的玻璃瓶抢了过来,大声说道:“这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汁液?”
他显然非常珍惜这瓶液体,连忙又要了回去,然后将猴子放回到笼子里,缓缓地说道:“虽然我们已经知道这种汁液的神奇功效,但是汁液当中的成分,我们还没有条件完全了解它,只有等日后再慢慢研究了。
至于它是从哪儿弄来的,我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在古墓当中虽说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最起码带了几种样本出来,其中最有价值的就属这瓶古藤汁了!”
我立马回想起刚才一古说的那三样东西,水、血和这瓶汁液!连忙就问:“你说的是什么水?什么血?是谁的血?”
一古先生伸出双手,示意我冷静下来,然后他坐到椅子的边缘上,开始慢慢地诉说起来:“水,其实是我在冰层当中凿出来的冰块,不过等出来以后,那块冰早就融化了,但是依我的经验看,那块冰最起码被封冻了上百年,因为它化出来的水非常白,只有被长年累月的极冻或高温处理后,水才会失去原有的分子结构,也只有这样它才会显得比普通水更加亮白,所以我猜测那个冰封大殿存在的时间,最起码也要有上百年了。”一古先生的话,使我逐渐明白了,我想可能正是因为我当时跟他们说了冰封大殿的事情,一古才找机会溜到上面去搞调查了,这也很可能就是程乐儿让张一古离队的原因。
我继续问:“那你收集的血样,又是从什么东西身上采下来的?”
听我这样问,他不禁淡淡笑了一下,说:“你当时可能没有看到我采集血样的过程,不过我的确是当着你的面,收集到的血样。”
我努力回想着,不由得问他说:“难道你采集了野人的血样?”
“嗯,没错!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活捉野人!”说话间,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唉,可惜他太强壮了,而且还伤到程小姐,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将他杀掉,所以我也只留下了他的血样。”
我慢慢开始想起了更多发生在古墓当中的事情,宋茜他们几个杀死野人后,一古先生就一直趴在野人的身上摸索,想来血样正是那时候采集到的,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野人其实当时根本没有死。
刚才听他说古藤汁,难道那个玻璃瓶当中的液体,就是宋茜说的那些巨大藤蔓的汁液?我虽然没有见到那些藤蔓,但既然藤蔓能够供人攀爬,想来一定非常粗大,我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离谱,完全跟我扯不上关系,而且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叶老二引我到这儿来的原因是什么。
我索性不去理那些神秘的事情,改口问道:“我现在不想再纠缠你们的事儿了,我只想知道你们让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程总为什么要安排你妹妹来监视我?我到底跟你们的社团有什么关系?”
张一古冷冷盯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一种逼迫,此时此刻我似乎被一股阴气充斥着,这使我情不自禁避开他的目光。我重新坐回藤椅上,叹息道:“唉!你们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并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求你们放过我,我想回到我的生活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