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远,我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
小湘此时离他们的距离只有二三米了。
我怕老板叫住小湘,忙的冲着老板吆喝道,老板结账。
老板将所有的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那三四个人也齐齐看向我。幸好,我脸上没有写高鄢两个字,也没有写上紧张害怕。
我笑呵呵的向柜台处走去,临近柜台时,三四个人中的一个挡住了我的路线。
我没有正视他一眼,灵活的转移路线,飘到了柜台处。
我如实回答老板,我是那个包厢的。
老板报数,我付钱,老板找零,我装钱。
整个过程那四人一直都在看着。
我向老板招呼再见,没有看准备揍扁我的好汉,径自向饭店门口走去。
我刚走到饭店门前,身后突然传来喊叫起我名字的话语。是四人中的一人所喊。看样子他是领头人。
我没有回头,没有异样,继续步伐。
屋漏偏逢连阴雨,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呛死人。总是鸿运当道的我眼下就踩了世界上最臭的‘****’。
在我刚刚走出门口,吸到外面的一股新鲜空气时,‘大好人’化军迎面走了过来。
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多么想换张脸啊。
这么近的距离,化军不可能认不出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从他脸上的惊讶以及喜悦我意识到,我的灾难马上就来临了。
“高鄢!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化军既惊讶又兴奋的说。
好友的这句话直接判了我死缓。
我灵机一动,一把抓住化军的手向外面奔去。
华军被我的诧异的突然行动搞的惊魂未定,喊了一声。这一声相对于对那四人又来了一次提醒。
“有人在追杀我,不想死的的话快跑。”我大声的朝化军喊道。
在我喊叫的同时,我身后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化军虽为大好人老实人,但跟着我们这群小混子混了这么多年,这点了社会经验是有的。他不再是我的累赘,两条腿转换的比我还快。
小湘在东,我们朝西跑去。小湘停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看我们,咬了咬牙,迈出了脚步。
朋友们,千万不要以为只有四个人在追赶我们。那四人冲出饭店立刻吸引了几十双眼睛的注意。
我就纳闷呢?平时人烟稀少的这里,怎么突然间人头攒动了呢。
呼啦一声,他们跟在四人后面汇成了一股洪流向两个‘逃命的兔子’掩来。
我们跑到一个岔路口时,按照以往寡不敌众的规矩,分散跑开。我只能祈求苍天,我的哥们化军不要因为认识了我这朋友而遭到严重的殴打。我的祈求很快的得到了上天的宽恕和仁慈。
那股洪流似乎跟我有‘异性相吸’的原理,一股脑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将化军凉在了一边。老实人有时候真有‘老实运’。
这群爷们也够爷们,复仇之心明确,不牵连局外人。
一条马路边,一个穿着亮丽的女性刚刚拉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还未来得及移动躯体上车,就被身后的一股风冲的改变了方向,接着一个人影从她眼前划过,钻进了车内。
“开车!”我朝司机喊道。
司机停顿了一下,启动了引擎。看样子一个城市经常发生‘暴乱’,是能锻炼出每个人的逃亡意识。
那群爷们们忽略了一点,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他们只管用两条腿追车,而没有拦车用车追车。
不出所有人所料,他们的距离与车越来越远,最后只得气的将脚跺向地面。
坐在车内,惊魂已逝的我抚平了气喘嘘嘘,拨通了小湘的手机。我没有给小湘先说话的机会,便向他诉说我已经脱离危险。
小湘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来,告诉我她正赶往寓所。
我告诉她别回寓所了,去王亭那里暂住几天。他们能搞到我的手机号码,兴许已经潜伏在我家附近了,准备守株待兔,抓我个现形。
我又给化军通了电话,对方的处境也是脱离了危险。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简单扼要的将为何得罪了这些人经过说了一遍。
化军呵呵笑了,认为我很冤,建议我报警,警察对付他们有一招。
我回绝了朋友的好心,原因是我不想将事情闹大,他们暂时失去了妻子,孩子们不能再暂时失去父亲了。
化军赞成这个说法。
我想了一下,让化军帮我联系所有的朋友,越多越好,不是打架而是保护我。我要跟他们来场面对面的谈话。
化军应声挂掉了电话。他没有能力找许多貌似可以打架的兄弟,但他的朋友可以。我们的朋友罗豫展祥都可以。
之后,我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对方气恼的忘却了追不到我,还可以用电话骂我。这次我送上了门,他憋足了满肚子的污言秽语泼了过来。
我默默的承受着这场风暴。我从不认为会骂人可以解决问题。不能解决事情的男士最喜欢的便是骂人。
女人骂人是一种叫嚣,男人骂人则是一种掩饰。
一会儿,他骂累了,气喘如牛的询问我想怎么办。
我反问他们想怎么办。
他说,是男人就滚到他面前去。
我说行,地点你们定。
他说出了一个我不知道的一处建筑工地。
我一口答应了。
友谊是多么重要啊。甭管我拿友谊作为幌子做了什么事,总之它的魅力真大。
几个小时后,我一人当先,身后是是数十名兄弟。罗豫展祥化军分别从另外三面冲了过来,他们身后的人数与我相仿。
我们是一股无坚不摧的海啸,冲上了建筑工地。
早有一群我的‘老相识’站在那里等候了。
我们的阵势令他们很惊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随我而来的是一群随时都可以干架的‘打手’。他们本人为糟糕透顶的会是警察,他们渴望与警察正面接触,他们希望用自己的暴乱换回妻子的回归。
到了近前,呼啦一声,随身携带的武器全都亮了出来。
如果真的干起来,人数上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也完全有能力统治局势。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高鄢。”我温和的自我介绍。
“看不出来狗腿子不但跑得快还是一个无赖痞子。”领头的嘲讽我的味道很浓很浓。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继续温和。
“是来打我们的。”领头继续嘲讽。
“我们之间存在着误会。”我决定将温和进行到底。
“你打死我们或者我们干死了你,误会就解决了。”领头决定不搞坏我的形象誓不罢休。
“我所做的事,是我的工作,我只是一个奉上级命令做事的小记者。我不做同样会有好多人去做。我更没有料到后果是这样。”我说。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领头做了一个很合理的评论。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会跟我的上级谈谈,借我们报社的能力让法规对你们既往不咎。你们本身是错了,但如果在让你们的错付出可怕的代价,那就是社会的错了。”我说。
“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领头的心动了。
“凭如果我们不兑现承诺,你们依旧可以在L城找到形单影只的我,到时我想你们有办法可以令我逃不掉,同样你们有能力让我尝尽拳头的滋味。不难看出来,我现在完全有机会灭了你们,而我不这么做,就是一种承诺。”我说。
“这个方法不错。”领头的说。
“如果我失败了,我会向你们谢罪。”我附加的一个承诺。
“我眼下最关心的是我们如何走掉,你的朋友似乎有先为你报仇的意思。”领头的说。
“他们都是良好市民,讨厌打打杀杀。”我环顾了一遍已经脸红脖子粗的展祥众人,辩护道。
“我看不像,我的眼睛没有瞎掉。”领头说。
“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从我这儿过去。”我说着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线。
领头的犹豫了一下,率先迈起了步伐。
我目视着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
我收回眼神,看到朋友们都在看我。我憨笑一下,沉默了。朋友之间无需太多言语。
我一一与他们握手道谢。
他们的嬉笑表情告诉我,下次他们见我要带上鲜花或者水果,地点是医院,原因是我由于没有兑现承诺挨打了。
对此,我也摸不到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