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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1)

你每天都在大财东和二财东家走一圈,看你的两个儿子的作为和家境的变化,每每都要触动一些蛰伏的心事。你看到你的死对头必兴整天躺在高窑里抽洋烟,洋烟毒恶地噬耗着他的肌肤,使他日渐瘦弱,脸色黑黄,像蒙上一层灰麻纸,少却了活人的灵动,活像个死鬼。

苦命世下个倒灶鬼,

洋烟抽得卖完了地……

必兴抽洋烟没钱了就卖地,必成去挡。必成说:“哥,这地不能卖,庄稼人的命根子扎在地里呢,没了地就没了活法。”

必兴说:“地多着呢,卖些没啥嘛。”

必成再没言语。

必兴家的地一片一片地卖了。卖了大半了,必成又去挡,必成说:“哥,这地再不敢卖了。”

必兴洋烟瘾正发,急着买洋烟用钱,见必成阻挡,便恼火了,凶凶地说:“我卖姓于的地,与你姓丁的有何相干!各开门,另当家,你管得事太多了。”

必成说:“哥,你用钱我给你,这地再不能卖了。”

必兴说:“你管了我今日,能管了我明日,能管我一辈子,你有多少钱?”

必成思忖了会儿说:“哥,要卖地,我买,每亩地我多给你五块大洋。”

必兴黑黄的脸孔上闪过一阵欣喜。必兴说:“行,反正我用地卖钱,也沾你的光。”

这一切都映在你的眼里,你无法遏制你的愤怒,但你也无法变更这事态。你又一想,这地给了必成总比狗日的丢给别人家强。于是你便不再怒了,怏怏地自由而去。

随着时间的嬗变,于氏的地很快都姓丁了。大财东家的家境日渐衰落破败了,用人和长工大都辞退了,留下丫环小凤伺候碌碡女人,再留下长工吴老七经营仅剩的几亩薄地。你愤愤地说:“你狗日的非讨吃不可!”你骂必兴。

你的春妹叫必成在塆南修造了四合大院,择了吉日便迁到了新居,你的如睡入梦的躯体也迁入了新居红瓦厢房里的砖窑里,你感到一片清新的温馨。

老院都留给了必兴,前院后院又通了门,后院的大门拆了,堵了墙,依然如前走老大门了。

你知道你的春妹为了避事儿才决定迁居的。烟鬼必兴抽足了烟就寻是生非,隔墙常常甩过一串骂鸡骂狗的詈声,或扛了镢头满窑壁敲击,震得这面的老窑嗡嗡响,说是寻挖黑老缸,见了必成家人都给一脸挑衅的神情。春妹说:“早迁早安稳,不迁还要出人命哩!必兴是个毒虫,咱惹不起就躲远些。”必成说:“妈说的也是,和我哥闹气惹人见笑,也丢先人的脸。”

你一阵欣然,你的春妹好贤良,你的必成也好诚实的,你总有条好根子,你心安理得地醉意陶然。

一种无法抗衡的嬗变,创造诸多的荒诞情节。必成迁走没几月,老院闹鬼了。

这些怪诞的事件,首先是由老槐树开始的。

一日夜里,长工老七给牛驴拌了草料,觉得牛窑闷热,便提了旱烟锅到院子乘凉,坐在一块红沙石上。夜风从北阳河面飘过,经了浸润,变得凉爽爽的,骚骚地撩拨着老七的粗布汗夹和蒿草般蓬乱的头发。他感到凉意,不觉有些慵困。突然,一阵风扑来,几片槐树叶子在他眼前翻飞打旋,若几只蜻蜓,或几只肥大的马蜂。其中一片落在他的脑门上,停了半分钟,又滑落在他的脚下。他低头觑落叶,见月光在上面泛着白白的亮光。溘然,一种呜呜的声音在静夜里由低微而渐次幽沉地响起,如新寡的泣啼,在暗夜里令人毛骨生悚。老七惶惑地抬起肿泡眼在空里寻觅了一会儿,终于听得这声音来自大门外的老槐树,简直像哭泣,凄凄楚楚,呜呜不止。老七心里发怵,下意识地揉了揉肿泡眼,死死地瞅老槐树,见老槐树摇晃着巨大的黑影和黑色的泣声,顿觉这夜毛骨悚然的黑暗,仿佛传播一种末日的恐怖。他慌忙站起,提了烟锅回牛窑了。这时候,高窑的灯亮了,必兴佝偻着身子趿着鞋走出来,站在高窑门口问老七:“啥吼哩?”

老七说:“像是槐树吼哩。”

必兴说:“没吹风,树咋吼?”

老七说:“怪了,像是哭哩。”

必兴说:“树咋能哭哩?”

老七说:“你听,掌柜的,这明明是哭哩,哭得好凄惶。”

必兴没再说话,心里一阵恐慌,一种不祥之兆使他心叶紧缩了起来,转身回了高窑。他想这槐树的槐字半边是鬼字,槐树一定会成鬼精。一种往事倏然回忆起来,记得毛胡说的柳树精的故事,说某女人月经来了,摸了把经血抹在了千年古柳上,那古柳受了人经血滋养成了精,伤害人命……这槐树上怕是抹了女人经血啦?他愈想愈恐惧,在高窑地上来回走着,无甚法子。

随着夜的渐次深沉,老槐树的泣声越来越大,直到怒号,巨大的声浪排山倒海地波及了于家山弯,轰响了幽冥古老的古堡。村子里的灯全亮了,都燃烧起了疑惧的光晕。村人都守候在自家灯下,惶恐地猜测着这老槐树哭号的因由,觉得这瞬间变得阴暗如地狱,充满魔鬼们歇斯底里的狂吼,一切都是蓄意谋杀,一切都是死亡与毁灭。

此刻,你以一种虚无的状态,游离于这老槐树的号声中,你心里震撼着一种神秘的痛苦,你清楚地意识到这老庄面临垂毁之态,这老槐的哭泣是老庄毁灭的前兆。你预感到这老庄的鬼怪气氛实在难以避免,你痛惜这老庄耗去了你太多的生命,又感到这老庄的残酷很富有悲壮色彩,如横亘于生与死间的一种古怪嬗变。你长长地叹了口气,无有声音地说:人世间一切都是残酷的荒唐!

第二日,于家山弯人都以一种极其惶惑的心理,充分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奔走相述自己对老槐哭号的独到见解,弄得于家山弯的日头都蒙了灰灰的暗翳。

于家山弯自从去了八举爷,而后又去了你,文伦便是于家山弯于氏家族权威的接替人物,尽管众说纷纭,还得他开口定事。他一直缄口不语,直到大家议论声减弱了的时候,他才说:“再等一晚看,老槐树再哭就将它伐了!”众人都默然地应了,默然地散了,默然地去等待。

第二件怪事接踵而来。

就在老槐哭号的第二日黄昏,就在人们默然等待中,欲坠未坠的日头在山边阴冷乌黑的云层里闪着暗红的血色,给人残惨的感觉,使暮色带着恐怖的阴沉过早地漫泛了村落。羊群早早地入了圈,鸡们也早早地上了架,娃们早被母亲责骂的唤归声赶回了家,大门都很快紧紧地关闭了。人们都在缄默里等待着。

突然,一声狼的嚎叫,啡欧啡欧地震动了山村,给默然等待的于家山弯人的等待增添了新的内容和恐惧。人们极度地恐慌起来,侧耳细辨这嚎叫来自什么地方。听来听去,是发自大财东家的。原来这狼的嚎叫并非出自狼的喉嘴,而是必兴家黑狗学着狼嚎。

黑狗若大门前的石狮那样蹲在老槐树下,两眼红得如一对红玻璃球,闪烁着红红的光芒。黑狗的姿态和情绪极其凶恶和悲壮,也隐含着人一样的痛苦。黑狗两眼狞恶地望着天边渐次黑得淡隐的山影,仰脖频频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嚎叫,嚎声凄凄婉婉,如怨如诉,像尖锐的金属利器划过冥冥的暮空,在暮空划出一道道闪着青光的裂痕,给山村笼罩上一抹狰狞的黑影。

人们知道了这嚎声是必兴家黑狗叫的,心里更加发悚。狼叫狼嚎这是天经地义的,狗学狼嚎才是咄咄怪事。昨夜老槐树哭,今晚狗又学狼嚎,这是不祥之兆啊,这庄里非出祸事不可!于家山弯的人又发挥极其丰富的想象力,又开始了众多的猜测和议论。有人说谁家的老汉穿了几次老衣了,怕今夜要走的。有人说谁家的媳妇打了丈夫,连丈夫的胡子都拔掉了,阎王爷怒了,要差小鬼抓进鬼门关的……

拐子刘眼圈上挂着两圈黑晕,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自打二财东必成迁出老院后,这老院他去了几次,觉得这老院没有以前那般温和了,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的气氛,像走进陈败的老庙里一样。他联想到这树哭狗嚎,戚戚地说:“大财东家要败倒了,昨夜和今晚这两桩事就是前兆。你想狗日的必兴整天吃烟赌钱嫖女人,先人丢下的几百亩地都快卖完了,怎么不倒灶呢?哎,这恐是天意……”

拐子刘这一说,大伙的眼睛都如拨亮的灯,惊诧地大睁着,之后,都很赞同拐子刘的看法。这话也如黑色的蝙蝠,匆匆地飞进了必兴的耳朵。

必兴纳闷了一会儿,不禁怒了,他趿着鞋子走出高窑,站在高窑门前乖戾粗野地大笑了一声,之后,他愤愤地唤老七。老七正在给牛驴拌草,闻掌柜家恶声恶气地唤,慌忙提了拌草棍跑出了牛窑,问:“掌柜的,啥事?”

必兴说:“快去将那丧家狗勒死!”

老七是个粗土的人,打了半辈子长工,听人使唤,叫杀猪就杀猪,叫宰牛就宰牛,今日叫屠狗,他木呆了会儿,便怏怏地应了声。

老七进大财东家门那年,这黑狗还是个猫大的狗崽,在人腿间扑来撞去,摇着欢欢的小尾巴,亲昵而可爱。自那以后这狗崽就成了他的伙伴,和他都住在牛窑里,他教狗崽跃空扑食,学人走路,后来这狗渐大了,就跟他到山野里去放羊放牛,这狗最听他的话,对他笃信不疑。可今日要他去勒死这狗,他心里一阵难过。

老七心里悲戚戚的,黧黑的脸孔更显消瘦而憔悴,眼神游离而呆直,动作更是显得迟钝拙笨。他从犁套上取下长长的勒绳,绾了活套,又掰了半块馒头,蹒跚地走出牛窑,在黑夜里摇晃鬼一样的影子。

老七走出家门,见黑狗依然石狮一般地蹲着,灰明的夜色里,更显得亢奋、狞恶。

猝然老七对狗印象全异了,狗不再是往日见他温顺驯化的狗了,此时的狗却是一头凶恶野悍的猛兽,恶恶的眼里喷射着火的光焰,乌乌的嘴盆张着,震颤着,向着夜空发出恶狠狠的咆哮,声浪一波一波地在青灰灰的夜气里弥散着黑色恐怖的毒素,威慑着一切的生灵。

老七唤了一声黑狗,黑狗扭转过头颅,很陌生地瞅了一眼老七。老七将半块馒头投在它面前,它没有理会,很快复作石狮蹲踞的状态,仰天长啸。

老七木呆着,手指瑟瑟地颤动,这时,他听掌柜咳嗽着从高窑的石阶上向下走,慌忙动作起来,将绳套向黑狗抛去。绳套像一弧黑色的电光,在黑狗的头空旋转了一下,准确无误地套在了黑狗的脖间,黑狗愣了一下,即刻顿悟这一残酷的凌辱,便耸了一下颈毛,反身向老七扑来。可这迟了,老七早将绳子绾挂在老槐树的枝杈上,拽着绳子,将黑狗吊上了半空。

黑狗离开了任它奔走的土地,在空间它的强悍完全失去了作用,它在空间拼命挣扎,有力的蹄爪失灵了。它觉着绳套紧紧勒进它的脖颈,将它的吠叫勒切断了,它意识到死亡的将至。这时候,它仇恨走向死亡。瞬间一股若冰的冷气从屁股尖上沿着脊梁骨直蹿到脑门,一切的感觉瞬间消逝了,屎尿哗哗地拉了下来,强烈的腥臭味弥漫于老槐树的空间。

必兴站在大门的石狮旁,对老七说:“快放下来,别让狗血淋在槐树上,槐树变成精了。”老七闻听手一软一松,黑狗咚地掉在了地上。老七上前去看,狗没有全死,肚子还一起一伏地动。突然,黑狗爬了起来,四肢软软地朝前跑了几步,又可怜兮兮地瘫倒了。黑狗眨动了几下眼睛,它是在寻觅它曾经忠诚过的老七,它想看杀它者———老七的狞恶面孔。

老七面孔木然,没有丝毫的狞恶,倒显得更忠厚老实。这使即将死亡的黑狗百思不解,它深感到人是多么复杂,千奇百怪,难以认识的怪物啊!

老七听着必兴地指示,拽起黑狗的一条后腿,拖到门畔崖边。黑狗脑门轰地响了一下,它感到了高崖就是鬼门关,它一阵悲酸的恐惧,眼角溢出了冷冷的黏液。

老七用脚蹬了一下黑狗,黑狗便在空里翻了几转,什么便都不知了。

村里壮着胆子的人们,目睹了老七杀狗的场面,心里恐惑减少了不少,转身回家时,少不了又发出些议论。有的说:“这大财东家非出祸事不可,要么这怪事尽出在他家。”有的说:“怕是这发财的地方,必兴孚不住,要是必成,一定会安稳的。”也有人说:“大财东家要倒灶,财败家破,地都快卖完了,你看必兴那个烟鬼样子,到头还要讨着吃。”……

晦气的议论在黑夜里如梦飘飞,使诸多的人不管交换多少种睡觉姿态,都难闭上眼睑。

尔后又有怪事发生,老院闹鬼了。

夜里必兴女人到茅房去撒尿,刚走到当院里,听见屋窑里有响动,先是碗碟的磕碰声,随之响起刀子切菜声,跟着风箱呼哧呼哧地响,她以为是凤儿,这死丫子半夜胡闹啥呢?黑灯瞎火的,她清了下嗓子,想发一下主人的脾气,耍下威儿,有火有气地喊:“凤儿,凤儿!”凤儿在碌碡女人的窑里伴老夫人做梦,闻声从梦里爬起来,含混不清地应了声。

必兴女人在黑夜里摇了下头,否定了是凤儿,便疑是盗贼,急呼老七。老七打了灯笼赶来,凤儿也来了。她对老七悄声说:“屋窑里有贼,灯给凤儿,你拿棍去。”

老七将灯笼给凤儿,返身回了牛窑拿来了棍子,三人匆匆去了屋窑,见屋窑门锁着,窗户也关得紧紧的,这贼咋进呢?必兴女人心里一阵疑惑又一阵惧怕。

老七打开了门,进了屋窑点了老油灯。灯刚点着,油儿足,燃得炽烈,照得满室煌煌。

必兴女人见屋窑里没个人渣儿,心里打了冷战,下意识地说了句:“见鬼了。”

凤儿一听见鬼,鬓角的头皮突突跳了几下,手儿哗哗地颤抖了起来,灯笼若风中的花朵不住摇曳。老七胆子壮,只觉奇怪。

回了窑里,凤儿见碌碡女人坐在炕上,眼儿眉毛都竖着,眼珠死死地直瞪。脸色青灰灰的,脸上的肉块像蛤蟆一样突突地跳动。凤儿吓得脖梗发冷气,头发都要竖了起来,呼了声:“鬼,见鬼啦!”抱头蜷缩在门角里,必兴女人和老七闻声都赶了来,见凤儿瘫在门角里,尿了一裤子。必兴女人问凤儿:“咋啦?”

凤儿用手指抖嗦地指着碌碡女人:“看,看大奶……”

必兴女人见母亲立眉竖眼,一脸鬼气,问了几声不吭声儿,便对老七说:“老妈怕是着了邪了,你给驱邪。”

老七在门外折了柳枝桃条,蘸了碗里的清水儿,在碌碡女人的头空左旋右转了会儿,又在碌碡女人身上轻轻打了几下。他口里没词,他见过人家这么驱邪,人家口里念的啥词儿,含含混混,他听不懂,只能仿了人家动作。经老七这么无词的驱邪,也真有些灵应,碌碡女人立时顺眉顺眼了,脸色也复常了,倒在炕上睡去了。

凤儿小老鼠胆子,不敢熄灯,坐在炕角里,神色悚悚地瞅着晕黄的灯光,听着碌碡女人胖嘴儿吹气的噗噗声,心里怪异地毛焦。

老七回到牛窑,见花顶公牛摇头弹蹄子,眼睛睁得亮大,鼻里噗噗地喷气;青草驴也不安生,嘴头拌得很响,老七想,真见鬼了。老七自小没爹娘,在二姑家长大,从小独来独往,胆子大。老七有点火,操了拌草棍,狠狠揍了两个花顶公牛。也真奏效,牛驴都安稳了。老七想,胆大镇邪哩,老子怕啥,有求啥鬼。老七心底憨实,他像没事儿。

老七正想上炕去睡,听见必兴女人唤,急急地去了必兴女人窑里。

必兴女人坐在炕上,脸上染着灰灰的晦气。必兴女人对老七说:“掌柜的不在,我心里毛焦得很,你陪我坐坐夜,反正今晚谁也睡不着。”

老七用鼻子哼了声,靠墙蹲在地上,装了旱烟,默默地抽起烟,瞬时烟雾罩隐了他的脸孔。

必兴女人坐在灯下做针线活,手指觉着有点发软,脸上的晦气却渐渐淡化了下去。

夜在静谧里渐次深沉了,北阳河的潮声,泛泛地漫过老院墙头,一波一波地涌着必兴女人的心底,使她的心骚骚地躁动了。

她心里哼野曲:

跟了个烟鬼逛四方,

丢下奴夜夜守空床。

叫一声干哥上炕来,

红绸被子一起盖。

山地麻子叶叶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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