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抱着披风,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天玄看到张梅心中一喜,但很快心情又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张梅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小梅,你这是...”天玄担心的问道。
“云天玄,我问你,你为何出手伤人?”张梅来到他面前质问道。
“小梅,这家伙是谢侑啊,你难道忘了吗?!他跑来这里是心怀不轨,而且他刚才跟我说,是他用计给你爹下了毒,这时候又跑来拿出解药给你爹解毒!”天玄急忙解释道。
张梅皱了皱眉,有些怀疑的看向谢侑。
“云天玄你莫要血口喷人!张梅,我冤枉啊!我如何能给你爹下毒啊?没错,刘大夫的确是我找来为你爹看病的,但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啊,你爹的病也确实被刘大夫的药治好的,但你别忘了,第一个大夫可不是我找的啊,那是他云天玄找的,那大夫给你爹诊病是何结果你是清楚的,是不是和刘大夫诊断的病情一样,只不过刘大夫用药更高明一些,难道这能说明是我下毒?”谢侑无辜的为自己开脱着。
情况有些复杂,一旁的云征云战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看着,但他们的心中是无比的新人天玄的。
天玄听着谢侑的巧言令色,怒火中烧,他从地上拉起谢侑。“谢侑,你是男人么?敢做不敢当?刚才的话你有本事当着张梅的面再说一遍!”
“云天玄!你够了!”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张梅突然说道。
天玄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张梅。“小梅?”
张梅轻轻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我爹的病,是谢公子治好的,请你不要难为于他。”
天玄皱了皱眉,有些陌生的看着张梅,一时哑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渐渐的松开谢侑,无力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此时张梅来到谢侑身边,双手扶着谢侑,关切的问道:“谢公子,你没事儿吧?你看,嘴角都流血了。”
“我没事,张梅,谢谢你。”谢侑感激的看着张梅。
一旁的云战看不下去了,上前大声喝道:“张梅嫂子,你怎可以这样!天玄哥为了你爹的病,带着我们兄弟俩几乎三天三夜没休息,还把老爹的心爱之物当掉换银两!这个姓谢的就没憋好屁!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诡计,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你住嘴!谁是你嫂子!你们三天三夜不露面是为了我爹,我谢谢你们!但他怎么可以一露面就出手伤人?谢公子是我家的大恩人,不许你们这样诋毁他!”
“你......”云战还要在说什么,被天玄一把拉住,天玄目光死寂,失神的看着张梅,轻笑着,摇着头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好...是我们多管闲事了...”他慢慢走到了谢侑的面前,双手拍打着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谢大公子,宅心仁厚,救人性命,当真是难得。但谢公子还请记住......好...自...为...之...”
“啊!!!啊!!啊!!!!!”
谢侑突然浑身发抖,凄惨的叫喊起来。云天玄的双臂使出全力重重的捏着谢侑的肩膀。
“云天玄,你到底有完没完!”张梅气愤的推开了天玄。
天玄没有再停留,转身带着云征云战走了。
此刻的谢侑,心中冷笑。
他的阴谋,在此刻,终于得逞了......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村口的小酒馆时,天玄将给张父买的那些鸡鸭鱼肉,全部换成了酒,到家时,已近黄昏,天玄径直穿过房间,来到后院的梧桐树下,抓起酒坛,仰起头,开始往嘴里倒,仿佛心中有一团火焰,唯有坛中酒可息。他心中愤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张梅如此生气。更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致使再见张梅之时,竟然有些不认识她了。云平不在家,上山去打猎了,而面对独自狂饮的天玄,云战想上前去劝阻。
“不行,天玄哥不能这样喝,会喝出毛病的!我去劝劝她。”说这,云战就朝着天玄走过去。但没走出两步,就被云征拉住。“你拉我作甚,大哥?”
云征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让他喝吧,发泄出来他会好受很多。”
“但我们是兄弟,这种时候我们理应陪在他身边!”
“没错,是兄弟,甚至比其他一般的亲兄弟还要亲。但是,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和兄弟一起分担的!”云征扭过头来郑重的看着云战。“再亲也不行。”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他喝?”云战急道。
“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说这,云征走到房檐下,背靠着房屋墙壁,坐了下来,这里离天玄不远,他打算就这样守着。
云战无奈,也跟过来与云征并排坐着。
“大哥你说,这谢侑到底给张梅嫂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云战轻轻的问道。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至于那个女人,你别再称其嫂子了。我想,经此一事,他们的缘分,尽了......”
云平他来背上弓箭来到山上狩猎,想着多打些野味儿,一些卖掉换银两,帮帮孩子们,也帮衬一下未来的亲家。另一些留给孩子们补补身子。他在山上呆了一宿,转日一早,手提肩扛着许多野味儿走回家中,很是高兴。到了家门口,他突然闻见一股浓烈的问道。
“哪里来这么重的酒味儿?”云平赶到疑惑。随后,他推开门,循着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找去,来到后院,他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倚在墙边睡去,而天玄,倚靠在那颗梧桐树下,微睁着双眼,无精打采,面前散落着数个酒坛。显然,天玄宿醉未眠。
云平了解天玄,好强、倔强、沉着、心思沉重,现在他这般状态,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他未敢轻易上千。
“征儿战儿,醒醒!”云平沉声,打算唤醒自己的两个儿子。
“爹?您回来了!”云战睡的死,还是没有醒,云征醒了,看到父亲回来了。
“恩,你天玄哥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云平急迫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云征,也对父亲知无不言。云平从云征这里大概了解了发生的事情,长长的叹了口气。也是不知该如何劝解天玄。
“这孩子,倒是真性情......且由他去吧!男子汉立身于世,这一关,他需要自己过!”
之后的几日时间,天玄整日醉生梦死,烂醉如泥,时常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又醉醺醺的晃到村口的酒馆去买酒,买回来后,接着喝。
当天玄这样的状态持续到第三日的时候,张梅出现在了天玄面前。
自那日天玄负气离去后,一直没有再去找她,一开始,张梅很气愤,但越来越盼望着天玄能来看她,但是天玄始终没有出现,张梅开始埋怨,到后来,逐渐转变成担心,时至今日,终于按耐不住,一大早便跑来天玄家中,但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满地的空酒坛,一片狼藉的院落,浓重而又刺鼻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天玄坐趟在那颗梧桐树下,眼神呆滞,不知是醉着,还是醒着。
“天玄,你怎么喝成这副模样?!”张梅心中起急,声色尖锐的喊道。
“......”天玄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张梅一眼。
张梅对旁边的云征云战呵斥道:“他喝成这样,你们也不管,便这样放任他吗?”没有在理会二人,她跑上前,来到天玄身边,蹲下身,握着天玄的手,眼泪夺眶而出。看到天玄这样,张梅心中的埋怨早已烟消云散,仅有的,只剩下自责与心疼。
此刻的天玄,清醒的很,倒不是酒量有多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喝,都不醉。他知道,张梅来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来看他了。但是,他却真的高兴不起来。因为张梅并不信任他,却对耍阴谋海她父亲的谢侑百般回护,此情如刺般梗于心中,难以排解。他挥了挥拳,重重的甩开张梅的手。依然不语。
“天玄...我是小梅...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还在生气,是吗?”张梅流着泪,一边轻声的唤着天玄,一边双手摇晃着天玄的手臂。
但...她再次被天玄甩开。这一次天玄用力过重,张梅重重的摔坐在地上。天玄知道自己手重了,刚想跃起身来将张梅扶起,但,还是作罢了。
“张梅...你回去吧...你对一个加害你父,对你居心不良之人如此信任,为了他,你不相信我,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作甚?”天玄依然躺坐在树下,刚刚看向张梅的眼神收了回来,冷声对张梅说道。
被天玄甩倒在地的张梅,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和不满。她站起身来大声对天玄哭喊道:“云天玄!你什么意思!你出手伤人在先,本就是你的不是,你多日不见,我担心你,过来探望你,你就这样对我?”
“出手伤人...出手伤人的确不对,但若伤的是那样的人,那叫替天行道!”天玄抓起身边的酒坛,又开始喝了起来。“那混蛋亲口对我说,是他对你父下的毒,而后又用计榨广你我家财,在你我窘迫之际又出现在你面前,送药,治病!你为何不信我?更要回护他?”
“谢公子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他是我爹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这样诬陷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