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床了。”管丽芳变成了一个慈爱的妈妈。
“我早就起了。”我的眼神告诉她,你见过这么大的孩童吗。
“你在想什么?”管丽芳的笑容使她变成了我的知己。
“童年。”我说。
“纯洁的童年。”她加深了词汇的含义。
“童年真纯洁。”我将词汇的含义加到底了。
“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人一旦长大,蓦然回首,会发现关于童年的记忆会比想象中的少之又少。”管丽芳剖析道。
“我的记忆力却很强。”我狡辩道。其实她说的很对,童年的往事,让我记得住的没有多少了。许多都混淆了,无法辨认是属于我的童年,还是别人的往事。
“那是你的特殊。”管丽芳下了定义。
“我想一如既往的特殊下去。”我坚定的意味深长的说。
“童年之所以纯洁,是因为它周围的东西很纯洁。”管丽芳说。
“如此一说,人长大了,周围不在纯洁,人也就不纯洁起来。”我说。
“世界改变了人。”她说,
“那是谁改变了世界呢?”我反问。
“你认为我们做错了?”她说。
“你知道他们是怎样接待我的吗?”我反问。
“可以想象的到。”她说,
“如此还夸耀他们,而且是当着全L城的人夸。”我说。
“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不止要帮助应该帮助的人,其它的人也要帮助。”她说。
“那我们是好还是奸?”我问。
“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奸。”她说。
“我认为我们是奸,我们帮助了少数要帮助的人,而给了坏人更多去害人的机会。”我说。
“其实他们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她说。
“政府人员都这样了?还不叫糟糕?难道等他们成立独立乡镇的时候才称之谓糟糕?”我说。
“这是上面的安排。”她看讲不过我,搬出了压我的东西。
“社长?”我说。
“政府。”她纠正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官官相护同流合污了。”我说。
“相护与同流混在一起有时并不一定是坏事,有时人不得不单面的去看待一件事,L城的政府人员只要带领下面的人追上了金钱的脚步,那就是功德无量,就是公民眼里的好官,至于好官背地里存有一点小偷小盗的小毛病,这点上,公民是大度的。”她说。
“如此说来,我倒成小气鬼了。”我说。
“报社中的每个人都是在‘小气’中过来的。”她说。
“那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在助纣为虐吗?”我说。
“我们是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也顺了民意。”她说。
“是顺了一小部分人的意。”我说。
“话说回来,没有这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的生活都会乱套。”她说。
“你的目的是说服我?”我决定,不再与她争辩,准备结束话题。
“是向你传达‘组织’交给的任务。”她说。
“打谁的脸都行,就是要跟政府近一点。”我说。
“你至少现在要这样。”她说。
“我明白了。”我说。
“高鄢不止要明白,还要坚持下去。”她说。
“这点我不敢保证。”我说。
“你会的,因为许多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她说。
“喝酒。”我自斟了一杯酒,举起敬管大美女。
“爽快。”她自斟了一杯酒,举起敬高大帅哥。
我做到了心中有数,却没有做的酒中有数,几杯酒下肚,在肚子里翻腾了一阵子,冲上了头顶。
我的世界一下子塌了,趴在了桌子上。
这印证了中国的一句俗语,人有烦恼事千万别喝酒,一喝就醉。酒就有这奇效。
我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钟,一家我说不上来的旅馆房间里。床头上有一张管丽芳留下的纸条。她告诉我,她为我请了假,我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水莲有发信息询问我,她帮我回了,说我赶稿子,今夜住在报社了。
躺在床上我可以听到汽车的鸣笛声各种人群的噪杂声。显然这家旅馆毗邻马路。
我下床,几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隔窗望去,高楼大厦,大街小巷处处是繁忙的景象。
我心中不由想到,或许人们真的乐在其中,他们都乐,我又何必烦恼呢?
回家途中,我偶遇倚在警车上抽烟的王亭。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他在执行任务。
“任务是抽烟?”我反问。
“不远处有人打架。”他说。
“那你还不去抓人?”我说。
“是工商局长的儿子再打人,估计也就是两耳光子,去早了不是打自己耳光子吗?完事后过去刚合适。”他说。
“原来如此。”我叹道。
他嘻嘻笑了。
我告别。
他继续抽烟。
原来真有人这么做。
回到家中,水莲小湘都不在,展祥在。我问俩女孩呢。展祥摇头说他来时家里就空无一人。展祥本是这里的主人,有这里的钥匙。
他告诉我公司明天挂牌开业,希望我可以出席。我说报社很忙,请不下来假。他这才知道我做了记者,立马送上衷心的祝福。我不敢接受,说兄弟间不用客气。他说,要的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我改天给公司写一篇赞文,发到报纸头版头条。公司做足了宣传,才有发展。我一口答应。展祥日理万机,起身告辞。
我送到门外,心血来潮,问他我可不可以打政府的脸。展祥惊得脸色都变了,告诫我,上次打蒋三就够疯的了,现在要是打了政府的脸就疯到家了。我马上改口说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展祥说,我要是这次再疯,他绝不奉陪了,随我何去何从。
回到房间,我笑自己快变成傻瓜了。
小湘水莲回来,给我带来了丰富的午餐。
饭后。
睡觉。
醒来。
再吃。
吃后。
再睡。