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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烙印

踏雪在药泉中调养了一段时日,身体逐渐好转,心脉缺失之处也有恢复的迹象。但踏雪内心的创伤,靠药物却无法治愈。过往的一切,虽已是昨日云烟,却在她的左手手背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一枚“奴”字烙印。此烙印,是中原家奴的标志,为滚烫的烙铁所烫。一旦被烫上了这个烙印,一朝为奴,一世为奴,子孙后代皆无法逃脱如牲畜般任人宰割的命运。即便是逃跑了,或被主人遗弃,皆无法摘掉这个无形的沉重枷锁和手背的疤痕。因此初到祭神渊,她的眼里,总是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自卑和恐惧。为了不被他人看到这枚家奴印记,踏雪于衣摆处扯出一条麻布,将手背包裹起来,师兄们也没有察觉到她手上隐藏的秘密。

师兄们皆待她极好,有何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她。特别是二师兄和三师兄,每天总是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在知晓了她哑语之后,鬼灵精怪的三师兄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晚,为她制作一器物,以方便她与人交流——一筒竹简。这竹简的宽度长度比普通竹简的一半还小,倒像是迷你版的竹简,表面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实则暗藏玄机:竹简四周镶嵌细竹条框,框内表层覆有一层薄薄的深黑铁粉,使用之人只需在手上套一枚铁指环,便可在泛黄的竹简上写出黑字,挥手便可使黑字消失,铁粉重新覆满表面。三师兄还为其取了个文雅之名:竹语简,将之赠与踏雪。

有了竹语简,踏雪便能毫无障碍地与师父师兄交流。渐渐地,她将锁住内心的小黑屋“咿呀”打开一条门缝,开始接纳身边之人,变得乐观起来。

平日无事之时,她变成了三个师兄的跟屁虫:在大师兄身边静静看他誊抄医书,炼制丹药;在二师兄修习灵术之时,她便安静坐在一旁托腮观看;跟着三师兄探索自然之奥秘,满山遍野地撒欢胡闹,飞天遁地逍遥天地间。

这一段日子,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品尝到了自由和快乐的味道。尤其当她伏在三师兄背上御剑翱翔于蓝天白云中,与雄鹰比肩,穿梭在棉花似的云雾中,俯视着地大物博的中原大地,看那风帆沙鸟,水天一色;看那飞泉激瀑,平湖秋月;看那金陵城阙,灯火阑珊。她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竟能如那羡慕已久的鸟雀般,翱翔天际。

还记得那时,她躺在秦府屋檐上,遥望着空中飞雀,向天许愿,下辈子宁可生来为雀,简单快乐,渺小单纯,为自由而生,为吃食而活,庸碌却不失本性。

还有百柳师伯,几日不见仍挂念着她,在弟子的引领下来到诀音崖欲与她及师弟一叙,却不知他们长时间待在玄归亭,百柳来了两次皆是扑空,遂后来直接托弟子捎来新鲜瓜果,聊表心意。

一见到那些红艳翠绿,鲜嫩水灵的瓜果,诀音崖的四个弟子眼睛倏然盛放绿莹光茫,犹如暗夜中潜伏丛林深处的野兽瞳眸,灼灼炙热,吓得前来送水果的栖仙崖弟子扔下果篮飞也似地跑了。红若朝霞的火龙果,粉红娇艳的胭脂果,橙黄香甜的月牙蕉,粗壮如臂的青蛇瓜……踏雪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这都是以前在秦府中那些绫罗绸缎之人享用之物,自己只有干瞧着垂涎的份。

就在四人喜上眉梢眼巴巴地望着师父,盼着他公平公正公开地瓜分这些瓜果之际,一旁的师父却紧蹙眉头,脸上愁云密布,问道:“最近我们诀音崖有得到仙食坊送过来的瓜果吗?”。仙食坊是专门负责解决祭神渊门中真人弟子吃食的地方,由专人统一出山采购食材,再按照人数,将食材提供给各崖的弟子日常所需。

“没有。”经常待在诀音崖的言青冉和霍寒尘脸上由晴转阴,异口同声地答道。

“哎……”大师兄童牧一叹了一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别说是瓜果了,就算是粮草,我们诀音崖都是等到其他崖分完后,能得到最后所剩无几的一点……”

“是啊,您经常不在诀音崖,他们狗眼看人低,轻视我们诀音崖人丁稀落,没有势力,他们总是找借口拖延克扣我们的口粮。”霍寒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搭腔道。

“前些年我们仨都是自己去仙食坊取的食粮,一次我们气不过他们傲慢的态度,一时忍不住动了手,和他们打了一架,最后惊动了掌门,被处罚一个月禁止领取仙食坊的口粮。当家之主不在,我们自知理亏,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好出山寻觅吃食。幸亏老二以前在荒郊野岭摸爬滚打过,我也在乡里长大,知晓不少山里可以果腹之物,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习惯了自己在外觅食,不再看仙食坊那些人的脸色讨吃食了。”大师兄委屈地说道。

“为何不早说与为师听?”鲁班霎时心疼起这几个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孩子。

“说了也没用,仙食坊仗着有掌门罩着,您去了也指不定会受到怠慢,何苦去巴巴地讨那少得可怜的吃食,还不如靠自己的气力去外面觅食,不仅自力更生,野味更好吃。”言青冉说着,腰板挺直,一副傲然的神态。

“不过自从您归来后,仙食坊这几日竟按时送口粮过来,不过也只是一些剩米剩菜罢了。”二师兄补充说。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以为他们会替我好好照顾你们,谁知道……哎,如今祭神渊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明争暗斗不绝,我们也是寄人篱下,万事受人所限

。怪我,此前只顾完成自己的私事,没有好好耕耘诀音崖,让你们被人瞧不起,跟着受累了。”鲁班瞬感惭愧,心中的一个角落在不断自责。

“师父,这不怪您,要是没有您,我们几个早进鬼门关了。”大师兄替两个师弟说出了共同的心里话,说完,他们几个相视一笑,层层叠叠给鲁班三个大大的拥抱。踏雪走上前,用她的小手紧紧握着他宽厚的手掌,掌心流淌入一阵暖意,继而她抬头对鲁班绽放出灿若彩霞的微笑。鲁班一晃神,倏而眼圈泛红,心头丝丝缕缕的阳光已泛滥开来。

“我们不会永远被人蔑视的……咱们可要加把劲修炼了!”鲁班喃喃道,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鼓励弟子们,眼眸中蓦然闪着点点自信的星光,不易察觉地划过漆黑的瞳孔深处,化成唇边的一道弧线。

日子随风而逝,流年踏水而来,转眼间已过半月有余。虽无人注意到踏雪手背缠着的麻布,但烙印在,她日日都无法逃脱被奴役的屈辱,夜夜在梦魇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逐渐敏感多疑,令她担惊受怕,恐惧如影随形:若师兄们知晓了她家奴的出身,是否会嫌弃她,疏远她?不,不要!她已经受够了那些鄙视厌恶的眼神,受够了被当成牲畜般对待,受够了孤单寂寞空庭晚的日子。

一晚,她偷偷从厨房找来切菜小刀,在自己房内,忍痛划掉这块耻辱,一刀,两刀……直至手背血肉模糊,地上血迹斑斑,她仍不罢手,银牙几近咬碎。

恰好此时,大师兄从内院经过她房门,嗅到了一阵血腥从门内散出。当下以为她遭遇了不测,飞身过去破门而入,只见踏雪右手握刀,将自己左手割得鲜血淋漓,此时正呆呆地望着闯进来的他,半张着嘴,倏而反应过来,将割伤的手藏在身后。

“踏雪,你在做什么?”大师兄惊讶问道,疾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仍在淌血的左手拽出,心疼地恼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何苦要自残?”

踏雪当下羞红了脸,右手下意识扔掉了小刀,慌乱地拼命捂着左手手背。情急之中,大师兄对她施了定身术,她当场石化,动弹不得。低头看到地上的一摊血水,大师兄担忧她失血过多,遂噤声不多言语,从怀里掏出一只湛蓝瓷瓶,借着摇曳烛光,倾倒瓶内无色无味之水,细细为她清洗手背的伤口。不一会,那伤口便逐渐愈合,恢复如初,而她手背烙印,也在那一刻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大师兄的眼中。一刹那,他便明白了踏雪自残的用意。

眼看行迹败露,踏雪低眉顺眼地蔫了,似一根霜打的茄子,心下做好了挨叱责的准备。哪知道大师兄却没有半点要恼她的意思,言语中弥漫着心疼,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踏雪,不要太在意自己的出身,要知道,修仙不论出身,而是天资和仙缘。祭神渊是个不问出身论英雄的地方,在这里,人人生来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师父和我们三个,更不会因为你卑微的出身而嫌弃你放弃你。你是我们的小师妹,我们就是你兄长。记住,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藏着掖着,可好?”说完,顺手解了她的定身术。

踏雪默默地听着,大师兄的低声劝慰,轻柔如涓涓暖流,温润着她裸露干涸的旱田。当听到“家人”一词,她浑身不经意地颤抖一下,思绪蓦然一片翻云覆雨,电雷交加,她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斑驳了埋藏在阴影深处的记忆,泪水在脸颊上决堤横流。见她没有反应,大师兄又重复一句,她才颔首答应。

“说到出身,我们几个,谁不是苦命之人。”大师兄眼眸一阵酸涩,陷入回忆中:“八年前,我家乡莫名起了一场瘟疫,我家六口人都不幸染病相继去世。我当时才十二岁,正躺在家人尸身旁苟延残喘。若不是师父远游途径那里,用回春妙手把我从鬼门关旁拉了回来,就没有今天的我了。”说到这,堂堂七尺男儿眼眶绯红,微微抬头,硬是将徘徊往复于眼帘的晶莹倾复回去。

“还有你二师兄,他是战争遗孤。听说他十岁那年,边境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他与家人逃难之时失散,在荒郊野岭度过了一段茹毛饮血的日子。他后来落入敌军之手,被训练成了童子军,每天被逼与同龄的孩子相互残杀,以换取口粮果腹,唯一的信念便是活下来。小小年纪就被迫面对生死的残酷,心智未熟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后来师父孤军一人潜入军营,将他与一众孩子救出,还烧了敌军粮草,并向中原大军送去情报,朝廷才很快扑灭敌军气焰,还边境百姓和平安定。师父将这些孩子们交到中原军队手里,”

“你三师兄在遇到师父前,家里有个老爹,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他娘扔下爷俩跑了,家里也被他爹败得一贫如洗。才八岁的他没人疼没人爱,天天忍饥挨饿,跟着一帮混混流落街头,以偷窃为生。一日,他正巧在街上偷了师父的荷包,正准备销赃时,被师父抓了个正着。他以为师父会揍他一顿,或者抓他去蹲大牢,没想到师父只是对他斥责了一顿,还带他去吃了饭,换了身干净衣物。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待他这么好过,于是果断丢下了他那酒鬼爹,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师父,无论师父去哪,他都能千里迢迢找到他的行踪,简直比老马识途还厉害。最后,师父被他的执着所感动,才收他为徒。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一心软,从此诀音崖就永无宁日了。”话锋一转,原本噙着泪的他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怅然感叹道,“不过,要是诀音崖没有了他,就无趣多了啊……”

踏雪静静地听着,惆怅在心头渐渐消散。她没想到,三个师兄的身世也是如此凄惨,对比之下,自己的身世也就没那么可悲了。

“对了,这里边还剩一些药泉之水,你先拿着,可当受伤应急之外用。切记不可随意饮用,除非有性命之忧。”大师兄将那湛蓝瓷瓶塞到她手中说道。

“嗯。”踏雪抬头,用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抹,企图掩盖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泪痕。

“傻妞,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大师兄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委屈地神色为他刚才鲁莽的举动感到十分抱歉。

踏雪点头又转而摇头,忽地朝他的怀里扑去,犹如一只小猫,委屈地将脸上的泪水蹭到他的衣领上。

大师兄愣了片刻,想到今夜冒失地闯到一个小师妹屋内,还对她动粗,继而脸上展露些许难堪之色,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略带尴尬地道歉:“对不住啊,大师兄刚才是心急了点,怕你继续伤害自己。而且……师兄鲜少与女孩子相处,举止未免有点莽撞,你别放在心上啊……”说完,他的脸上还莫名氲出了两朵红晕,怕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孩子这样主动投怀送抱吧。

“好了好了,别哭了,天色已晚,你早点歇息吧!明日是祀羲圣会,新弟子的入门之日,我会很早叫你起床哦。”大师兄拍了拍踏雪的小脑袋瓜子,将蜷缩在他怀里低声哭泣的小人儿一把抱起,轻手放在床上。

在替她盖好被子后,看着她眼底仍挂着将滴未滴的泪珠,大师兄还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翠竹叶的丝绢,边替她擦拭边说:“小师妹,你放心,以后有谁胆敢欺负你,让你哭鼻子,我们三兄弟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他一本正经说笑的模样,逗得踏雪忍不住咯咯发笑。此时,她尚噙着泪的双眸弯成两轮月牙,在微烁的烛影下闪着似漆黑幽远夜空中的点点璀璨星光,橙黄的暖意正点点融化她那寒冷孤寂的世界:我,又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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